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灵眼中,徐州兵明明只穿着布甲,有的甚至连手中的兵器都是残破的,但面对装备还算齐全的袁术军,却如豺狼看到羔羊一般兴奋。
“这群家伙,是不要命了吗!”纪灵咬着牙,挥舞着三尖两刃刀,砍倒一个偷袭他的敌军。但徐州兵已经杀红了眼,一个被放倒后,更多的徐州兵蜂拥而上,直奔纪灵而来。
“不自量力的杂碎!”纪灵嘴上骂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却是时刻不停。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大量的血花和阵阵惨叫。
在杀了十几个围攻的徐州兵后,纪灵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原本如疯狗般的徐州兵,此刻也见识到了纪灵的厉害,畏缩不敢上前。
周围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但纪灵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为何打到现在,都是这些装备粗糙的炮灰?曹军呢,虎豹骑呢?等等,虎豹骑……陛下!
纪灵脸色大变,连忙大喊:撤军!撤军!快回去保护陛下!
然而,战场已经拼杀至白热化,绝大多数都抽不开身,只有寥寥几百人聚在了纪灵身旁。
纪灵心一横,不再管那些鏖战中的袁术军,直接带着这几百号人拔马回身,准备杀出重围,去寻袁术。
“纪大将军,好久不见啊?”纪灵正冲杀间,突然眼前一暗,一道他庞大的身影堵在了他的面前。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纪灵恐惧的抬起头,那张他永生难忘的脸庞上,正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他。吕布身后,足足一千名虎豹骑奔袭而来,如盘古开天斧一般直插战场。
“吕布……你怎么会在这!你不应该被曹操关起来了吗,为什么,为什么!”纪灵嘶吼道,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他正在战栗的灵魂。
“纪大将军还记得布啊,布甚是感动,那么……”吕布缓缓举起方天画戟,“就让布送纪大将军一程吧!”
“不!我乃仲国大将军,你不能……”纪灵正想用三尖两刃刀来格挡,但随后,他的世界却开始天旋地转。
眼中的最后一幕,却是一具无头尸体从马背上倒下来。
“公路,灵……”
吕布甩了甩戟上鲜血,像是随手捏死了一只蝼蚁,随后喊道:“纪灵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此话一出,原本就在苦苦支撑的袁术军瞬间瓦解,尖叫着四散逃命。少数还在坚持的,却被如狼似虎的徐州兵瓜分殆尽。
这一千虎豹骑也分散开来,追逐逃兵。
“如此溃军,怎么用的上什么计策,还是子和将军说得好。”吕布嘟哝一句,随后一夹马腹,冲向一处还在负隅顽抗的袁术军。
“有点想赤兔了啊……”
……
“反击!反击!”袁术尖声叫道。以他的马车为中,两千禁卫军层层环绕。外围,曹纯带着两千虎豹骑虎视眈眈。
而张辽和高顺,见袁术势单力薄,便不再按原定计划埋伏,而是直接暴起,将袁术团团围住。
“放箭!”曹纯下令道。
霎那间,铺天盖地的箭雨如蝗虫般扎向袁术禁卫军。
“啊啊啊!”
“救命!”
“我的手,我的手啊!”
……
惨叫声不绝于耳,袁术脸色苍白的蜷缩在马车内,嘴唇打着哆嗦,喃喃自语道:“不行……朕不能死……朕是天命之子,不能死在这……对,他们不能就这样杀了朕!”
袁术癫狂的喊着,头上的冠冕掉落下来也浑然不觉。他披散着头发,右手托着传国玉玺,踉跄着站起了身,突然冲出马车,将玉玺高高托起,疯狂的叫喊道:
“你们这群逆贼!蝼蚁!怎么敢如此对朕!
朕乃大仲国开国皇帝!你们,你们不能这样!还不下马投噗……”
袁术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胸口,一支还在微微颤抖的箭矢贯穿了他的身体。
“聒噪。”曹纯冷哼一声,继续下令道:“放箭!”
“不,你们不能……”袁术还想言语,随着无数是箭矢贯穿身体的声音,袁术“咚”的一声,跌落下那辆奢华的马车,手中却还死死的抓着传国玉玺。
大仲国皇帝,就这么万箭穿心而死。
……
“哈哈哈,公台,这仗打得漂亮啊。”城主府内,众将已经归来,正在开庆功宴。夏侯渊兴奋的拍打着陈宫的肩膀。
虽然他负责坐镇城内,可以说和本战毫无关系。但丝毫不影响他为陈宫感到高兴和发自内心的佩服。
“居然三言两语,就让那些徐州兵为我们所用,而且还这么不要命,公台真是大才,回去我要好好和曹公说道说道。”
夏侯渊之所以如此兴奋,是因为……他是名义上的主帅,所以要算的话,他的功劳是最大的。坐在城里啥也不干,军功就直接掉下来了,换谁谁都兴奋。
夏侯渊好像感悟到了什么道理,但他难以形容。换作后世的话就是:能躺平,为何要努力呢?
陈宫自然知道夏侯渊兴奋的原因,但也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老子穿越过来后就没歇过,本来就只是打算苟的,这么蹦叉哪天再让曹老板看不顺眼了……杨修许攸表示很淦。
如今已经混到四品官职了,接下来划水就行了。有机会的话,看能不能砍了刘备,之后就可以彻底摆烂了。
陈宫给自己定好了蓝图,觉得未来可寄。
但让陈宫有些郁闷的是,在这个时空里,他居然没有媳妇,更别提儿子了。
三十多岁的人了,真不争气。陈宫骂了自己一句。不过也好,哥们现在内心年龄和表面年龄都是二十多岁,要是真有老婆,估计也得三十多岁……
三十多岁的女人……陈宫觉得自己遭不住。
“害,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为美色所扰?”陈宫摇了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抛之脑后。
“公台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一旁,已经完全折服的曹纯拿着酒杯,看陈宫一会哭一会笑的,有些迟疑的问道。
“嗯?子和感觉我怎么了?”
“像是……发春了?”
“……”陈宫笑眯眯的看着曹纯,语气温和的问道:“子和,我觉得上次比武发挥的不太好,要不要……”
曹纯瞪大双眼,连忙道:“公台,我突然想起来军中还有点事要处理了,先走了,你们继续喝,别管我。”
说完,抱起桌上的美酒,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哼。”陈宫冷哼一声。
是夜,某处宅院窗前,烛火微微摇曳,一支笔正写着发往许都的书信。
“奉孝,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久闻奉孝与许都女子来往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