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就是魔法!”
在见到那座城堡的时候,尹索就知道了自己的天命,就知道自己这重活的一辈子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无他,魔法而已。
“如此纯粹的魔法之道啊。”邓布利多感慨了一声,原来如此,也只能是如此。
这样,一切便都能说得通了。
厄里斯魔镜计划不光是为了增长实力,更是为了践行自己的道】——既然“魔法就是魔法”,那对于尹索而言,还有什么比众多大法师的积累更诱人的宝藏呢?
和其他的大法师为了某种或高尚或卑劣的目的而学习魔法不同,追求魔法,这本身就是自己这位学生的兴趣吧。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看透那微笑着的眯眼下真正的情感了。
喜悦是学习魔法的喜悦,贪婪是对魔法本身的贪婪。
这位老巫师转头看向在场的其他大法师,自古以来,各国的大法师都是“王不见王”的状态,何曾有这般齐聚的场面,如果说这一切暗中没有尹索的引导,那真是太愚蠢了。
还有什么场面,会比大法师相争更能激发魔法灵感的火花?
从结果开始倒推,这位睿智的老巫师立刻就能想到,当下魔法世界的众多变化,背后都有这位年轻大法师的影子。
他一直在推波助澜,让结果变得对他最为有利:
身为傲罗打击罪犯,因为魔法的发展繁荣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
和自己以及其他教授关系密切,因为英国的魔法中心就在霍格沃茨;
暗中控制阿兹卡班,那里的囚徒往往掌握着魔法黑暗的一面;
庇护哑炮,赐予他们施法的能力,这是在扩大“魔法使用者”的基数;
在对付伏地魔的时候站在自己一方的阵营,因为一个强权的魔法社会必然压抑新魔法的诞生;
引导巫师界和麻瓜世界的融合,他想要的是给魔法世界注入全新的思想,以此催生全新的魔法……
“魔法就是魔法,一切都是为了魔法。”这位霍格沃茨的老校长又松了口气,还好,尹索追求的是魔法本身,而不像自己曾经的那位学生一样,追求魔法的强权。
以结果推原因,尹索所做的一切便有了解释;以原因推结果,或许能够将尹索纳入自己的计划之中。
以责任】为魔法之道的邓布利多最讨厌的便是不可控,因为不可控,便不知道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会面临怎样的威胁,遭受怎样的结果。
所以他天然不信任任何大法师,越是强大的巫师他越不信任——人是过于感性的生物,改变便过于容易,而大法师偏偏是一群能将所有不切实际变成现实的存在。
宣扬完自己魔法之道的尹索身上燃烧起更盛的苍白之焰,甚至压过了对面的谢顿·尹里奇。
“尹里奇先生,你还要阻拦我吗——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学生?”自己用行动打破了谢尔盖的自尊,用语言动摇了他的心智,直到此刻,这位科多斯多瑞兹的年轻校长还没有从震惊和迷茫中回过神来。
这确实是难以承受的打击,谢尔盖·约瑟夫背叛谢顿,撕裂灵魂,都是为了融合两条魔法之道,站在魔法的巅峰之上,但现在,有人告诉他说:
自己只是将原本分裂的道路聚合在一起而已,自己费心谋划的一切努力,只是让自己站在了任何一位大法师的起点而已。
这让无比自傲的谢尔盖·约瑟夫如何能承受得了。
谢顿·尹里奇缓缓抽出妖精银剑——格兰芬多的剑!
“你不觉得这也是无比生动的一课吗?”老巫师铁锈色的胡子微微颤抖,“教育的意义就是要给学生犯错的机会。”
尹索的双眼中的黑白之光无比凝实,虽然“合道之火”更盛,但却不敢小看这位能够狠下心来撕下原本的魔法之道,改弦更张的大法师。
为什么尹里奇说尹索动摇自己学生的话是忽悠?——到了大法师的层次,魔力上的差别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一条魔法之道还是半条魔法之道也压根不是关键。
合二为一的黑白之道】也不只是变得完整那么简单——让人真正变得强大的是经历。
因为经历过学海无涯所以才能有学问上的增长,因为经历过无数次的趴下站起才能有武力上的强大,所以,分裂又聚合的魔法之道怎么可能只是回到了起点而已?
那百年的“黑白战争”是无意义的吗?
那数位大法师于半条魔法之道上的钻研是无意义的吗?
那孜孜以求,彷徨失措;那希望后的绝望,绝望前的希望都是无意义的吗?
银剑印火,裂空而来。
尹索的身影变得模湖,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谢顿·尹里奇的身后:“即使你的学生犯下谋杀的罪行也是可以原谅的错误吗?”
“你不觉得,庇佑这样的学生,和你自己魔法即人】的魔法之道冲突了吗?”尹索的魔咒像言辞一样犀利。
谢顿转身回剑,剑锋依旧一往无前:“别想着动摇我的道了,尹索·格林。”
“你没经历过我经历的,如何能推测我所能承受的?”这位有着铁锈色胡子的巫师似乎有着铁一般的意志,“很早之前我就听到过那个麻瓜的电车难题——当我的电车来到那铁道的岔口,你会看到我一脸平静地看着那一个孩子碎成肉块。”
“尹索·格林,我想要看到的未来本不计牺牲。”谢顿·尹里奇身上的苍白之焰不断攀升,终于再次来到和尹索持平的地步,“我心如铁!”
“不,希望钢铁坚硬如我吧。”利剑再次斩落,他另一只手中握着的魔杖灿出华光。
利剑切开尹索的身体,咒光贯穿格林脑袋。
不等安娜救援,却见谢顿·尹里奇一转剑柄,直接将那残影搅得粉碎。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格林德沃看着消失的残影,幻影移形自己学过又用过无数次,可哪是这样的?
邓布利多笑了笑:“在该走的时候。”
“如果你也不知道答桉的话何必故弄玄虚。”显然格林德沃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