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愣住了,他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但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掏魔杖。
其实,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曾用不小的代价请人对付眼前这位帮助了那个叫海格的傻大个的傲罗。
但是,当十来个穷凶极恶的狼人在行动时人间蒸发,纯血家族莎菲克的一位后裔下落不明,而要对付的目标又好端端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之后,他的父亲就放弃了报复行为——甚至,警告德拉科,被那只傻鸟弄伤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不要去招惹伊索·格林!卢修斯·马尔福在书房里冷冷地警告自己的儿子。
“如果没有意见,那就按我说的做,道歉,然后去院长那领罚。”
“是,教授先生。”马库斯赶紧应道。
等到几人离开后,伊索反转手腕,露出一块手表。
这块表原来被戴在德拉科手上,却被他不知不觉拿了下来,并且用变形术放上去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伊索宁愿得罪麦格教授,也要带走斯莱特林这几位学弟的原因——他在德拉科手上的这块表上,发现了一些熟悉的痕迹。
当然熟悉,曾经有两把和这手表用一样原料制成的利剑,从肋下扎进自己的身体,差点就让自己交代了。
怪不得伊索动用包括哑炮支持者协会在内的所有力量,将整个英国都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圣堂成员的痕迹——原来他们躲到了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的地方。
马尔福庄园,纯血巫师的家。
就和布莱克祖宅一样,这些纯血家族经过历代的努力,他们的居所往往就变成了一座保护魔法的博物馆,如此多的魔咒防护下,一般的巫师别说进去,连发现都困难。
这些地方,也是伊索目光的死角所在。
当然,俄国巫师和英国魔法界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和睦,所以之前伊索也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至少没有去怀疑马尔福家族。
卢修斯·马尔福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和俄国巫师界并不存在什么联系,像他们这样标榜血脉纯正的巫师,看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师,也看不起别国的巫师。
伊索稍稍用力,那块手表上顿时渗出来黑色的液体,这些玩意就好像有生命一般,在感受到血肉之后,纷纷涌向伊索的手掌。
一团赤红色的火焰直接在伊索的手上绽放,将这些蕴含诅咒的黑色液体和整个手表都付之一炬。
果然,圣堂能躲在马尔福的庄园中,并不是达成了什么合作关系,而是威胁了那位卢修斯——用他儿子的命。
不管是先前的剑,还是现在的手表,这些东西都说明,被派到英国的圣堂小分队中,至少有一位擅长炼金术的巫师。
虽然这手表中的诅咒奈何自己不得,但是对没有接触过炼金术的人来说,却是无法摆脱的定时炸弹……
让我们把时间回调到不久前,在伊索遇袭的那一晚。
几个穿着黑袍的身影幻影移形到了马尔福庄园的外围。
虽然已经确定目标就在眼前,但没有相应的“钥匙”,他们根本无法入内拜访主人。
带着白色面具的女子笑了笑,挥了挥手,眼前的空气如同门帘一般被掀开了一块。
“马尔福家族今晚不见客人。”在去年失去了家养小精灵多比之后,卢修斯不得不自己回应这些没有预约的访客。
眼看着那道“帘子”又要合上,圣堂第三分队长笑了一声:“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你要等的客人恐怕回不来了。如果你不想明天一早看到《预言家日报》上报道马尔福家族雇佣狼人刺杀傲罗新星的新闻,最好让我们进去聊聊。
此刻,坐在书房中的卢修斯内心“咯噔”了一下,在这一夜漫长的等待中,他已经后悔了。
卢修斯记得斯内普和自己说过,千万不要去招惹自己的那位傲罗学生,他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想象。对于斯内普的话,卢修斯向来是重视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有本事的“学弟”从来不会夸大其词,所以这次对付伊索,他也下了全力。
狼人或许在平时只是让人恶心的野兽,但是今晚是满月,变身后的狼人可不是一般巫师能够对付的,而自己足足雇佣了十来头最穷凶极恶的狼人。
而且,为了再也看不到那张微笑的脸,自己还动用了纯血的关系。
波尔德·莎菲克可是莎菲克家族最优秀的后人,更是在傲罗训练营拿到了全优的成绩——连这次要对付的目标,在训练营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成就。
卢修斯早就将剩下的一半佣金给了波尔德,他甚至在自己庄园的客厅开好了一瓶珍藏的好酒,打算和这位莎菲克家族最优秀的年轻人好好拉近关系。
但是,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约好的人却还没有回来复命。
卢修斯后悔了,或许,用刺杀的手段对付傲罗,有点太夸张了?
不过现在的他也只能祈祷计划能够成功,并且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那可是十头怪物,没有人能中了这样的埋伏还能活下来的。”卢修斯在书房踱步,安慰着自己。
在他快要忍不住打算亲自去外面打探下消息,终于,有人触动了庄园的禁制。
然而,他透过那门帘一般的视野,看到的却不是那位莎菲克家的年轻人。
卢修斯并没有将所有人都放进来——他还没蠢到这份上。
“圣堂?”卢修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虽然脸部被白色面具遮盖,但从身形和声音上都不难判断出这是一位年轻的女巫,当然,身形和声音有可能都是经过伪装的,圣堂的这帮家伙,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
“不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你们这些古老的家族了解我们现状,一如我们也了解你们的过去,卑鄙而绵长。”圣堂第三分队的队长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用魔法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卢修斯看着对方喝下自己原先为波尔德·莎菲克准备的庆功酒,心里略有肉痛:“你就不怕这酒里有毒吗?”
“马尔福先生,我就是干这行的。”圣堂巫女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让人不知不觉死于非命,我比你更加专业。”
卢修斯终于沉不住气:“你怎么知道我今晚的行动?”
“因为我也在现场,而且亲眼目睹了波尔德·莎菲克先生的失败。”
果然。该死!
卢修斯懊恼地咬了咬牙:“这么说你们本来也打算对付伊索·格林,这样看来,我们可以成为盟友。”
圣堂巫女笑得很大声,似乎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马尔福先生,您没有资格成为高贵的圣堂巫师的盟友,记住,我不是来寻求你的帮助的,而是来威胁你的。不要对我指手画脚,我们只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避开一位大法师的接下里怒火。”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你的庄园,你的家人,会安然无恙的。”
搞了半天,你们不也怕邓布利多吗?——卢修斯理所当然地将圣堂巫女口中的大法师当成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先生。
明明像是丧家犬一样想躲起来,却还要嘲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