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之大变活人,不仅让那些香客目瞪口呆,就连张白鹤几人也是愣了许久。
这手段当真可怕,一挥手,人就没了!
也不知道是送走了,还是送“走”了!
“张天师,你刚才那是.......什么?!”
这人学着张妙之的动作回了下手,惊诧不已。
张妙之闻言,微微一笑,淡然道,“些许道法而已,不值一提。”他说着多看了这人一眼,神色微变,“这位居士,我观你精神不振,眉宇间似有愁绪所扰,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人心头突了下,随即揉了下面庞,走到符摊前坐下。
面露笑意说道,“天师可真会那占卜之术?”
张妙之摇摇头,“那都是骗人的,占卜之术乃是奇门之法,能学会的人甚少。就算学会了也不会轻易泄露,有伤人和。”
他看着面前人,眼中忽的闪过道缥缈星辰,接着才说道,“可是因贵夫人身体抱恙,才来我这祈福求平安的。”
一听这话,这人顿时瞪起眼睛,指着张妙之惊道。
“天师你还说你不会!”
“你若不会,又怎么知道我乃是因这事而来。”
这人的话顿时让四周人来了兴趣,他们本来对那传闻不太相信,可眼下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一时间,不少人都竖起耳朵,听着这方动静。
张妙之呵呵一笑,“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莫要太相信这些所谓的算命之说。”
这人将信将疑,看向张妙之的眼神也带着不少玄乎之色。以往倒是遇见不少道士,可都打着神机妙算的旗号,张口就是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无所不晓,无有不能算。
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说,算命都是骗人的道士。
若不是坊间传的厉害,他也不会来龙虎山,此时却是更加觉得张妙之高深莫测。
这才是高人啊,说算命是骗人的,转眼就报出自己的来意。
不过这人还想在试上一试,他慎重问道,“那天师可有指教?”
“指教谈不上,不过倒是有些办法。”张妙之抽出一张镇宅符,和一张清心符递给这人道,“贵妇人乃是心气郁结所致,这和刚诞一子有关,亦和居士平时忙乎疏忽照顾有关。”
“我这有两张符咒,镇宅符可保家宅平安,贴于横梁之上即可。清心符可做成饰品随身携带,清除杂念,理顺思绪都是极好的。不过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想要贵妇人恢复如初,还是需得居士多家照顾陪伴才行啊。”
这人接过符咒,才想起自己忙于事物,对家里多有疏忽。
眼下得此一言,瞬间醒悟。连忙对着张妙之行了一大礼,“多谢张天师指教,我这就回去,陪伴家中妻子。”
说罢,他转身离开。
张妙之连忙将之叫住,这人闻言回头等待。
就见张妙之笑容可亲的道,“诚惠十个铜板。”
这人愣了下,才有些尴尬的掏出钱放在桌上,随即小心收起符咒离开了天师府。
经此一人,其余人也瞧了出来,张天师果然如那传言所说,有洞彻天地之能。乃是隐士高人没错,和那些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仙门中人不一样。
是位真正的圣贤!
当下,不少人都围了过来,抢着让张妙之给算上一算。
张妙之连连摆手,说自己还不会这奇门之术啊。
可这些人根本不信,觉得张妙之的话是托词。不愧是高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
这些人了然也不在言算命一事,而是单纯的道。
“天师,你帮我看看吧,我这前程/姻缘/生意该如何是好........”
张妙之:.......
玄光道眸还未展现出其威能,却在此刻有了用处。张妙之也抵不过这些人的热情,只好挨个帮他们。
看看,就看看吧。
........
晚间,张妙之躺在椅子上,紧闭着眼睛。白天的香客都太过热情,导致他现在眼睛都有些干涩。
那第一个居士的夫人是产后抑郁症,倒是好办。可后面的人却来越来过分,甚至有人问自己能不能入仕。那张妙之哪里晓得,只能叫他好好努力。
再一打听,这人连浩然正气也没有,儒门九境是一步也不肯踏进去。
就这?还想入仕?
于是,张妙之只能叫他多读书尽快纳浩然正气,入养气境才有机会。不然时不待我,寥寥几十年光阴说不定弹指即过。
怀中玉碟忽的发出动静,张妙之将只拿出来。
就见这玉碟悬浮在空中,一道光影撒下。
在光幕中骤然出现几个熟悉的声影,正是虚玄,蓬丘还有莹蟾三人。
此刻三人见着张妙之,又环顾了眼四周,皆是瞪起眼睛来。
“天通师弟,这......是天师府!”
