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了。
吃了酒席。
贾东旭的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告一段落了。
家里伤心几日。
人们议论惋惜几句。
最终也会归于平静。
生活还要继续。
“厂里决定,贾东旭的工作,由你们贾家任何一个人,来顶替。”
“至于是你来干,还是让秦淮茹来干,这个由你们自己决定。”
李副厂长来到贾家,传达了厂里的指示。
贾张氏说道:
“我这么大年纪了,当然不能去了,还是让秦淮茹去吧。”
“就是我有一个提议,你们看行吗?”
李副厂长问道:“什么提议?”
贾张氏说:“让秦淮茹去厂里上班,工资由我来领,毕竟我是贾东旭的妈,理应我来领工资。”
一听这话,李副厂长愣了一下。
和一起前来的八号车间主任对视了一眼。
李副厂长与八号车间主任两人都非常的意外。
这贾张氏不去顶工作,却要领工资。
这可是没有先例的。
仔细一想,倒也明白了这贾张氏的想法。
估计是对自己这俏俊的儿媳妇不放心啊。
只是这不想出力,却又想着拿钱。
这想的倒是美啊?
李副厂长拒绝道:
“不行的。”
“谁的工资谁领,这是厂里的规定。”
“你不是厂子的工人,没办法去领秦淮茹的工资的。”
贾张氏还不死心:
“哎呀你看,你是厂长,有没有这个规定,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嘛?”
“你看在东旭的面子上,就帮我这个忙了,你看成吗?”
李副厂长立即回应:“真的不行,虽说我是副厂长,但也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
“别说我不同意了,就是我同意了,秦淮茹同不同意,还不一定呢。”
一句话,把球踢给了秦淮茹。
贾张氏嘴一歪:“秦淮茹你说,你同意吗?”
秦淮茹躺在床上,问道:“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去厂里上班,你领工资?你这是防着我吗?你这样做让别人怎么看我?”
贾张氏:“对!就是防着着,怎么了?还不能防着你了吗?”
秦淮茹不乐意了:“你要防着我,那你去接替东旭的班,你把这个工顶了,不就行了,到时候你天天领工资我不会说你什么的,干嘛非要让我去?你来领?”
贾张氏才不想顶这个班呢,她去轧钢厂看过,工作可累着呢。
哪有天天家躺着爽啊?
只是心里怎么想的,自然不会说出来。
贾张氏嘴一歪:
“你什么意思?”
“我这么大年纪了,让我去工厂上班?”
“你在家里闲着嘛?”
“你年纪轻轻的,好意思说出来这种话来?”
“你是不是想把我也累死,然后你好找下一家?”
话说到这,秦淮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话贾张氏天天在家里这样说就算了。
这当着厂里领导的面,直接就说出来。
无疑是当众打秦淮茹的脸,秦淮茹争辩道:
“妈!你什么意思?”
“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
贾张氏:
“难听?那我也只是说的话难听。”
“可比你将来会干的事,要好多了。”
“你敢说你不再嫁吗?”
“你敢说你这一辈子,到死,再也不找男人了嘛?”
“哼!你不敢说吧?”
“那就证明,你就是这样子想的!”
话说到,秦淮茹已经气的满脸通红。
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都说做月子不能流哭,可打那天气晕醒来之后,秦淮茹的眼泪都没断过。
而贾张氏见状,不但不收敛,还继续说道:
“看吧,你们看吧!”
“一说到这个话题,她就装哑巴了?”
“不就是心里面想嘛,心时想才不敢在我面前发个毒誓的。”
“呵呵,我早就看透你了,打东旭死的那一天起,你就在打算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厂里领导,你们来给我评评理!”
“她都不敢发誓,我防着她,有错吗?”
李副厂长与八号车间主任互换一下眼神。
两人自然不会参与这个话题。
“这个我们说不好,你就说谁来顶这个工作,告诉我们一下,我们好回去做备案。”李副厂长说道。
“对对对,你说一下最终结果就行,我们回去做备案,至于你们商量的过程,这是你们的家事了,我们就不参与了。”八号车间主任也说道。
“今天这秦淮茹不发誓,这个工作,就不能给她。”贾张氏恼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来顶这个工作?”李副厂长说道。
“当然不是了,我老了,干不动了。”贾张氏。
“那,你们的意思是,放弃这个工作?”李副厂长又问。
一听这话,贾张氏突然紧张了起来,当即叫道:
“放弃这个工作?”
“怎么可能,谁说要放弃这个工作了?”
“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啊。”
李副厂长:“那不放弃,到底谁来顶这个工作?”
贾张氏想了想:“让我们考虑一下吧,过几天给你们答案。”
李副厂长:“行,那我们回了。”
说完这话,李副厂长扭头就走了。
两人当然不愿意参与这贾家家事。
而贾张氏与秦淮茹,就谁来顶这个工作的问题,发生了严重的争执。
贾张氏自己不想顶这个工作,又不想让秦淮茹领工作。
于是让秦淮茹发毒誓,不然的话这个工作不让给她。
秦淮茹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不愿意发这个誓。
两人就僵持不下。
于是贾张氏喊来院的三位大爷,让来评评理。
最终在三个大爷的建议下,这个事想出了最终的折中办法。
让秦淮茹签了个与男同志保持距离的保证书,三位大爷做证,这事就算告一段落。
除此之外,易中海还说道:
“你就放心吧,以后秦淮茹上班了,我来教。”
“就像教东旭一样认真,保证天天让秦淮茹跟着我,好好工作。”
“至于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我盯着,也肯定不会发生的。”
有了保证书,又有了易中海亲自来教来盯着,这个事也算就这样谈拢了。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秦淮茹出了月子,就能到轧钢厂上班了。
……
而另一边,易中海的病情,也因为贾东旭的入土为安,好了一大半。
只是还有点轻微的抖动和紧张,睡觉虽然还做恶梦,但幅度不影响正常睡眠了。
易中海也终于能正视身体问题,去邹大夫那里看了病。
结果邹大夫给出的结论,竟然和林祥的一样。
说这易中海是紧张害怕,给抓了点药。
易中海前面一直说自己不是害怕,是伤心。
所以不吃这药,又换个医生,结果还是一样,说他就是害怕。
一大妈:“都说你是害怕啊中海,你怎么说是伤心的呢?”
易中海想了想,换了说辞:“我懂了,我是伤心到极致,就变成害怕了,你能明白吗?”
一大妈摇头:“伤心到极致,就变得成害怕了?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易中海:“这种事只有体会到了的人,才会明白,你对东旭的死,没有我这么伤心,自然也不会明白。”
“不过,你明不明白也不重要,旁人要问起你就这样说,就行了。”
一大妈:“好,怎么说都行,就是这药,你吃吗?”
易中海自己也想好起来,之前不吃林祥给的药,是一不相信林祥的医术,二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害怕。
现在有了‘伤心到极致就成了害怕’的说法,易中海没有理由再犹豫,说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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