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一下子被说的有些哑口无言。

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对于卞明远说的那些情况，他清楚的知道

——都是对的。

虽然让人觉得不舒服，但是却都是现实。

如果是穿越之前的林涵，那他肯定不会再继续这个要求了。

毕竟成年人嘛，别的不说，最擅长的就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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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融合了原主记忆的林涵，却怎么也没法对卞明远说出那句：“算了。”

尽管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只是他总是会想起齐予真一开始的跋扈，想起导演对齐予真的放纵。

想起那些选手在舞台背后落过的泪水和汗水。

那股不太舒服的劲怎么都散不掉。

而且……

也不单纯是为了那些选手。

可能对于那些选手来说，早早签约还是一件好事。

林涵的记忆里，还残留着自己在上一季里，被剪辑和话题推着走的无奈。

——当时虽然早早跟辰星签约了，在节目中也倍受资本照顾。

但也少不了借着他炒了很多话题。

而他的存在，对某些人来说，又的确是不太公平的。

就在林涵拿到第三名之后，后台还有一位不愿提前签约最后被淘汰了的选手，指着林涵恶狠狠地说他偷走了别人的梦想。

尽管这个指控现在看来很是幼稚。

这可是资本的牌局，哪里容得下所谓的梦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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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涵却一直记得那个人凶神恶煞指着他骂的时候，眼睛里是有眼泪的。

这位选手的实力比当时的林涵强太多。

但是不够“听话”，于是只能在这条路上折戟沉沙，现在还是籍籍无名。

说起来，两世的林涵，都是极为“听话”的人。

但是好像“听话”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能来到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去他妈的听话吧。

我才不陪你们玩。

………

所以，林涵只是踌躇了不到半分钟，还是坚定地对着卞明远来了一句——

“我还是坚持，如果你们还是要像以前那么玩，那我只能说，只要我做导师，那就绝对不可能被操控。”

卞明远愣了一下，虽然林涵的话听起来有些冒犯，但他还是没有发火。

他平静地看向林涵，只是问道：“明面上其他的公司我能帮你拦着，但是这样辰星要付出的就比之前多很多，你怎么保证公司的利益？”

林涵一听这话，大概也知道了卞明远的意思。

他并不是一定要操控节目走向，他只是要保证公司的利益。

这种想法倒是没什么毛病。

只能说，这很老板。

于是林涵也放缓了语气：“我只是希望节目组不要被资本控制，让比赛更单纯一点。但作为辰星的一份子，我肯定也不会让公司吃亏的。”

卞明远没说话，只是看着林涵。

想也知道，没有人能光靠着喊口号就打动你的老板。

除非，这是偶像剧。

……

想了想，林涵对着卞明远做出了一个保证——

“节目结束后，愿意签约到辰星的选手，她们的第一首单曲我都包了。”

林涵这话说得底气十足。

《风》发行之后，他的系统积分嗖嗖嗖得涨，到时候抽奖也好定制也罢，拿出几首歌来绝对不在话下。

虽然看起来林涵就像是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坚持而要付出很多。

但写歌对于林涵来说，才是最轻松的事情。

不管是拿来做人情，还是拿来赚积分，他其实一点都不亏。

但是卞明远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林涵不愧是还没出大学就被自家公司签下了，确实单纯得可以。

有了林涵的保证，到时候不管能签下谁，公司都是赚到了。

毕竟就目前来看，林涵的歌，基本等于谁唱谁火。

看着林涵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卞明远的眼神里都带了些柔和——

虽然这段对话里，他扮演的是恶龙的角色。

但……

谁不喜欢热血笨蛋呢？

见过了那么多商海浮沉，尔虞我诈，偶尔也会怀念这种独属于少年人的坚持。

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他也很乐意成全林涵这种单纯。

……

-

最终，卞明远还是同意了林涵的决定。

暂时不会同意选手签约。

同时作为主办方，也会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保证比赛的真实。

而相对的，林涵也要对节目上心一点。

毕竟辰星只能保证自己不去破坏规则，但是拦不住其他想要制定规则的人。

这下子，双方达成共识，两人间的气氛都和缓了许多。

……

就在林涵准备找个话头赶紧告辞的时候。

卞明远却突然一反刚刚那副利益至上的嘴脸，聊起了一个让林涵意想不到的话题。

“林涵啊，我就这么一问……”卞明远的表情变得十分八卦：“你这么坚持，是想帮那些选手，还是说，有喜欢的人了啊？”

“……”林涵无语住了。

“你放心，照直说没事，你的合同上不约束恋爱问题。”卞明远怕他顾虑，主动提起了公司的立场。

林涵有些无奈，只能回答：“……卞董，这个真没有……”

但卞明远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像不是很相信——

“你这个年纪，看到好看的小姑娘有点动心，我们都理解的。我问这个也不纯粹是要打听你的隐私，但毕竟你是艺人，公司这边肯定要了解你的感情动态，这样有了什么事情也好及时应对。”

他说的一脸认真，好像真的不是为了八卦——如果眼神没那么猥琐就好了。

林涵真的不知道自家老板还有这一面。

仿佛一下子就从商业大佬变成了隔壁院里的老婶子……

如果这会儿能开特效，林涵感觉自己肯定已经是一脑门的乌鸦在嘎嘎嘎了……

……

但他也真的不是嘴硬。

他好歹也是血气方刚一男的，整天对着这么些漂亮妹妹，确实有时候会心猿意马。

但那顶多就是——正常适龄男子对于美好异性的欣赏。

纯纯欣赏。

要说男女之间的感情，那是一点都没有。

现在没有，将来有没有就再说！

毕竟。

好不容易不用像前世那样为了生计而烦恼。

他现在对于发歌冲榜画哪吒的兴趣都比谈恋爱来得大。

女人只会影响他搞事业！

而且……

受到平时教学的影响，他感觉那些女孩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学校的班主任。

还是很凶很严格，一言不合就骂人的那种！

就算节目再继续下去，顶多就是从班主任变成了教导主任。

谁会对教导主任心动啊！

……

所以。

林涵很痛快地对卞明远来了一句：“卞董，信我，智者不入爱河！说没有就是真的没有！”

然后又丢下一句——

“我去找章总监聊聊专辑的问题，先出去了，拜拜！”

果断地溜了。

没人告诉他卞董一个大男人，这么喜欢八卦啊……

这个对话也太崩人设了吧……

一点都没有之前谈合同、谈签约时候那副精明稳重的大佬范儿了……

林涵只能赶紧跑。

……

林涵跑得太果断。

所以他当然不知道，在他跑出去之后，卞明远在他后面露出了老狐狸般的微笑——

果然还是年轻人逗起来比较有趣啊……

让你没事给我出难题。

下次还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