“是啊,这里就是天师府。”
闻言,几人还有些不信。光影顿时飞起,来至半空中向下望去。见着数座高耸的殿宇和廊道都心感震惊,这天师府何时如此繁华了!
等到几人落下,眼中还流露着深思,显然对于眼中所见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我记得十年前,元化师兄还在的时候,天师府可不是这般模样。”莹蟾叹道。
“也是最近才小小的修缮了下。”
“你这哪是小小的修缮,若不是龙虎山我还认得,差点都以为你把天师府换道场了!”虚玄惊道。
张妙之笑的很开心,这可都是自己挣来的,虽说不全是自己的功劳。但看着眼下焕然一新的天师府,他也不由骄傲起来。
挥手唤过正在练剑的四人,张妙之笑着对几人道,“快来拜见几位师父。”
张妙之指着三人一一介绍。
张白鹤和张小果是见过的,张君虎和容还是第一次见,当下显得有些拘谨。
四人齐声道,“见过虚玄师叔,见过蓬丘师叔,见过莹蟾师父。”
三人抚须直笑,“好好好,天通师弟的弟子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三人哪能瞧不出来,这四个人里面,就没有一个是人,全是妖精!
不过,道门并没有那般苛刻的收徒限制。
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是颇为欣喜。张妙之这几位弟子,不正是印证了道法自然这话。万物皆可入道,万物皆可修道。
让四人见礼完后,张妙之就让他们继续去修炼。
转而跟三人说起了正事。
“玉林诗会?”虚玄沉吟些许,道,“这可是儒门盛会,往年都会宴请不少人。师弟你此次若是因事而去,还是要多加小心的才好。”
“哦?此话何解?”
张妙之好奇问道,听虚玄这口气,玉林诗会似乎不会太平凡。
“这事还是让莹蟾师弟说吧,他罗芸道观也在中州,对于儒门的事倒是有些了解。”
虚玄将话题扔给莹蟾,就见莹蟾沉默了些许才道,“儒门内也不太平,据说这次玉林诗会不仅是一次交流的盛宴,还是一场杀劫。”
“杀劫!有这么严重吗?”张妙之眯起了眼睛,略感不妙。
就见莹蟾摇头,“具体有什么龌龊我也不大清楚,这还是听我那位友人说的。那人乃是王宫贵胄,曾劝我莫要参与其中。”
张妙之微微摇头,听莹蟾这话的意思,林志用让自己保护他看来并不只是简单的护佑一下。
“不过师弟你既然早已应下就大胆的去就行了,若是有事我等道门诸派绝不会不管的。”虚玄道。
“没错,我道门当代第一人,可不能坐守家中,还是得行走天下才行。”蓬丘附和道。
莹蟾则是拧起眉头,“师弟,你此番一行,若是事不可为可莫要冲动。我那好友之说可能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张妙之点点头,“放心吧,诸位师兄,我不是那么莽撞的人。”
见张妙之应下,几人才舒了口气,随即讨论起如今的局面来。虚玄觉得道门应该稍微主动些,让张妙之与仙佛两门率先接触,了解其虚实。也好应付三年后的气运之争。
莹蟾则觉得大可不必如此,接触别人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当下道门并不是一条心,上清茅春一俨然有分裂道门的意图,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蓬丘则是说,等八卦九问境恢复使用周期,他看完之后在做决定。
张妙之听着几人的建议,也是头大。
当下只好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毕竟,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说完这事,他忽的想到在回来的时候,看见那绵延不止的阴煞之气弥漫,将这事告诉三人后。
就见着三人眉头紧缩,一时间竟是没有人说话。
好半晌,才见虚玄道,“梁州大地乃是镇压妖魔最多的地方,那处山脉常年如此。师弟不用在意,这都寻常之景。而且蜀山剑宗屹立千年之久,我们冒然去查探容易引起误会。”
张妙之微微颌首,确实如虚玄所说,梁州乃是蜀山剑宗的地盘,如果有事发生,他们才应该是最着急的那个。
当下,结束话题,几人随之隐去,玉碟也恢复正常被张妙之收好。
雾隐山门,蓬丘独坐在一处空旷的大殿之中,一面硕大的镜面悬浮在殿宇中,其上透着光洁的耀眼光芒。见状,蓬丘心知八卦九问境已经恢复了灵气孕养,可以再次使用。
立马挥手而去,就见镜中闪过一段段画面。
蓬丘不动声色的面庞陡然变换,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好似不可思议的望着镜中的画面。
“糟!”他忽的急道。
就听一声咆哮在雾隐山门回荡,直达这处殿宇当中。
“蓬丘,你个乌龟老道,今天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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