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车不能……”
秦霄走上前,刚要提醒中年男人把车挪开,往车里看了一眼,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
车后座瘫着一位约莫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他眼嘴歪斜,表情僵硬,手指以奇怪的角度向外弯曲着,口中不自觉地流出口水,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
秦霄一眼就看出来老人这是突发脑卒中,颈内动脉已经淤堵了四十八小时以上了,与此同时,这老人还有高血压与高血脂的伴发,再耽误下去恐怕老人的大脑会受到严重的损伤。
中年男人将老人抱到了轮椅上,推着就往急诊跑。
来不及了!
秦霄伸手拦住了中年男人:“让开!”
他的本意是让中年男人闪开他好救人,可是在火急火燎的中年人耳中,以为秦霄是让他把车挪开。
中年人想着赶紧抢救自己的老爸,如何肯再耽误时间?
当即发飙了:“你他妈眼瞎啊?没看到有病人吗?钥匙给你你自己去挪!他妈的,一会老子非要投诉你!”
保安亭里的保安队长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非但没有出来帮忙,反而喝着茶乐了起来。
吵,吵得再大声一点,最好双方打起来,这样他就能去薛副院长那里邀功了。
“闭嘴!老子要救人,让开!”
秦霄一把推开中年男人,随后他双指搭在老人的侧颈探了一下。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当秦霄的双指触碰到老人时,他的神识微动,就能清晰地探知到老人颈内动脉淤堵的地方。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张老人的病理图,所有并发症的关键地方都标注了出来,帮助他更快地为老人治疗。
不过瞬息,秦霄已经对老人全身的疾病了如指掌,老人的身体颤抖着,口中还发出类似哀嚎的声音,秦霄双指如电,迅速在老人膻中、鸠尾、气海等穴位迅速点过,霎时间,老人身体的颤抖停了下来。
中年男人还以为秦霄是乱来,冲上来刚要呵斥秦霄,却见秦霄双手如蛇,时而啄、时而颤、时而震,在老人后脑和侧颈之间按摩着,而且动作越来越快,快到若不是他仔细看,都看不清楚动作。
中年男人的眼睛陡然眯了起来,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他神情震惊,不敢置信地望向了秦霄。
这好像是阴阳五行法?
怎么可能呢?
那位华大师不是说此法已是孤响,他准备带进黄土中吗?
为何……
暂时稳定住老人的情况后,秦霄下意识伸手掏兜,却掏了个空,他才想起自己已经脱掉了那身白大褂,银针包自然也留在了急诊室里。
环顾四周,秦霄飞快跑到了保安亭旁边的超市,很快就从里面拿了一包缝衣针和打火机出来,用打火机烧了一下缝衣针消毒,继而将缝衣针快速刺入了百会、神庭、晴明、风池等穴位。
一包缝衣针被秦霄足足刺入了一十二根。
做完这些后,秦霄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对中年男人道:“你父亲的情况已经暂时稳住了,五分钟后我给他拔了针,你再带他进去做个检查就行了,平时他的饮食要多注意下,他的高血脂很严重,若是高血脂控制不住的话,他的中风情况会愈发频繁,到时大脑会受到不可预估的损伤,严重的会直接成为植物人。”
正嘱咐着呢,一道恼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霄!你不好好指挥停车在搞什么幺蛾子?”
李主任远远地看到一辆奥迪A8堵在入口,而秦霄却站在旁边不管不顾,他瞬间就来了气。
薛副院长开口也要骂秦霄,忽然看到了秦霄身旁的那个男人,他脸色骤变,连忙小跑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霍司长您好,我是这个医院的副院长薛明,我们接到电话后就在急诊门口等着,原来您在这里,是不是因为这个保安拦住了您?”
“您放心,我们医院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个保安,您父亲的病要紧,我们先带他进去检查吧……”
就在刚刚,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卫生行政司霍司长的父亲中风了,便带着人在急诊门口严阵以待,却迟迟不见,便想着来大门口等,正好撞到了这一幕。
“薛副院长,刚才这个秦霄拦住了霍司长不让他走,还在老爷子的身上扎了这么多针,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保安队长见薛明他们都来了,赶紧告状。
“什么?!”
薛明大惊失色,低头一看老爷子头上的缝衣针,差点没吓晕过去。
“秦霄!你作死啊!百会穴怎么扎针啊?而且还是扎的缝衣针,这是要死人的啊!”
“秦霄你他妈有病吧?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了,凭什么给病人治病?”
“我看他不是治病,他是在借机报复社会!”
“报警!抓紧报警!今天必须让警察抓他去吃牢饭!”
……
薛明连连给霍司长鞠躬道歉:“对不住霍司长,这个人刚刚因为犯了重大医疗事故被我们调职当保安了,他已经没有行医资格了,他对老爷子做的事情,我们一定会严厉追究他的责任……”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秦霄的责任,若是霍老爷子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让霍司长去找秦霄,可别找他们医院。
几个闻讯赶来的医生见到霍老爷子头上的针,瞬间暴怒:“秦霄你他妈学医学进狗肚子里去了?你扎的这些穴位全都是死穴!霍司长招你惹你了?”
“准备拔针,联系抢救室,开通绿色通道,准备抢救。”
两个医生上前刚要动手拔针,却被秦霄拦住了。
“还有两分钟,不能拔!”秦霄的态度十分坚定。
“我操你大爷的不能拔!”
薛明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了,他握紧拳头冲上去对准秦霄的脸就是一拳打了过去,秦霄微微后撤了一步躲过去了,薛明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秦霄,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别祸害我们医院了?”
卫生行政司专管医院,换句话说,只要霍司长一句话,这医院明天就能关门。
所以薛明害怕,要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都快给霍司长跪下了。
秦霄冷笑,刚要说什么,站在旁边未发一言的霍司长,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