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皱了皱眉头,忙道:“秦哥儿说的也不错,做人品行仍是第一位的。想来秦哥儿也是个知礼守节有品格的人,如今珍哥儿刚回来,就让他回去歇着去吧。”
说完,又向贾珍道:“珍哥儿,你这便回去吧,你看看你眼圈都黑了,一副憔悴样儿,就不用在这里招待宾客了。”
贾珍向贾母道:“多谢老祖宗关心,孙儿这就回东府去。”
说完,又向认识的人和众亲戚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秦琼也不拦他,只是心中的疑惑仍未解开,只得等明日前往顺天府询问了。
此时已是酉时,元春已经送入洞房,众宾客落座开席。贾母等女眷在内院又摆了数桌,秦琼则留在了大堂招待宾客。
同时也在招待宾客的,还有贾琏,他引导着秦琼一一跟亲戚敬酒。
首先敬的是贾政,然后是贾赦,他们是荣国府现在的掌权人,贾政袭的是家产,有贾珠贾宝玉贾环三子,和元春探春两女。贾珠已死,留下遗孀李纨,并一个儿子贾兰。
贾赦袭的是爵位,现为一等将军,现有贾琏一子,贾迎春一女。
然后敬的是贾代儒贾代修两位长辈,他们是贾政的叔叔辈。
接着依次敬贾家在京的其他长辈,贾家一共二十房,在京八房,在金陵十二房。
还有一个贾敬,是宁国公贾源之后,贾珍和贾惜春的父亲,现在道观学道,并未归家。
然后是贾母的娘家史家俩侄子,保龄侯史鼐和忠靖侯史鼎。
然后是王夫人的娘家,元春的舅舅王子胜,还有一个舅舅王子腾因为奉旨出京了,便来了儿子王义和王仁。
敬完长辈,然后是同辈兄弟,分别是贾瑞贾璜贾珩贾琼贾璘王义王仁等等。
另外还有北静王、东安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镇国公、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缮国公,等四王六公府上都派了人来祝贺,还有一些朝中大员,秦琼一一见过。
最后,才是刘江、樊刚、柳湘莲等亲朋好友。
待到众宾客都散了,秦琼便由婆子引导着,醉醺醺地进了洞房。
房内红烛高燃,温香浮动,安静无声,橘黄色的灯光照在大红的布幔上,元春盖着红盖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还安静地坐在床上。
一旁的椅子上,丫鬟抱琴支着脸在打瞌睡。秦琼轻轻咳嗽一声,抱琴身体一颤,醒了过来,惺忪地望过来,见是秦琼,忙起了身,叫了声姑爷。
秦琼点了点头,道:“你若是累了,就去歇息去吧。”
抱琴摇了摇头,“没事的姑爷,就是今天起的早,有些乏了,等你跟小姐休息了,我再去。”
秦琼缓步走到床前,问元春道:“你等了这么晚,吃东西了吗?”
元春迟疑了下,道:“多谢夫君关心,刚刚吃了些,并不觉着饿。”
她的声音缓慢而动听,秦琼脑海中也浮现出一个端庄大气、娴雅文静的女子模样。
“姑爷,先挑了盖头,再谈吧。”抱琴笑盈盈地走了来,脸上有一丝羞意,身前端着的银盘里放着一根秤杆。
秦琼点了下头,拾起秤杆,将元春前面的红盖头挑过头顶,露出一张如小月般的白嫩面容,小小的红色樱唇鲜艳欲滴,泛着光泽。
元春先是低了头,然后方缓缓地举目望向秦琼,她脸颊两侧也慢慢泛起了红晕。
秦琼闻到如一股昙花般的淡淡幽香,给人一种高雅恬淡之感,这当是从元春身上发出来的。
“娘子,你果真是倾国倾城之貌,皇帝没纳你为妃子,将来知道,怕是要后悔地捶墙。”看着自家娘子貌若天仙的容颜,秦琼道。
元春脸上漾起一抹笑意,道:“夫君切莫如此说,对天家也不敬。我既已出了宫,也就不必再谈宫中之事了。”
秦琼一转身,坐在了元春身侧,想起红楼原著中,元春的悲惨结局,眼中露出一丝怜惜和柔情,开口道:“有你这般知书达理的妻子,是我秦琼之幸,日后,我必会好好待你。”
元春听了,见秦琼不仅身材伟岸,长得英俊,眼中更是流露出柔情和怜惜,顿时芳心大动,脸上浮现一抹羞涩。
自她十来岁入宫以后,就谨言慎行地活着,也曾有过春心荡漾之时,也幻想过能被皇帝召见,临幸自己。
但随着日子一年年过去,芳华渐去,年龄渐长,她的心也慢慢灰暗了。
在勾心斗角又冰冷的后宫中,她从没见有人对她有过这样温柔怜惜的眼神。
自她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幼年时在家中被父母亲人真心呵护外,她也多年未曾体会过温情了。来自陌生青年男子的温情,更是从来没有过的。
此时见了这个眼神,她沉寂多年的春心,再次荡漾起来。心中也不禁好奇,这就是男女间的情爱吗?
她的芳心随之颤动,像是沉寂多年的火山,在微微震动中准备喷发。
或许她不幸的人生或许将要结束了,秦琼若是能真心好好待她,也算是有了个完满的结局。
至于秦琼赘婿的身份,她并不在意。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了各种勾心斗角,听闻了数不胜数的惨剧,她早已不愿争权夺利。
更何况秦琼早已是剧本大家,声明远播,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她红着脸,睁着一双水光莹润的眸子,满脸羞红地与秦琼四目相对,道:“你若不弃,我必不离。希望你也果真能如杨过对小龙女那样,对我矢志不渝。”
秦琼愣了下。
“你也看话本吗?”
元春嘴角含笑:“我夫君写的话本,我岂有不看之理?”
“嗯?是皇帝告诉你的我是兰陵生?”
元春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之前也看过你的书,从没想过会与你有如此缘分。自知道与你定亲后,我也很欢喜,能写出那些豪侠的人,想来也不是负心薄情之人。”
见元春端雅大气,没有扭捏之态,秦琼伸出手,抬起她白皙丰盈的玉手,放到自己掌心握住,说道:
“如今且不用说那些,日后你自会明了了。现在天已不早,该歇息了,明早还要往荣庆堂去拜见老祖宗。”
玉手被秦琼握住,听了这话,秦可卿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忙侧了头,脸颊更加发烫,不敢看秦琼了。
正待秦琼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抱琴突然跑了来,红着脸道:“姑爷别急,还没喝交杯酒呢。”
秦琼这才反应过来,看了抱琴一眼,让她准备交杯酒。
一时两人喝过酒,抱琴才低着头,快步出了房,关了房门。
房内再次安静下来,粗大的红烛已燃了一大半。元春红着脸,脱了婚服,只留中衣,而后坐到铜镜前,将头上的钗环步摇等饰品尽皆取下,解着发髻。
秦琼也忙上来帮忙,笨拙地帮她梳理了头发。见铜镜中的美人,披散着长发更加美艳动人,纤细的腰肢衬托着胸前的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