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突厥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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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洛阳，麟德殿。

“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一个头戴红色翎羽的军士，骑着马冲进城内。

很快就来到了麟德殿。

武则天说道：“快快呈上来。”、

奏折内写着：突厥咄陆五部犯边，臣已坚壁清野，静候援军，幽州刺史徐亮拜上。

宰相张柬之站出来说道：“陛下，这幽州是不是又有战事？”

“这个该死的吉利，明明与我大周交好，现在又来犯边。”

张柬之看完奏折后，说道：“陛下，这咄陆五部不是吉利可汗的人马，他们隶属于莫度可汗的儿子赫萝太子麾下。”

“原来如此，那就传信吉利，让他从背后出击。下旨幽州关闭榷场，命龙武卫，鹰扬卫全力开拔尽快赶往幽州。命王孝杰为大将军，全权黜置一切战事。”

“诺。”

……

湖州。

李规给紫袍人关在地牢之中，只能想着李颖能快快救自己出去，也对自己的任性做了深刻的检讨。

但是现在真是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狄仁杰也接到了突厥犯边的消息，脑海中不知怎么着就突然出现了李颖的相貌。

“大人，听说突厥犯边了？”

“不错，希望朝廷能尽快出兵解决此事。”

“大人，这突厥可汗不是与我大周交好吗?怎么又突然出兵犯边呢？”

“曾泰呀，我大周的朝廷都有主战派，主和派更不用说那个远在沙漠的突厥，他们本就是各个部落集合起来的一个政权，并没有像我们一样的大一统国家概念，他们都是各自为战，所以下属的几个部落突然犯边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希望不要扩大战事就好。”

“原来如此。”

这期间李元芳和莹玉在翠屏山底被杀手追杀，好不容易逃出重围。

……

幽州。

“少爷，他们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

来者正是幽州刺史徐亮，五城兵马司王勇，都尉杨辉，三人一同而来。

“末将李颖见过刺史大人。”

“起来吧。”

刺史大人声音中透漏着疲惫。

“大人，这是怎么了？朝廷怎么说？”

“朝廷已经调集最近的龙武卫和鹰扬卫前来支援，就是这时间恐怕来不及。”

此时李颖站出来说道：“末将愿为幽州百姓做一些事情，我可以带队出去骚扰，让他们晚上睡不好，白天也可以偷袭他们，让他们前进的脚步放慢。”

刺史徐亮就是这个想法，看着李颖站出来他便是很欣慰说道：“如此甚好，此战我会为你提供一切便利。”

“大人，我需要粮草，需要马匹。”

“我立刻叫人调拨给你，幽州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多谢大人。”

他们一行三人这就走了，李颖拿着手里的令牌很开心，这下终于可以大战一场了。

“恶来。”

“属下在。”

“召集人马，今夜子时我们出战，让宋怀仁过来。”

“是。”

……

湖州。

刘家庄正堂，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狄春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狄仁杰猛吃一惊，抬起头来，只见狄春满面泥水，气喘吁吁地道：“太、太子失踪！”

狄仁杰站起身来，惊叫道：“什么？！”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地踱着步，喃喃地道：“他们怎么会知道太子来到湖州？”突然他站住，眼睛亮了起来：“是他！”

门“吱呀”一声打开，曾泰走进来：“大人，您找我？”

狄仁杰点了点头：“没什么事，想找你随便聊聊。坐吧。”

曾泰坐在了椅子上。狄仁杰显得很随便：“你是哪一年的进士？”

曾泰道：“神龙元年，殿试第一名。”

狄仁杰惊讶道：“哦，状元。”

曾泰叹了口气：“状元有什么用。只因朝中无人，做了近十年县令。说来惭愧呀。”

狄仁杰点点头：“是呀，这也难怪。所以，你就投靠了梅花内卫。”

曾泰吓了一跳，站起身来：“什、什么？”

狄仁杰冷笑一声：“不是吗？你就是内卫！”说着，狄仁杰一步上前，一把撩开曾泰的左边衣袖，手臂上赫然刺着一朵梅花！

曾泰惊得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狄仁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那么紧张，坐吧。”

曾泰浑身颤抖，脸色铁青，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

狄仁杰道：“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对手总是预先知道我们的行动。比如说，昨晚，我夜审刘大；凌晨的时候，刘大就被害身亡。也是昨晚，太子来到湖州，深夜返回，便失踪在官道上。对手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采取行动？而这些都是最高机密，连我的贴身卫士都不知道，知情人只有两个，你和狄春。”

曾泰的嘴唇不停地颤抖：“大、大人，卑职……”

狄仁杰摆了摆手：“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并不是实务内卫，是他们发展的外围，对吧？”曾泰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狄仁杰道：“昨天夜里，你把太子来到湖州和我夜审刘大的信息传给你的上封，而后得到上面的指令除掉刘大。可，你是个身无缚鸡之力一介书生，怎么是刘大的对手？于是你得到了许可，利用秘道中的机关杀死刘大！”

曾泰哭丧着脸，颤声着承认：“是的。”

狄仁杰道：“因此，那个扳动机关，置刘大于死地的人并不是从秘道中进来的，那个人就是你！”接着，狄仁杰将当时发生的场面大致勾勒了一番——

夜，东山墙响起了敲击声，刘大走过去，抽开墙上灰砖，打开暗墙，闪身走了进去。曾泰站在秘道中，刘大猛吃一惊。曾泰撩开左衣袖，露出了左臂上的梅花。刘大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想不到，太爷也是我们的人！”

