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哥,余大当家的话您老也听见了,您是个什么主意??”
王善文听到徐忠坤的话,眼神闪烁了两下,他是一个商人,心里看中的是利益,要不是贾琙交了二十两银子,他肯定不会让贾琙搭这趟顺风车。
方才那个强梁头子的话,他也听见了,愿意返还银子,只要贾琙一个人,他方才交出的钱袋里足足有五十两碎银子呢!如此算来,倒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过他也有些顾忌,经商这么多年,他知道一个道理,人心不足,万一他们交出贾琙,对方觉得他们好说话,再度狮子大开口,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听清王善文的顾虑之后,齐忠坤眼神也有些飘忽起来,这件事儿王善文顾虑地不错,他们这些强梁有时候的确会出现此等龌龊勾当。
想了想齐忠坤拍马再回,“余当家的!!兄弟多说一句,出来混的,无论是哪路朋友,谁不是一口唾沫一颗钉,这样等道上的朋友说起来才能道一声好汉!”
“余当家的今日你自己也说了,坏了咱们道上的规矩,对于那些坏了规矩的,余当家的可知该怎么做??”
余姓强梁头子咧嘴一笑,看着齐忠坤眼冒寒光,不过终究是没找什么借口,干一行就有一行的规矩,若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犯了事儿,便会遭到其他同道中人的攻讦,甚至会被人瞧不起的。
余姓老者既然懂得道上黑话,自然也熟知其中的门道。
不过他不愿意在兄弟们面前丢了面子,扭过头去,不再去看齐忠坤,只是冷冷地说道:“怎么,齐大当家的当真不愿意卖老夫这个面子?”
一声落下,场面瞬间就变得紧张了起来。那些强梁再次抽出了武器,局势也成了剑拔弩张之势。
齐忠坤见状冷冷一笑,“余大当家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徐文明的事情尚未澹去,您老人家莫不是想重蹈覆辙??”
听到这个名字,余姓老者脸色再变,显然这个人貌似之前就做了差不多的事儿,并且结局还并不怎么好。
沉默了一会子,他再度开口说道:“齐当家的好刚口,不过今天这人哥哥我是真想要,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老哥哥我能办到的,绝不二话!!”
余姓老者最终并没有选择动手,规矩就是规矩,在这个世道上要想湖口,不遵守规矩是会要人命的。
就像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自古以来在人类社会中所形成的规矩。
而这道上自然也有道上的规矩,若是一开始就直接出手打杀,无怪是今日死伤各半,明日仇家再结人来打,不死不休,那又是另一种活法。
不过在这刀口上讨生活的人,碰到镖师,只要给了好处,就不再为难,这是道上已经定死的规矩,谁还没个朋友,要是死磕,谁也讨不着好处不是。
听到对方服软,齐忠坤心头松了一口气,之前他就想给对方一个警告,让他们也知道自己这一方也不是不好惹的,防止对方真的狮子大开口,实际上能不动手他也不想动手。
“即是如此,那兄弟也有话直说了,老哥哥可愿派三两个兄弟送我们出燕山地界!至于那个小子,只是个半道上想搭顺风车的罢了,并不在我们护镖的范围之内,要是老哥哥真的想要,君子成人之美,兄弟倒是无所谓!”
“妥”
……
“啊”
就在这时,山道之间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只是眨眼之间,便见一个商队扈从跌落马背,生死不知。
“噗”
另一侧,山道树林中有个强梁不知被什么击中,勐地喷出一口鲜血,轱辘就滚了下来。
“风紧”
山头上响起强梁的呼喊声,余姓老者脸色顿时一变,现在山道就他们两伙人,是谁动手他用脚去想都能想得出来。
虽然不清楚齐忠坤他们为什么动手,但却不妨碍他作准备。
随即他就一个驴打滚,一边向后一番,一边拔出腰间的短刀。
“齐当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山上又有一个强梁滚了下来,这让余姓老者脸色更加阴郁,他见齐忠坤手摸刀柄,一语不发,心头博然大怒,眼中寒光一闪。
“姓齐的,既然你不讲规矩,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兄弟们,上!!!宰了他们,喝酒吃肉”
齐中坤坐在马背上,见到这一幕,脸色苍白无比,看见斩过来的刀,连躲都没躲,直接被一刀枭首。
这不是说他不想躲,而是身体突然不受控制,想动都动不了,或许至死他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贾琙扫了对方一眼,眼里有讥讽闪过,想拿自己换人情?他配吗?
山脚处的战斗一触即发,齐忠坤的身死就是一个信号,镖师还有扈从开始与这伙强梁展开了生死大战,刀光剑影间已经没有人顾忌他这个小子了。
看了看那处探出来的山崖,以及那个表现的有些兴奋的姑娘,贾琙一闪身,又在山间树上借了几次力,很快就出现在了这里。
看到突然出现的贾琙,小姑娘先是一愣,然后又往山下看了一眼,似乎是想在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哪来的小兔崽子??给大爷滚远点!!”
小姑娘身边还跟着两个汉子,一见到突然出现的贾琙,下意识就拔出腰间的短刀。
贾琙眉头一皱,“聒噪!”
下一刻他一步踏出,身体如同移形换影,下一刻直接来到两人身后,两点血花炸裂,两人胸口被炸了一个大洞,瞬死。
本来脸上还有异色的小姑娘,童孔突然勐地一缩,就要尖叫出声,却听见有道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敢叫出一点声,我就将你千刀万剐!!把你剁碎了喂山上的豺狼!!”
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难以违抗的霸道,让她将那声到嗓子的尖叫硬生生憋了回去。
随后就见贾琙迈出两步,来到山崖边上,然后缓缓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山脚发生的这一切。
“坐下!”
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处,贾琙说道。
听到贾琙的声音,小姑娘浑身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坐了下来。
“方才你为什么要留下我??”
一边看着下方的厮杀,贾琙面不改色地问道。
小姑娘经历了方才的那一幕,心肝都在颤,现在是大气也不敢喘了,耷拉着眼皮,不敢说一句话。
“说话!!”
贾琙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自觉,声音带着一股寒气。
“我……”
大约一炷香之后,山脚处的厮杀已经接近尾声,贾琙从山崖一跃而下,站在一辆马车的箱子上。
看到这一手,让还剩下的二十来个人不由一愣,不过贾琙却没有和他们废话,身形一闪,二十来声闷响后,场中再无一个活口,贾琙摇了摇头。
“活着不好吗??非得找死”
“你说是吧,王老板?”
“哥儿饶命!!!”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方才他和齐忠坤地谈话,他一丝没落地听到了。
一缕白芒后,一切归于平静。
看着前方藏着树林中的山道,贾琙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良久他感慨万千地道了一声,“乱世吗?就让我来结束它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