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儒早早的就睡了起来,此时他的心中有一股强烈的预感与兴奋。
如果说之前他来是的动作只是小打小闹,随改变了不少,不过总得来说却只是一些细节也已。
而其中发展的大方向李儒为了能更好的控制,并未过多去做干预。
“王允开始行动了吧?”
李儒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将桌子上最后一块肉制的某种馅饼放进嘴里,想起昨夜的月他的心中立刻便有了打算。
“来人,去一趟皇甫老将军的府邸里。”
放下腿,一步步来到门口,外面阳光灿烂,他不得不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眯着眼看着前方。
一辆马车就停在他的身边,马儿晃着尾巴,车夫晃着身体,有人一手拉开帷幕,微微躬身,一手伸向马车内部,示意李儒坐下。
他踱步进入车内,空间不大,却铺满了丝绸棉绒,甚至在他右手边有一个小烛台点着熏香,一缕缕阳光透过窗纱进去其中,给人一种朦胧恍惚感。
透过窗户,在街道的巡守似乎比以往的多了一些,可他没有在意。
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在后退,越来越快最终稳定,可他却几乎感觉不到一点震动。
“哒哒哒。”
马蹄声响着。
李儒在这气氛下不由升起一股困意,打了个哈欠。
“这有钱人的生活可真是好呀,可惜持续不了太久了。”
他发出一句感叹,可却只有一丝无奈,对他来说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李儒上一世家境不算富裕,却也在董卓身边有了一股对富贵生活的不舍。
“入奢易,入简难。俗话说的好呀……”
他眼皮逐渐变得沉重,为了谋局他劳累了太久,此时也升起一股倦意。
他的眼前时而明亮,时而模糊,接着化为一片黑暗,悠闲的侧躺在了椅子上。
“昔时太公渭水畔,离水垂,愿者自然来,小虾,小鱼,智者自无暇。今朝英雄天下迹,苦谁觅,谁人倾耳听,蜉蝣,蚱蜢,愚人仍期寻。”
在黑暗中,李儒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话,由进及远再到近,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眼前的黑暗褪去逐渐化为一片池塘,一个老者正穿着蓑衣闭着眼嘴手里的钓竿垂在水面上,一根直钩正悬在空中,嘴里在嘟囔着什么。
李儒谨慎的靠近,老人的脸用斗笠遮住,他看不清了此人的妆容。
“大鱼,大鱼,我要的大鱼。”
老人嘴里喃喃的话,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确认了自己是在做梦。
可眼前的一切却如此真实,一景一物完全没有以往做梦是的恍惚感,更像是被拉到了另一个空间。
“敢问前辈大名?”
李儒恭敬的拜道,在没有弄清楚下他不敢轻举妄动。
老者的鱼钩动了动,突然在李儒眼前一只大鱼从水里跳出,便死死的咬住了那直钩。
“大名?我的名字。”
老者听到了李儒的话,好像回忆一样想了好久。
“年纪大了人们总叫我的称号名字好像也有点模糊了,南华,南华……”
他一只手摸着脑门,眼中尽是思索。
“哦对,南华老仙。”
梦境中景色似乎一直不变,没有日升日落,月隐月现。
他抬头望去两轮圆盘正挂在天上遥相呼应,周围的环境里有一股奇异的芳香让他的心理逐渐变得放松。
“仙人?仙人!”
李儒此时似乎受到了什么冲击一样,眸孔中变得暗淡,可忽然又转为了释然。
这可不是历史上真正的三国,而是一个类似于三国演义的世界。
张角,于吉,左慈,南华……
“这个世界有仙!”
李儒飞速了理清了目前的状况,一股颠覆他世界观的感觉席卷心头。
签筒,穿越,毕竟自己没有真正见过仙,而此时在他眼前可是一名活生生的仙人。
“晚辈不知南华道长来找我干什么?还请明示。”
南华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钓起的鱼从鱼钩上取下,握着手上,眼睛看向了李儒。
“不可道。”
南华的声音似近似远,如一团迷雾飘入他的脑海。
“不可道?”
李儒嘴唇一动,他跟着复述了一遍,那双目光如一面明镜,让他看到了原主李儒的一切过往,又像一团迷雾,让他始终看不清他的眼睛与他的脸。
南华一笑,他掐了一个手印,手中的鱼在不经意间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冲向了李儒。
“这……”
眼前的一切瞬间如泡沫一般散去,接着又一次陷入了黑暗,却又变得清明,在耳边似乎有声音越来越大。
“大人,大人,皇甫将军的府邸到了……”
看着丝绸座椅,即将燃烧殆尽的熏香,已经消失的马蹄声。
他明白自己醒来了。
“走吧,去拜访皇甫老将军。”
虽然睡了一觉,可他的眼中却依旧带着后怕,语气中带着无力。
背后,马夫却看着李儒的背影有点出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眼前的李儒年轻了几岁。
“仙人,仙人。”
他的嘴中默念了两句。
“凡人,凡人。”
眼前皇甫家的门户紧闭,只有门上的狮子在太阳下映着反光。
他的脑海变得混乱,可却有将杂念抛之脑。
“中令李儒,求见皇甫将军。”
恭敬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家仆将大门推开……
日月同辉,池塘的倒影将一个老头的脸,欢快的鱼儿在他的鱼钩周围游荡着一条又一条。
“元放呀,看出什么了吗?”
此时一条黑色的大鱼从水里跳了出来,接着在空中尾巴摆动也变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的模样。
此人的脸上似乎有一股奇怪的浓雾让人无法看清,只有一袭黑色道袍,一件棕色道冠。
“此人并无灵根,且未来我也算出回在董卓死后流落空山,不敢出世在惶恐中结束生命。”
黑袍棕冠,凡人或许无法看清他的脸可在南华的眼里,一张清秀的二十多岁的少年俊貌在清晰可见。
左慈字元放,是他凡人时的名字。
“他的气息与一人很像,我也只嗅到过那么一次,没想到这次又闻到了。”
南华看着游鱼,天上的日月开始轮番转动,在他的身边时而黑夜,时而白昼。
“大概二百年前吧,曾有一个人也为一人预测的命运,那是他的命运是什么来着?”
南华似在思考着什么,接着他脸上露出了顿悟的表情。
“他也没有灵根,我算他做自己的外戚身份,终日享尽荣华富贵最后死去,可没想到他最后竟然干出了那种事。”
南华悠悠说着,似乎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左慈也听出了话外之音。
“不可能,这没有凡人可以不按河的方向流淌!”
他自从成为仙人后已经很少有事情能是他惊讶,可这件事,他露出了自己平生以来最大的惊叹。
“他是谁!”
“新王王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