曾泰道：“没时间多说了。上面有令，让你通过后园小楼下的秘道逃出刘家庄。我帮你开启机关，然后再关闭。”

刘大道：“太好了。狄仁杰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竟然会不翼而飞。”二人沿着秘道向小楼走去。

暗室打开了，刘大对曾泰道：“左边第三个就是翻板的消息，向后一扳就可以了。”说着，他走到翻板旁等待。

曾泰点头，快步走进消息室，扳动第一个机关。一声巨响，两片铜网迅速合龙来，刘大大惊失色，冲暗室里喊道：“错了！赶快停下！”但暗室“喀嚓”一声关闭了。万般无奈之下，刘大纵身而起，跃上房梁。“仓啷”一声，房梁上的立刀被激发了，刘大的双脚被洞穿，惨叫着跌到了铜网中。

狄仁杰问：“我的推断对吗？”

曾泰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流了出来，他轻声抽泣着。

狄仁杰叹了一声：“一个堂堂状元，竟会沦落为一条走狗！曾泰呀，曾泰，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曾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失声：“卑职自从左臂上印上了这朵梅花，心中便时时感到羞耻。但已上贼船，无可奈何！他们答应我，事成后调我到大州充任司马……大人，卑职陷害太子，愧对大唐，羞见朝中列公，更是辜负了大人的教诲！事到如今，卑职别无他求，只求速死！”

狄仁杰叹了口气，扶起他来：“我无权将你处死，你执行的是内卫条例。我虽身为宰相，却无权过问内卫之事。可现在你出卖太子，令他落入内卫之手，你知道吗，这就相当于毁掉了大唐的天下呀！一旦皇上得知，废黜太子，就可能立武三思为嗣。到那个时候，李姓复唐无望，你就成了大唐朝最大的罪人！”

曾泰痛心疾首：“卑职该死！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狄仁杰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曾泰，有句话，我想问问你。”

曾泰抬起一双泪眼。狄仁杰道：“你真的想做一辈子内卫？”

曾泰摇摇头：“卑职是欲罢不能啊！”他的嘴唇颤抖着，哭得很伤心。

狄仁杰点点头：“我明白你的苦衷。来，坐下，慢慢说。”

曾泰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在椅子上坐下。

狄仁杰道：“而今，皇上已年逾古稀，你想到没有，一旦她老人家御龙宾天，你们这些梅花内卫该怎么办？”

曾泰抬起头来，惶惶不知所措。

狄仁杰道：“我现就可以告诉你，朝中大臣对你们这些人深恶痛绝，恨不得食肉寝皮，一旦你们失去了皇帝的荫庇，下场就是粉身碎骨！”

曾泰浑身颤抖。狄仁杰道：“我明白，你加入内卫并不是真心的，是为了仕途上能更上一层楼。可曾泰，你走错了路啊！”

曾泰点头：“大人，请您给卑职指一条明路。就是叫卑职以死恕罪，卑职也绝无怨言！”

狄仁杰点点头道：“你的上封是谁？”

曾泰摇摇头：“我是一年半以前才迁到湖州任县令的，任务是配合实务内卫监控湖州，一旦有需要，会有人向我传达指令。因此，我并没有接触到核心机密。”

狄仁杰点头：“这点我想到了。”

曾泰道：“大人，今天中午，我接到消息，他们已经撤出翠屏山，回到湖州县城中。”

狄仁杰双眉一扬：“哦？”狄仁杰徐徐踱着：“一定要救出太子。否则，我们会成为千古罪人！”

曾泰一咬牙：“大人，您说吧，我该做什么！”

狄仁杰站定：“从现在起，你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照常与他们联系。你的任务就是，摸清他们在湖州城中的落脚点。”

曾泰点头：“大人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

幽州。

宋怀仁走了进来说道：“少爷。”

“你留在城内，承担我们的联络任务，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会将幽州看好。”

“记住。有什么事和苏青，王志商量，绣衣卫在城内也会留下三十人，你可以调动。”

“属下明白。”

宋怀仁说完就走了，此时陆炳走了进来。

“陆炳。”

“属下在。”

“今夜你跟我出战，承担我们和刑天，虎敬晖部的联络任务，还有刺探军情等任务。”

“属下明白。”

“有没有办法三天内把中层军官的脑袋给我带过来。”

“少爷放心，三天内您会看到他们中层军官所有人的脑袋。”

突厥打战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是他们控制人的方式就是中层军官内大多数都是自己部落的勇士，只要把这些人弄死，其他人便不足为虑。

“虎敬晖那边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进入伏击地点。”

“很好，告诉他们，伏击完成之后，第二天夜里悄悄的撤回到小连子山内进行修整。”

“是。”

“告诉刑天，只要我们开始出战就他们的后路给我断了，不能太相信吉利那个老王八蛋，记住不能喝他们的水，不能吃他们的任何东西，那些马匹也要分开。”

“少爷，这样做会不会太麻烦。”

“麻烦？不要小看吉利，他虽然想和我们交好，但是他能把咄陆五部叫出来是为了他自己的权势，能把突厥统一他什么都愿意做，一旦统一了突厥首先倒霉的就是我们自己，所以不能相信他。”

“是，少爷我明白了。”

“去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