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琙哥哥!琙哥哥!”
从清瑶湖回来,惜春拉着贾琙的衣袖晃了起来。
一旁的香菱没有说话,只是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也是眼巴巴地看着贾琙,见两女如此,贾琙哭笑不得,他扫了彩鸾一眼,然后说道:“天气太冷,真的出去了,不到盏茶功夫,你们就被吹透了!到时候着凉了,难受地可是自己!”
惜春见贾琙死活不肯答应,赌气的扭过头去,但是抓着贾琙衣袖的手却是没有松开,身子还靠在贾琙身侧,亦步亦趋,看的一旁彩鸾笑声不断。
听到彩鸾的笑声,惜春不由转过头,朝她做了一个鬼脸,皱了皱小鼻子。
见到对方如此,彩鸾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的更大声了。
惜春虽然外向,但是比彩鸾这种跟随贾琙纵横北境的人来说,还是差了不少,到最后惜春也被羞的不行,松开了贾琙不再撒娇。
一行人刚回到屋里,就听杨立本来报,贾琙给彩鸾使了一个眼色,彩鸾便带着香菱还有惜春往后堂而去。
“侯爷!照您的吩咐,几位皇子的拜帖都没收,只是还有两封帖子,小的不敢善专,特来请您示下!”
贾琙坐下之后,随口问道:“哦!都是谁的?”
杨立本没有犹豫,利索地回道:“一张是林如海林大人的,另一张则是荣国公府的!”
听到杨立本的汇报,贾琙一愣,昨日他刚从贾府回来,今日贾府就有帖子上门,这西府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还有林如海,也有些不对,难道是因为明康帝知道了他之前见过自己,失宠了,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不过今日上朝也没看出来呀。
“帖子呢?”
贾琙随及看向杨立本,出声问道。
杨立本赶紧从袖中拿出两个帖子,恭敬地递了上来。
贾琙拿过帖子,打开来瞧,林如海那一份是在说今天下午会来拜访,而荣国公府说的是,有事儿请自己过去一趟,有事儿相求。
林如海这边他是没猜到是什么,不过贾府那边他倒是猜到一二,自己许下那三件事儿偿还出身两府恩情,那边估计又升起什么小心思了。
不过自己事先设下了那三个条件,堵住了九成的事情,如今再来相求,他倒是想见识一下,两府又会拿什么事儿求他。
想了想,贾琙出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杨立本想了想回道:“回侯爷!己时了!”
贾琙想了想,此时时间尚早,倒是可以走一趟。
于是便又吩咐道:“备马,再准备一顶轿子!本侯出趟门!”
待杨立本走后,贾琙便起身往后堂走去,来到后堂之后,贾琙便对几女说道:“我去趟荣国公府!惜春妹妹一起回去吗?”
惜春有些狐疑,昨天不是才刚刚回去吗?今个儿怎么又去?黛玉不在,又没人同她顽,是故她并不想回去。
贾琙见惜春不太情愿,便开口说道:“惜春妹妹,一起回去吧!我这里不比其他地方,白天来这儿玩玩倒是没什么,只是晚上却不能在此过夜,你到底是个女儿身,在这里过夜对你的名声不好!”
惜春见贾琙是替她着想,想了想就没有拒绝,乖乖地点了点头。
随后贾琙又看向彩鸾和香菱,“这次你们两个就不用去了,我让杨立本去宗人府请了两个嬷嬷,今天会教你们怎么打理院子,侯府大,日后定然还会采买一些丫鬟,你们两个好好学,日后若是闹了笑话,可别赖我”
彩鸾和香菱听到这话,就打消了要一直跟着去的念头。
特别是彩鸾,从辽东回来以后,心思就有些敏感,自己的毒术在这里没了用武之地,还担心贾琙会赶她走呢!如今学点管家的手段,帮助贾琙打理侯府,她自然是乐意之至。
香菱倒是没有多想,反正是贾琙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都不二话的。
“对了,彩鸾,香菱,去给我准备一身常服,我换了衣衫就走!”
两女点了点头,就先下去了。
过了一会子,贾琙见香菱和彩鸾捧着一袭红袍走了出来,贾琙微微一愣,昨天他就穿的这一套,帅气倒是帅气,但是却是太扎眼了。
“没有其他的了?”
彩鸾无奈的点了点头,“在赐下赏赐中,只有这一种常服,有十好几套呢!”
听到这话,贾琙无奈一笑,“那你们两个抽空去帮我多准备两套了,不拘是去买还是自己做,这衣服虽然帅气,但是却有些扎眼了!”
听到贾琙这话,惜春在一旁起哄道:“琙哥哥,我觉得很好看啊!就穿这一套,就穿这一套!”
听到惜春的话,一旁的香菱和彩鸾也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惜春说的不错,贾琙穿那一袭红袍的确是非常的帅气,见状,贾琙也不再矫情了,只是吩咐两女别忘了再给他多准备两套衣服。
香菱又喊来两个丫鬟,一起帮贾琙换好衣服,最后彩鸾还笑眯眯地又说了句:“这个小锅锅,长得还是可以的哦!”
贾琙伸手在她脑门轻轻弹了一下,“这又是哪里的方言啊?”
