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他还活着!
而且,这不死功法不但身体不死,魂魄不散,它还能断肢重生!
前所未闻!
每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无法理解这功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江湖上可从未出现过这样诡异的功法。
这不死功法的特性,说出去怕是让所有人都觉得骇人听闻。
和众人的震惊不同,法名则是一脸痛苦。
看到周易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而他却断了一只胳膊,瞬间气急攻心,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魔头,不得好死!”
法名此时早就没了得道高僧的那份淡定恬静。
他五官扭曲在一起,刚刚制住血的胳膊也因为气急败坏,不受控制,再次鲜血流淌了一地。
大量失血的他头晕目眩,赶忙从怀中掏出保命丹药往嘴中不要命的塞着。
一口丹药入腹,鲜血制住了,不在流淌。
但是这又气又急,怒火攻心之下,他眼中那道习武之人独有的神奕精光却已经散去大半,转为灰白之色,没了以往的精气神,整个人站在原地,一瞬间就衰老了不少,再也不是那金刚寺演武堂首座,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光头老者。
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内力倒退,经脉堵塞,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法名仰天怒吼:“可恨啊!”
怒吼之后,法名狠狠看向周易:“此仇不共戴天,贫僧就算拼着走火入魔,从此渡入阿罗九幽炼狱,不为佛门中人的风险,终有一日,也要将你这魔头碎尸万段!”
法名双目血红,不断有血泪流出,一代高僧就这般在众人眼底下破防了,直接当场坠入魔道。
发完血誓之后,法名直接起身缓缓后退,准备离去,只是双眼始终盯着周易,他所有的理智,都被仇恨填满。
而周易,面对法名的威胁,没有任何感触,只是朝着法名走去:“想跑?刚刚你杀我,想夺我功法,现在还想全身而退?这天下的好事岂不是都被你占去了?”
法名此时走火入魔,内力倒退,又丢失了一只胳膊,心中虽然被仇恨填满,但是仅存的理智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养伤,而不是继续和周易耗下去。
所以他想退去,只是刚刚那暴怒的血誓虽然说着爽快,但是也让周易动了杀心。
这个老秃驴,此时不杀,难道留着以后给自己找麻烦?
周易知道,江湖不是比金钱,也不是比地位,而是比实力,比你够不够狠!
斩草不除根,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魔头,法名大师乃是金刚寺演武堂首座,你若敢杀他,那就是和金刚寺不死不休,以后江湖上都再无你容身之处!”
人群之内,见周易动了杀心,立刻有人大声嚷嚷着。
世间就是这般滑稽,就在不久之前,所有人都觉得周易是法名手底下可以随意拿捏的蚂蚱,可现在,他们却倒是担心起周易要取法名性命了。
听着下面人的话,周易冷眼望去:“你们这些废物,满口仁义道德,刚刚这老秃驴取我性命,夺我功法之时也没见你们站出来说半个不字,如今倒是跑出来伸张正义了?”
周易说完,直接举刀指向下方人群:“哪个喜欢打抱不平的尽管上来,老子想看看谁愿意替这老秃驴赴死。”
被周易举刀一指,下面人群全部噤了声,个个面色难看,也不在言语。
周易的诡异功法直接让法名吃了大亏,他们这些人,心里也都没有底气。
一直没有说话的法名一直在默默恢复着内力,只是他此时心早就乱了,越是焦急,这内力流失的就越快,他整个人脑子乱哄哄的,第一次有种直面死亡的恐惧。
曾经的一代高僧,让江湖邪魔闻风丧胆的金刚寺演武堂首座,此时也就和普通人无异。
“老秃驴,休息了这么久,也应该恢复了不少内力吧?现在,可敢接我一刀?!”
周易握刀慢慢走向法名。
他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手中的刀还沾染着鲜血。
步步紧逼之下,法名乱了方寸,胡乱使出一拳打去。
相比之前的拳风,现在的法名,拳头无力,就和普通人一样。
周易走到法名面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众目睽睽之下高举起长刀。
“周易,你若是今日杀了法名大师,那从此以后便是和金刚寺不死不休了,金刚寺会号召武林正派,对你一起下达追杀令,这后果,你承受得起吗!”
看到周易举刀,受过金刚寺恩泽的一些门派忍不住出声阻止。
又是一个不死不休?
周易听后不由一笑,之前是白衣剑庄,现在又来个金刚寺,还都是武林正道的领头羊,他周易,似乎从木阳县出来开始就已经天生打上了邪魔外道的标签了。
之前杀了柳长修,就意味着要面对白衣剑庄的追杀令,如今再杀法名,那意味着又要多加一个堵截追杀,这份待遇,放到江湖上,没人愿意承受。
但是,那又如何?
周易握刀的手没有直接挥下,而是扭头看向台下那些江湖人士,他邪魅一笑:“不死不休又如何?这天底下,难道还没了公道?”
“也对,哪有什么公道,强者为尊罢了,就像现在,我是强者,而他,就是一只蝼蚁!”
周易声如洪雷,脸上是猖狂的笑意,心中压制了许久的烦闷这一刻倒是有了放松惬意的舒畅感。
手中的长刀也同时落下,朝着法名的头颅砍去!
“这老秃驴,我周易,砍定了!”
周易最后的话语落下,伴随着鲜红血液溅起,染红了青石路。
还有法名那死不瞑目,一脸惊恐的面孔,滚落在地,朝向众人。
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金刚寺高僧法名,就这般陨落在此!
这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静静观望着周易旁边那具无头尸体。
直到一道宏亮嗓音响起,打破了压抑的宁静。
人未到,音却由远方而至:“周易小儿,好生猖狂,可敢接老夫一剑。”
一袭白衣身负长剑,由远而近。
白衣剑庄柳云生,踏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