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韩铮便被外面的一阵号角声吵醒。
很快卞喜便过来报告,大营附近有异动。
韩铮不怕黄巾军偷袭,有邹靖这位沙场宿将坐镇中军,确实让他足够放心。
而且王大和孙肆统领的三个骑兵百人队也都散开在大营周围三里的范围内进行警戒。
韩铮问道:“可是围攻涿县的黄巾军有异动?他们又开始攻城了?”
“主公,是右翼的兄弟发来示警,大营北方五里之外出现了另外一股的骑兵,大约有两千骑。”
“两千骑!”韩铮心里有些惊讶。
既然右翼发出示警,那么就表示这不是幽州军的援军。
而且两千清一色的骑兵,这可是大手笔,不是一股小觑的力量。
难道是胡人南下了,还是黄巾军派出骑兵趁着夜色绕后要对他们进行包夹?
邹靖这次带来的只有五百边军老骑兵以及五百新组建的义勇骑兵,剩下两千五百人都是步卒。
韩铮经过几次战斗后缴获了不少战马,但并不是有马就可以被称为骑兵,一名合格的骑兵可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
所以算上他的护卫骑兵百人队,满打满算才四百骑。
这样一算,这次出征的幽州军所有的骑兵聚集在一起也就不到一千五百骑。
“军侯那边有什么最新的指示吗?”
“主公,军侯方才差人过来,请主公速速前去中军大营军议。”
韩铮自然不敢懈怠,在卞喜的帮助下套上盔甲,佩戴好腰刀,将游龙弓背在身后。
游龙弓的弓身被张飞倾力一拳击得有些微微变形,虽然对正常人来说会有些影响。
但韩铮现在弓术已经进阶为神弓术,能够驭气化箭,游龙弓只当是随身的装扮而已。
当韩铮走进邹靖中军大营的时候,二十几双眼睛齐齐射向他,韩铮见怪不怪,刚才穿过营地的时候,眼睛更多。
这些都是右翼的校尉、都尉级别的军官。
韩铮笑着与他们一一见礼。
这些校尉、都尉一个个受宠若惊的恭谨回礼。
虽然韩铮现在也不过是破贼校尉,但在座的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位军侯器重的新晋校尉很快就会再次升官。
辕门射戟、火烧十渡坡、一人退五千,加上昨日战场上的逆转局势。
实在不敢相信一个投军不到一个月的新人会立下如此多的功劳,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当然,还有让他们更加敬畏却不敢当面宣之于口的是:这位爷可是会神术!
虽然军侯也说过,韩校尉自幼师从归隐高人,自承学过一些奇门之术。
但亲眼所见的震撼还是让这些校尉、都尉满怀敬畏之心。
有韩校尉坐镇,何惧黄巾妖道!
“呵呵,昨夜身体恢复如何?”邹靖笑着问道,但脸上透露着无法掩盖的疲倦与忧虑。
“劳军侯挂念,已无大碍。”
“那就好,黄巾贼这次声势浩大,虽然我们大胜一场先声夺人,但昨夜黄巾贼重新收拢了逃散的溃军,眼下围攻涿县的黄巾大营还四万三千人马。”
“军侯运筹帷幄,我幽州军将士同仇敌忾,黄巾贼不足虑。”韩铮这不是拍马屁,而是为了提振军心。
面对人数八倍于己的黄巾军,在座的各位军校都不敢称有必胜的把握。
“先不说黄巾贼,这里还有一件让我颇为头疼的事情,正好听听你的意见?”邹靖神情严峻,看来确实遇到了难解的事情。
韩铮向前一步说道:“军侯可是忧虑那突然出现的两千骑兵?”
“你可听说过白马义从?”邹靖抚额问道。
“白马将军公孙瓒!”
韩铮脱口而出,心中却震撼不已,这可是三国名人呀,未来的十八路诸侯之一。
“不错,正是公孙瓒。”
“可公孙瓒此刻不应该在辽西一代围剿乌桓吗,怎么会出现在涿县?”韩铮心中满是疑惑。
“所以这也是我颇为头痛之处,公孙瓒这次领兵南下,并未向刺史府报备。”
公孙瓒在名义上还是受幽州刺史府管辖,私自率领大军离开防区乃是大忌。
邹靖其实大体猜出了公孙瓒的动机,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将幽州内斗摆在明面上来讲。
“末将斗胆猜测,此次公孙瓒领兵南下不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涿县的黄巾军。”韩铮思索一番后回答。
他知晓历史上刘虞与公孙瓒之间的不和,但以公孙瓒的为人还不至于会针对他们,毕竟白马将军的人品在三国正史和演义中都是杠杠的。
何况他和刘备还是师兄弟,曾经一同在名士卢植门下求学。
“虽然不至于针对我们,但也未必会和我们联手,此番作态,倒是有些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邹靖也有些无奈,论私,他与公孙瓒也算莫逆之交,公孙瓒还救过他的命。
但论公,他站在刘虞这一边,毕竟刘虞是代表的是汉室正统,是幽州名义上的最高行政长官。
虽然公孙瓒不至于反叛,但脱幽自立之心却路人皆知,实际上整个辽西已经算是公孙瓒的私人封地了。
这次公孙瓒明显是来摘桃子的,若是涿县被他控制,那刺史大人以后就更加难以抗衡了。
韩铮饶有兴趣的说道,“是否坐山观虎斗,探一探便知。”
“苟托可愿意陪我一同拜访一下这位威镇辽西的白马将军?”韩铮的想法与邹靖不谋而合。
既然已经发现了白马义从的踪迹,索性拜访一番把事情挑明的说,不然大战在即,幽州军上下难以安心。
“敢不从命!”
韩铮也想认识一下这位威震塞外的汉末名人,而且算下时间,三国最爱的子龙小老弟不正是在公孙瓒的麾下吗。
最主要的,也是任何人无法得知的。
隐藏在韩铮心底最深处的目的:涿县是老子的!
汉室衰微,群雄割据的大势不可逆转,韩铮要搭上剿灭黄巾这趟顺风车在东汉崛起,首要的是先有一块自己的地盘。
而涿县是独一无二的选择。
敢与我韩苟托抢地盘,真是好胆!
韩铮心中冷笑,管你白马义从还是黑马义从,敢虎口夺食,那就战一场。
此时,正在一座山坡上观察幽州大营的公孙瓒打了个大大喷嚏。
他不知道,他已经被一个同样野心勃勃的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