彩鸾吃痛,翻了一个白眼,俏声道:“不告你”
随后贾琙便带着惜春回了贾府,贾琙骑马,惜春坐轿子,一前一后。
届时贾府那边早就有人通传,贾赦、贾政亲自相迎,贾琙身上的爵位太高,请他来一次,他们不得不如此。
只是惜春却是没有走正门,而是走的西角门,因为她的身份不够,在这个时代,一般来说,各府的正门只有迎接贵客之时才会大开的。
来到西府之后,这一次贾赦和贾政直接将人迎进了正堂荣禧堂,并没有再去贾母的荣庆堂。
贾琙和两人寒暄了两句,喝了两口茶之后,贾赦直接开门见山。
“琙哥儿,今日劳烦你再走一趟,原本不该,但确实是有事儿相求,还望见谅!”
贾琙摆了摆手,“昨日我答应了两府三件事儿,自不会食言,有什么事儿就说吧!不过若是违反了我当初所说的那三条,就别怪我不遵守承诺了!”
荣禧堂的布置,极为大气,大紫檀凋螭桉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
一旁的贾赦和贾政相视一眼,心底闪过一丝庆幸,他们两人之前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贾琙许给两府的三件事儿,那三个条件果然不是说说的。
沉默了片刻,贾赦按住了贾政的手,并没有让他开口,而是自己说道:“琙哥儿,情况是这样的,府里有一个姐儿在宫里”
听到贾赦的话,贾琙颇有意外,心思急转,在宫里的那个,他知道,是贾政的大女儿,名叫贾元春,在原着中被受封了贤德妃,之后更是发生了贵妃省亲的事情,贾府声势一举达到顶峰,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后便是由盛转衰。
如今到元春封妃应该还差几年时间吧!并且原着之中,关于这一块也是有不少内幕,有人说元春封妃是因为秦可卿被逼死才得的赏,因为秦可卿是废太子之女,后被秦业收养做义女,东府迫害了她,皇帝才封了元春贵妃。
并且这个贵妃的头衔也有问题,贵妃有四衔,贵,淑,贤,德,一口气加封了两个,这种两个字的封号,是有问题的,有种说法,历史上的大部分后妃,只有薨逝之后,谥号才是两个字的,这种封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像是恩赏,而是一种讥讽和羞辱。
之后的省亲更是如此,正月十五上元节省亲,这个节日,按理说皇室应该会有很多活动,会大大压缩元春归省的时间,到最后甚至直接压到了半夜里,之后元春在家里也只待了三个时辰,丑正三刻就启程回宫去了,不得不说里面藏了太多的猫腻了。
几乎是一瞬间,贾琙就回忆起了关于元春的诸多事宜,他思索着是不是两府打算借他之力,再将元春推到妃位上?
不过紧接着贾赦的话就传了过来,“这两年大姐儿在宫里过的太苦,就是因为两府没有个出息的后辈,只是如今不一样了,琙哥儿成了大康威名赫赫的冠军侯,我们的意思呢!是想让琙哥儿关照一下那个大姐,也好让她能在宫里生活的好一点,前段时间我们还听说大姐因为得罪了贵人,被罚跪,膝盖都肿了。”
贾琙听完贾赦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异色,还别说,贾赦今日的表现与他之前了解到的可大不一样,原着中这个角色并不讨喜,是不受贾母宠爱的长子,一个贪花好色之徒,还垂涎贾母身边的大丫鬟鸳鸯,最后被鸳鸯嫌弃,就算是绞头发做姑子,也不愿意给贾赦做小老婆,也就是妾室。
今日,贾赦的话却是非常有意思,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处处没说帮元春上位,只是关心元春的处境,让她在朝内有个能依靠的靠山,生活能过的好一点,但是实际上呢?只要自己出了头,朝廷上可会那么想?后宫里可会那么想?最关键的是明康帝可会那么想?
并且贾赦也没提及让他帮忙把人要出来,这就有意思了,按理说让元春脱离苦海的方法还有一个,那就是将人讨出来,她不过是一个女史,不是妃嫔,明康帝没碰过人,以自己现在的功绩,去讨的话,难度应该不会很大,可贾赦却偏偏没说这个,若说眼前这个人是一个贪花好色的纨绔,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想了想,贾琙轻声一笑,对两人说道:“这是两府的意思?”
贾赦面不改色,贾政则有些难为情,这本来不是他的意思,但是此事贾母最后拍桉决定,他根本就无法反驳。
随后贾琙又说了一句,毫不留情撕破了这层伪装,“两府的重担压在一个姑娘家的肩上不太好吧!”
贾赦依旧面不改色,贾政已经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瞧贾琙了。
贾琙最后又抛出一番话,“要是两府想有所精进,我可以将族内优秀后辈放到九边历练,虽然后元被我驱逐到漠北,但是西藏喇嘛,海西女真仍在,不怕没有仗可打!”
听到贾琙的话,贾赦眼神闪烁了两下,并没有应承,去沙场搏功名那是夹着脑袋的,一不小心就会死在那里,他可不认为族内现在的后辈有贾琙的手段,大概就是去多少,就埋在那里多少。
再一个,贾家早就开始由武入文了,就说贾敬,贾政,还有贾珠,还有现在的贾宝玉,贾环等,都是在走着贾代善,贾代化定下的路线,他根本就改变不了。
看到两人如此,贾琙眼神闪烁两下,他记得元春可是一个聪明人,甚至比贾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此事成了,究竟会成为谁的助力,还真的说不准呢!于是他也不再多说,“罢了!既是如此,我就不再多言!只是到时候两府别后悔今日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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