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
上次被周升龙和楚云同时轻视的事情,并没有在韩成的心里掀起波澜,他依然像一只坚韧不拔的蜗牛,找准方向,埋着头、默默地努力前行着。
别人的态度,关我屁事?
韩成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态,直接无视了他们的轻视。
他只是默默地嗑药,每天喝一碗养元汤,默默地苟在角落里猥琐发育。
时间一天天过去,韩成站桩的时间一天天地拉长。
每一次进步都让他感到喜悦,他知道自己离武者更近一步了。
然而。
韩成在某一天突然奇怪地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看到楚云了。
“他最近怎么不来了?”
“难道他找到解决化解疲乏,甚至抚平暗伤的办法了?不可能啊,我有养元汤可以轻微治愈一些暗伤,但仍然无法彻底化解,他凭什么做到?”
韩成心里很纳闷。
但他不是多事的人,这件事转头就被他抛之脑后,还是站桩更得劲!
直到某一天。
范昌明又一次神秘兮兮地说道:“兄弟,出大事了,楚云被周升龙派人废掉了。”
“我估计就是上次的事,楚云不该挑衅周升龙的,你看这下惨了吧,他被打断了腿,彻底断绝了武道之路。”
“对了,我昨天还在街上看到楚云乞讨,老惨了,由一名天才变成一个废物,直接从云端掉到泥泞里,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啊!”
范昌明唏嘘不已,仿佛真的有多么痛心似的。
但韩成却知道,这家伙跟楚云关系非常一般,因为楚云太孤傲了。
否则韩成刚来那会儿,范昌明怎么会因为能有一个说话的人而激动得连说话都打颤呢?
乍一听这个消息,韩成心里非常惊讶。
他纳闷道:“贺师他不管吗?”
“周升龙已经踏入整劲期,不需要贺师推拿,所以他直接不来了。”
范昌明摇头道:“贺师肯定是不满的,但他现在没法管。”
“对了,楚云和周升龙最近都不来了,院子里空落落的,你没发现吗?哦,倒是忘了,你站桩像走火入魔似的,进入状态之后连一切东西都忘了,所以你当然没注意到。”
“再过一段时间,吴朋也要离开了,到时候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院子里会变得更空的。”
韩成摇头道:“不会,贺师会收新学生的。”
“铁打的贺师,流水的徒弟,总有会愿意掏钱练武功!”
“你这么说也对,这里永远不会缺人。”范昌明非常认同地点头道。
接着范昌明又道:
“兄弟,还是你当初聪明啊,早就看出周升龙不好惹,所以对他敬而远之。”
“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韩成笑道:“范兄,你也不差。”
“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跟周楚二人连一句话都不说,想必也是看出他们性情偏激,所以敬而远之吧。”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笑出了声。
这叫做商业互吹,但两人明显脸皮薄,实在绷不住所以笑场了。
接着。
范昌明突然感慨道:“对了,我刚才路过周家的时候看到周升龙了,他现在好神气,耀武扬威的,走起路来都带风。”
“他当时还抱着一个漂亮姑娘,长得真他娘的俊,比庙里的菩萨还俊,我看得直眼红。”
韩成摇头道:“别人的女人,你就别惦记了,先不说你有没有那个能力,道德上你就过不去!”
“诶,我知道的,用不着你多嘴!”
范昌明郁闷道:“你别打岔,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我看到周家正在发请柬,说是要办武者宴。”
“对,请柬才是重点,漂亮姑娘不是!”
“但是周升龙没有给咱俩发,好歹是师兄弟呢,连一张请柬都舍不得……最气人的是,连吴朋都有!”
韩成笑道:“这很正常,咱们跟周升龙又没什么交情,又没有楚云那么好的天赋,恐怕在他心里,我们两个都只是普通的路人甲。”
还是那句话,那年十八……算了,不说了,腻味了!
……
接下来的日子。
韩成继续埋首苦修,他要悄悄地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时间很快就到了月底。
韩成估计最多再过三天,他就能顺利突破了。
他的心里充满期待。
但范昌明却是相反,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离被贺师赶出去的那天越来越近了。
韩成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心里越来越急躁了。
韩成想帮忙,但他却无能为力。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陪范昌明说说话,缓解他心里的压力。
另外还有一件事。
上元城突然冒出来一伙凶徒,他们接连犯下三次大案,每次都是满门灭绝,不留活口。
这三起案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案发现场没有一个幸存者,而且受害者死状凄惨,穿着的衣服都变成了血衣,所以官府将其命名为血衣盗。
这件事闹得很大,传得沸沸扬扬的,就连专心练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韩成都知道了,由此可见其影响力之广。
另外。
官府的悬赏令也颁布下来了,就挂在城门口的告示栏里,上面写着:提供线索者,赏银五十两。
倘若有能捉到贼人的壮士,赏格提升十倍,赏银五百两。
乖乖,这可真豪横啊!
韩成看得口水直流,心里不禁生出一个幻想:
“如果我能赚到这笔钱就好了,养元汤太烧钱了,这笔赏银够买多少药材啊!”
但他心里刚刚升起这个念头,
啪的一声,
他自己给自己扇了一耳光,心里暗骂道:“要钱不要命的货!”
“那是你能沾上的事吗?不要命也不能连累家人啊!”
“毕竟他们可是动辄灭门的狠人,惹不起!惹不起!”
“算了,就当我刚才没想过吧!”
……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月底快到了,距离韩成拜师的时间,已经解决两个月了。
所以某人就坐不住了。
最近几天,韩成在从贺府回家的路上,隐隐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他得罪的人不多,一个是郑屠,一个李栋。
前者挂了,后者有实力、有动机……
不用说,这肯定是李栋的人。
“应该是怕我跑了吧?”
“可惜要让他失望了,我不仅没打算跑,还想一直留下来,留在上元城里过好日子。”
“再过三天,一切都会改变了!”
韩成在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