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的大殿中，龙涎香在青铜博山炉中袅袅升腾，贾琙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姑娘，似乎几日不见，已然长大了似得。

“琙哥哥”

最是无声处动人，贾琙目带柔情就这么看着自己，惜春却是先一步告饶了。

“几日不见，倒像是隔了几个月了，我那小丫头如今也成了大人了。”

“小大人。”

惜春哼了一声，耳根子还是通红，没有搭话，按照这个年代的说法，她早就已经能够嫁人了。

“听说你去了范若璃那边。”

贾琙想起收到了情报，笑着摇了摇头。

惜春有些紧张，她偷偷看了贾琙一眼，害怕对方生她的气，早知道贾琙如此上心那个姑娘，她就不去了。

“想什么呢！”

贾琙伸手将人拽进自己的怀里，看着那双紫葡萄一般的双眼，正滴溜溜打转，他更是高兴了。

“她的身份你也不用去猜，就是你想的那个人，安排在宫里，只是因为当初造化弄人，坏了人家的身子，再将人送出去，那就不合适了。”

“府上一众姐妹，论起亲疏，你我最近，就算是玉儿她们也差一些，以后不要去做那种傻事儿了，要是等我真的老糊涂了，信了外人的话，你就哭鼻子去吧！”

惜春鼻尖一酸，发间金步摇簌簌作响，她仰起脸，看向贾琙。

“不许你老，也不许你信别人的话.”

鼻尖是带着一丝甜意的香气，热气打在脸上，让人痒痒的，看着姑娘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贾琙一低头，便擒住了两片樱唇。

惜春身子一僵，一双眼眸开始乱瞟，可就是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贾琙，鼻尖萦绕起一股草木清香，还是那股熟悉的感觉，渐渐地，她的身子软了下来，最后干脆也不装了，闭上眼享受了起来。

白玉阶外传来更漏声，三更天的梆子惊起栖在琉璃瓦上的夜枭。贾琙揽着人倒在织金团凤的锦被间，明黄中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你该多吃一点的，都瘦了，好像我养不起你一样。”

惜春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力气反驳，她可没想到贾琙会突然袭击，让她一下子失了分寸，明明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见对方如此主动。

“琙哥哥”

贾琙听到这撒娇声，嘴角一弯。

“行行行，只要饿不着就行。”

提起饿肚子，贾琙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追忆，当年他和惜春之间的结缘，还是因为那一盘子糕点呢！

饿着肚子的感觉可真不好受，或许惜春自己也想不到，他当年接近这个小姑娘目的只是为了两口吃的。

“琙哥哥，你又在想什么？”

贾琙一翻身，将惜春压在了身下，双手握着对方纤细如玉的手腕，将两条藕臂分在两旁，目光灼灼地看向对方。

“当年，幸好有那几块桃花酥，要不我就要饿肚子了。”

惜春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当时的琙哥哥可坏了，讲个故事还专门的吊人胃口，到后来我都得专门找人做一大盘才行。”

说到这里惜春眼帘一挑，看向贾琙，谁又能想到当年风一吹都要倒的少年会有这么一天，认真说起来，似乎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就对贾府喜欢不起来了，主子老爷风花雪月，但贾琙却差点因为吃食半路夭折。

若是知道今日他们是这般关系，她应该将人喂得更胖一些才是。

“一晃也有十几年了，后来再吃桃花酥的时候，也没了当时的味道，我想了想，可能还是妹妹手里的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那个时候我就下决心，以后若是真的能够出人头地，此生一定护你周全，那个府里谁都可以出事，独独你不行。”

惜春试着起身，贾琙眉头一挑，手上的力道稍松，却不料惜春趁机将手臂抽了出来，然后环住了贾琙的脖颈，柔软的樱唇又贴了上来。

“琙哥哥”

自从贾琙回京之后，她闹出了好些事儿，但贾琙从来没有说过她哪怕一次，迎接她的永远都是嘘寒问暖，永远都是撑腰，让她这个府上不怎么招人待见的小姑娘，过上了公主都没有的生活。

贾琙伸手从身后抱住了这个姑娘，两人从小结下的情谊可远比什么名分重要多了，至少在这一点上，他贾琙是认可的。

帐外鎏金香球叮咚相撞，沉香屑簌簌落在錾花银盘中。惜春的织金凤尾裙逶迤在地，珍珠纽绊散开时像断线的璎珞。

一番情动，两人好似干柴遇到烈火，弄得身下大床咯吱作响，差一点就烧起来。

贾琙抚着惜春后颈轻笑，手指缠上一缕发丝，正在把玩。

“丫头，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一开始对我来说是虚幻的，直到有你的参与，这才慢慢地真实起来，当年的我对国公府甚至没有半点留恋，可后来，见到了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只出现在书本中的一段文字，结了缘，我才发现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我也不再是一个看客.”

惜春听到这话，懵懵懂懂，就算是觉醒了宿慧，对于穿越这种事情也绝对想不到，而贾琙所说的事情，便是与这个世界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她说过，这个世界本不该有琙哥哥的，我很生气，好长时间都没理她.”

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贾琙有，惜春也有，那个曾经苏醒过的神魂，用大神通推演过此方天地，贾琙对这个世界来说，也的确是一个变数。

“一想到那个可怕的未来，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琙哥哥对于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说话间，惜春只觉得一只手滑到了自己的小腹那儿，温热的掌心好似一块暖玉，让她身子热呼呼的，可那只手又极不老实，让自己的身子也跟着躁动了起来。

“琙哥哥~~”

惜春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如此的娇媚，只是下一刻，贾琙便用行动回答了她，顷刻间便只剩下抵死缠绵，两颗心也在靠近，只有余音不散，却是神魂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