他的大脑仿佛砰的一声,炸了开来!
那个身影怎么那么熟悉,仿佛,仿佛那个握刀是自己!!
他有种莫名的感觉,感觉是自己拿刀击倒了那个男人。
我不是朱健康!我是朱卜!这个念头在心中生根发芽。
“儿啊,是妈动的手!妈杀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妇女一把夺过少年手中的刀。
面露惊慌之色的妇女,对着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不断叮嘱着什么,眼里流露着惊慌,恐惧,乞求。
……
时间过去了好几年。
没想到眨眼之间,我们就已经快要毕业。
初中三年的同学们,都即将各飞西东。
朱卜的母亲因为涉嫌故意杀人罪,念在属于防卫过当,判了二十多年。
而朱卜还是以前一样的淡然,偶尔眼里流露出来的忧郁,表达着他的不平凡的心情。那份淡然和偶尔的善良可能传自他伟大的母亲吧
有时候还是会想起一些东西,
关于自己一些东西,但还不是很确定。
朱健康坐在学校的健身器材上,思虑万千。
朱健康跳下器材,向着家里走去。
……
不久后朱健康的老父亲得了中风,浑身瘫痪在床。
在病床躺了两天,不吃不喝,撒手而去。
在灵堂跪着守灵的朱健康想起了很多。
班聚,大巴车,弗莱迪。
他开始确信自己是他,他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是假的,是个梦境。
第二天朱健康想办法联系到了朱卜,约定好了下午小河旁见面。
夕阳如血,两个年轻小伙子相对而立,微风徐徐,边上仅有的一颗柳树发出沙沙,偶尔有着一两片柳叶随风而去。
“我不是朱健康,你也不是朱卜。”
“…”
“我是朱卜。”
“…”
“你是假的,这个世界也是假的。”
“…”
两个人都露出了微笑。
其中一个拿出一把很常见的,廉价的水果刀,插入了他的心脏,和这夕阳一样红艳艳的鲜血涌了出来,不变还是那诡异的微笑。
在那一刻朱卜彻底醒了。
从座椅上猛的弹起。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不知从何说起的梦。
车厢内淡淡的血腥味仍在鼻尖缭绕。
“我觉得我应该感谢你的,不仅让我感受到了从未得到的父爱,更是让我重新想起了回忆起了母亲的容颜。”
原来现实中的朱卜的母亲在入狱后一年就过世了,留下了一封在狱中她口述医生代笔的一封信,一封留给朱卜的信,也就是初中毕业后,朱卜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了。
旁边的淡淡的嘈杂声,打断了朱卜的思绪。
看着周围连接醒来的同学。
朱卜略显阴郁的着脑袋。
自己不是第一个醒的也不是最后一个醒的,一般都集中在一个点醒的,自己好像是在梦里度过了十几个年头,看来时间的概念在这里并不清晰。
“老卜,你还好吧,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旁边的那个背着蓝色书包瘦高瘦高叫廖士凡的室友此刻也醒了。
“你具体做的什么梦还记吗?”
朱卜依旧低着头。
“好像我回到了几十年前,从出生开始,一直到结婚,嘿嘿嘿嘿嘿可惜结婚第二天,好像是摔死了,然后就醒了。”对于朱卜这种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忧郁的样子,廖士凡表示早就习惯了,更何况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
朱卜想了想:这个想梦境一样的东西,大家应该都是大同小异。差不多的。
看了看窗外。
已经没有那么黑了。
灰色的光亮从窗外洒落到并不算宽阔的车厢里。
不知什么时候,原来大巴车已经停下了,车厢里的灯光也早已关闭,那个令人恐惧的恶魔也早已离开。
留下的只有,神情各异的众人,和两具冰冷的尸体,和一滩暗红色的凝固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两具尸体已经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但是伤口依旧还是那么狰狞。血依旧还是那样腥的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