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生活就比较平淡了。
林日明突破之后对武更表示了感激,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收司空震为徒,但也没有直接离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年间他对司空震岂能没有一丝感情?
于是,他现在整天流连于无名酒楼,在那里喝喝酒聊聊天。
因为那里有他的同类,同为筑基巅峰的修仙者。
而司空震也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官员,据说武秋花了不少力气,因此官职倒也不算太小。
具体什么武更没问。
因为那怕是皇帝在武更心中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任你天赋才情卓越,百年之后依旧黄土一捧,又能如何?
不得不说,自从知道这个世界是修仙世界之后武更的心态变了,他的思维也和之前的自己完全不同了。
对事物的思考已经不局限于当前的几年以后,而是几十年以后。
对人生的规划也来到了几十年以后。
要说武更想做什么,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修炼了,修炼到更高境界,直到没有寿命之忧。
之前特别喜欢去的春风楼现在也不是多么想去了。
原因无他,那些女子在武更的眼中都太脏了。
筑基之后,五感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那时候,武更能清晰的感受到凡人身上的细菌与油腻。
那怕是洗的在干净也没用,武更依旧能感受到。
只有同为修仙者的身上才不会有,武道先天都不行。
所以,武更其实多少能理解那些修仙界的修士为何这样看待凡人。
他们看凡人和凡人看待厕所里的蛆无异。
又弱又脏。
虽然现在武更封闭了自己的五感不让自己太过敏感,但已经知道不卫生的饭菜那怕看不到也不想吃了。
以至于武更现在整日呆在家中,不往外出。
“等到金丹就换个地方居住吧。”
武更心想着。
现在的自己实力还不是那么强,出去之后难免会有些危险。
只有等自己达到金丹之后,实力达到金丹无敌才有放开手脚的资本。
他心中肯定,那一天是不会远的。
扭头看了看皇宫方向。
就是不知道司空震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
……
时间流逝。
转眼间,世间变得银光素裹白花花一片,又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消融。
随后,小草钻出了土地,野花在田间地头忽的绽放。
没有人在意不起眼的他们,只是偶然一撇才发现。
哦,原来野花都开了。
万物生发,几个月过去又来到了初春季节。
武周三年,二月十八日,二十四节气之雨水。
天气微凉,阴云布满了上空。
今年的雨水的阴云比往年的更黑一点,似乎象征着什么不详。
雨水稀稀拉拉的吓着,武更依旧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没有撑伞,也没有用灵力防护,就静静的喝着酒淋着雨。
不过虽然没有防护,但雨水依旧没有打湿武更的发梢,所有的雨滴都顺着武更的身体缓缓滑落。
就连踩在泥土地面上的靴子都没有沾染半点泥污。
衣服是武更开宝箱开出的二阶极品法袍,防污是最基本的作用。
二十四节气第二个节气,雨水。
武更能感受到虚空中一种莫名的变化,好像水系的灵技会更加活跃。
修炼水属性的功法在这时候也会更好突破。
“二十四节气……暗合天地。”
武更喃喃着,又抿了一口酒。
忽然,武更突然轻笑了一声。
“前世中有十大雅事,分为焚香、品茗、听雨、抚琴、对弈、酌酒、莳花、读书、候月、寻幽。”
“我现在喝着酒水,听着耳边滴滴雨声算是占了酌酒和听雨,倒也惬意。”
只有这时候武更才会庆幸自己穿越过来。
在前世那个人不如狗的操蛋社会,自己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生活?
如果按部就班,自己大概会为生活奔波一辈子吧。
叹息着,武更手中灵力涌动,让碗中的酒水变热了一些,成了温酒。
微凉的天气,喝温酒应该会更好一点吧。
……
平静的生活总是短暂的。
第二天一则消息传到长安引发震动。
十大藩镇联合起来,反了!
皇宫中,武瞾愤怒把手中的奏折摔倒地上,怒喊道:“反贼!反贼!我给他那么大的权利他竟然还要造反!”
“当诛!当诛!”
武瞾愤怒着,台下众位大臣互相看了看都不敢率先开口。
只有叶正军,他捡起了地上被摔的奏折仔细检查了一下,微微皱眉:“他们怎么在朝廷眼皮子底下募集三十万大军的?”
“还有那么多器械,这可是管制物品……”
叶正军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对面的文臣。
但那些文臣就当是没看见一样,依旧是面无表情,好似和他们无关。
叶正军冷哼一声,回到列队没有说话。
而武瞾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扫视了一眼文臣列队,没有说什么。
又看了眼武将列队,他们那些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要知道平叛那可是大功绩。
最后,武瞾开口:“武卓,身为宰相,可曾预料过他们会造反?”
话落,站在文官首位的老者面色不变,拱手道:“未曾预料到会那么快。”
“那你预料到什么了!”武瞾愤怒道。
“废物,都是废物!”
“叶正军!”武瞾喊道。
“臣在。”叶正军出列应道。
“挑选兵将,平叛!”
“是!”
“退朝!”
话落,不得官员反应直接离开了。
只留下朝堂上的衮衮诸公。
文官角落,司空震站在末尾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只是一位正五品,并且还是没有实权的正五品。
勉强拥有站在朝堂内的资格,看着这一幕,他不由有些沉默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他说话的资格。
文官集团众人转身回去,以宰相武卓为首聚集着一众人。
还有一些人三两成群聊着今天去长乐坊里潇洒。
司空震内心沉默。
造反逆贼都出来了,势力还不小,为什么他们还能那么轻松?
相比于文官集团,武官集团那边大都围在叶正军身边。
能在武官中有名有姓的,大都跟随过叶正军。
此时他们正争夺着平叛的名额,不过叶正军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而离去的武瞾也散去了她那愤怒的面容,变得十分平静。
她愤怒是真的,但没有那么愤怒。
不演的愤怒一点怎么对得起那些老狐狸的布置。
她轻蔑一笑:“竟然还敢威胁我,竟然对我这个位子如此觊觎,武家人……以为是同族我不会对你如何吗?”
“陈庆阳。”
“在。”
“去杀了武卓的一个儿子,并暗示是藩镇所为。”武瞾淡淡道。
陈庆阳一愣,诧异道:“他就不会信。”
“不,他懂!”武瞾自信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