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过后,众位长老召集了数百位族人,一起在部落的大广场上开继位大会。
广场本来不大,前几年族人众多的时候熙熙攘攘根本坐不下,可如今,只剩了这些人,倒显得广场空空荡荡。
几位长老分别坐在看台两侧,中间位置留给新任酋长就位发言。
可眼见吉时将至,小酋长影子都没见到。这可急坏了齐天长老和长风长老。
芦笛长老却在心里暗喜,不来最好。
到底什么情况啊?为什么小酋长还不来?
底下的族人按捺不住,议论纷纷。
我知道!一个年轻人站起来。芦笛长老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
小酋长今天怕是来不了了!他跟大酋长一样卧床不起,昏迷着呢!我今天早上才去看过!
年轻人说得有鼻子有眼。
啊……这……不是说小酋长身体无碍,马上就好了嘛?众人议论纷纷。
可能小酋长身体虚弱,怕是熬不过去了吧!我看这继位还是择日再议吧!这年轻人开始起哄。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咱们就算没有小酋长,不是还有芦笛长老吗?他继位也是理所当然!
又有一位年轻人站起来大声建议。
呃……好像说的有道理。底下附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齐天长老派去小酋长家的人还没回来,现场快要控制不住了。
眼看台上的香越来越短,快要燃尽,就像是大酋长的寿命一样,马上油净灯枯。
芦笛长老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准备起身到中间位置。
等等!一声洪亮有力的声音传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家纷纷找这声音的来源。
只见李浩然带着两个随从,正大步地走来。面色红润,孔武有力。
小酋长来了!小酋长来了!
这咱们小酋长不是健康地很嘛!这哪像是身体虚弱卧床不起的样子?
大家议论的风向又改变了。
齐天长老赶紧请李浩然走上高台。而芦笛长老此时心里恨得牙痒痒。
好小子,竟然伪装地如此逼真,不仅忽悠了医师,连自己的眼睛都被蒙骗了。想不到消失了几日城府变得如此之深。早知应该彻底斩草除根。
各位族人们大家好,我们玛雅部落现在正处在衰败的阶段,我希望我接手酋长的位置后,大家能够跟随我一起将玛雅部落振兴起来。我们共同富裕,一起创造财务,打造属于我们玛雅的文明世界。李浩然大声振臂呼吁。
族人们现在人心涣散,根本不求什么富裕,什么文明。只要有人能带领他们填饱肚子,安稳度日就满足了。
大家对小酋长顺理成章的继位没有什么意见。纷纷表示赞同。只想快点结束这场会议。
除芦笛长老外的其他几位长老看继位顺利进行,便打算速战速决,以免再出意外。
授带授章仪式过后,便进行跪拜仪式。
酋长万岁!酋长万岁!
坐在台中央的李浩然享受着这朝拜,感觉背负着巨大的使命,虽然前路漫漫,但是看着这些虔诚的眼睛,像有一股力量督促他必须承担责任。
以后的他不仅仅是李浩然自己,更多的是这玛雅部落的酋长。
继位完毕,大家各自散去。
李浩然留下了几位长老。想听听他们对现状的看法。
齐天长老,咱们部落的族人都以什么为生?
作为一个靠在父亲后面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酋长来说,问出这样的问题并不奇怪。但是芦笛长老还是撇撇嘴一脸无语。
酋长大人,咱们部落的男子一直以来都是以狩猎为生,其余的时间就是在琢磨如何捕获猎物。女子就去野外采集各种蔬菜野果。
你看,那四面的山,就是咱们的生存的主要来源。
原来如此。这个小小的部落就像是一个盆地被四周的群山包围。靠这些山里的野生动物和野果便足以养活这个部落。而且这山群又像是天然屏障,将外界与此隔绝开来,避免了外来物种的侵袭。
好了。我知道了。大家散去吧,我得想一想。
李浩然遣散了大伙,带了两个随从回家,就是守门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叫瓦达,一个叫瓦路。
瓦达和瓦路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小酋长一起长大,虽然地位尊卑有别,但是对酋长一家可谓忠心耿耿。
还没走到家门口,耳边便传来哭天抢地的喊声。是他那老母亲的声音。
三人大步奔回家里,看到老母亲跪地伏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痛哭。
儿啊!你父亲丢下我们不管啦!老母亲看到儿子回来一把拉住他。
自从李浩然来这个家里,之前一直躺在床上,今天还是第一次跟老酋长见面。谁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天人永隔。
恐怕老酋长昏迷了这些天,还不知道儿子已经找回来了。抱憾而去。好在儿子顺利继位,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瓦路去部落里通知其他族人,不一会儿屋外围满了人,哭声一声比一声大。
父亲啊!父亲!您看看儿子吧!儿子不能没有您啊!
李浩然也跪在床边呜呜呜起来。这种情况下,1分真情9分演技,也得把这一场演下去。
这时候,请的祭司也来了,几个人把酋长和酋长母亲拉开,开始给老酋长清理身体以便举行仪式。只见几人围着床边旋转,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口中不停念叨着什么,还时不时地挥洒着手中的液体。
这盛大的场面,好像以前在哪见过。
祭司的仪式做完,便把老酋长抬起来,放入一口漆黑的棺材里面。老母亲把老酋长生前常用的物品还有一些瓦片、贝壳类的东西放入黑棺。
大家哭哭啼啼地随着抬棺的部队走出门去,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李浩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只好用假哭来掩盖自己的尴尬、无知和好奇。
好在有祭司和长老把控场面。
大部队走了约莫四五里地,终于在一个庙宇前停下。原来这是一个专门存放各届酋长棺材的地方。
凡是死去的酋长都放在这个庙宇中,一个埃一个。这庙宇只一面敞开,三面和房顶都用编结精致的竹帘遮挡得严严实实。
而这个庙宇常年有祭司在这里值守。
今天真是悲喜交加的一天。
获得了新权力,失去了老父亲。
没了靠山,从今以后就只有奋起搞事业这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