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这么晚了竟然不睡觉，是哪个学院的小崽子，我要去告诉费尔奇！”突然一个邪恶的声音从走廊顶上传来。

邓布利多扶了下眼睛：“我想费尔奇不会管我的，毕竟是我给他提供了工作，你说对吗皮皮鬼？”

这个霍格沃茨最喜欢恶作剧的骚灵在空中连连鞠躬：“对不起，邓布利多先生，我没有想到是您？”

“好久不见啊，皮皮鬼。”尹索也和他打了个招呼。

如果说皮皮鬼看到邓布利多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那么听到尹索的声音后简直像是见了鬼了。

“我就不打扰你们散步了，再见，两位先生。”穿着奇装异服的皮皮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看来你在学校的时候给皮皮鬼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邓布利多笑了笑，在尹索之前，能够控制皮皮鬼的只有自己和斯来特林的学院幽灵——血人巴罗。

尹索的脸上还是标志性的微笑：“我当初向巴罗请教了一些技巧，显然作为巫师的我使用起来的效果比幽灵要好一些。”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所以你还是拒绝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吗？”

“或许等我从魔法部退休之后我会考虑这个建议的。”尹索摇了摇头，真是要了命了，伏地魔归来了，他的诅咒就更不是开玩笑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的。

“真是伤脑筋啊，早知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晚一点对小巴蒂·克劳奇下手的，毕竟从小巫师们的收获来看，他教得还算不错的。应该说，他是这几年来霍格沃茨最靠谱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之一了。”

“怎么了，尹索？”邓布利多突然发现尹索停在了原地。

“没什么。”尹索很快又跟了上来。

要不是刚刚邓布利多的话，自己差点就要忘了，这位老人可是能牺牲自己去达成目的的狠人啊。

小巴蒂·克劳奇为了伪装得像，再加上为了达成他的某种目的，他在假扮穆迪成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之后确实算得上尽心尽力，也难怪邓布利多会有他是这几年来霍格沃茨最靠谱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之一的感慨。

事实也确乎如此，除了卢平之外，其他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实在是一言难尽：奇洛是为了魔法师而来，在课堂上就是划水；洛哈特就更是一个笑话了，除了遗忘咒，他几乎没有什么擅长的魔法。

但是不管小巴蒂教得有多好，都是以疯眼汉穆迪饱受折磨为代价的。为了能够成功扮演穆迪，也为了能够随时获得“新鲜”的复方汤剂引子，小巴蒂·克劳奇确实没有杀死穆迪，但却也将其装在了一个有暗室的箱子中，并时不时给他灌下吐真剂或来上一记摄神取念，以获得他脑海中的所有情报。

所以，小巴蒂扮演穆迪越像，恰恰说明可怜的疯眼汉遭受的折磨就越深。

可即使如此，邓布利多竟然还会有希望小巴蒂假扮更久的感慨。

或许对于邓布利多这样的大人物来说，只要事情能够顺利地达成，只要结果能够令人满意，过程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吧。

所以，反正穆迪还活着，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对黑魔法防御术又嗷嗷待哺，管这个教授是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食死徒呢，管自己的老友是不是正在遭受痛苦呢。

当然，尹索知道自己想的确实有点多，说不定邓布利多只是一声感慨而已。就好像当我们生气的时候，也会说出想要杀死对方这样的话，但是除了极个别的极端人士，又有谁会把自己愤怒之下说出来的话当真呢？

但是，也并不排除这个可能吧？

这也是为什么尹索在霍格沃茨呆了七年，几乎和所有的教授关系匪浅，但恰恰并没有和校长先生建立友谊的原因吧——他们两个有点过分像了。

性格相反的人会因为互补成为好友，而个性相像之人反倒容易相互敌视——我知你所有灵魂中的黑暗，看到你便好像是自己照着影子，如同看到自己的所有卑劣和恶心。

这样的情况，又如何能够深交呢？

两人一路无话，走到了校医室的门口。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这里还没有熄灯，甚至还有好几位傲罗守在里面。

疯眼汉穆迪作为傲罗工作了很长时间，彻底退休之前更是负责了好几期的傲罗训练营，可以说尹索前后好几代傲罗都深受这位黑巫师克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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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克斯将一个削了皮的苹果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此时的疯眼汉穆迪已经能靠着床背坐起来了。

“阿不思老伙计，看样子我短时内没办法帮你上课了。”穆迪的心理出问题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但在退休之前，其实他的身体也已经千疮百孔了，这是与黑巫师对抗多年留下的后遗症。

而现在又被小巴蒂关了那么久，灌了那么多吐真剂，他的身体确实承受不了太大的打击。

邓布利多再次用魔力扫面疯眼汉穆迪全身：“不用担心，阿拉斯托，你现在还是好好养病吧，我的年纪比你大多了，但是身体却比你好多了。“

疯眼汉碰了碰在自己眼眶中乱动的魔眼：“它本来很好用，自从被那个卑鄙小人带过之后就成这样了。”

“不过，阿不思，我倒是又一个合适的人选推荐给你。”

尹索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自己刚刚拒绝了邓布利多，如果现在穆迪还是推荐自己的话，自己又要落穆迪的面子了。

如果是其他事，对于这位从傲罗训练营开始就对自己不错的前辈，当然是能帮就帮了。

但是尹索上学期每个月就代几天课，就遭遇了到这个世界后遇到过的最严重的刺杀，如果现在又把这个烂摊子给接过去的话，他担心看不到伏地魔再次倒台的那一天了。

与其承受诅咒，还不如和伏地魔单独决斗呢。

疯眼汉穆迪似乎是看出了尹索的窘迫，故意缓了缓。

“阿拉斯托，不知道你推荐的是谁？”还是邓布利多提醒了。

“弗拉基米尔先生。”

当穆迪的口中突出这个名字，在场的好几位成年巫师同时舒了口气——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还真是“美名”在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