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无疑是最好的隐藏工具。
洛玉书离开的痕迹,在雨水的冲刷下彻底失去了追捕的作用,六扇门的人也只能无奈撤离。
而重伤的洛玉书,也是第一时间逃回了家中。
好算今晚自家娘子不在,否则也没办法解释这一切了。
他不希望自己的娘子因为他会武功的事情卷进来,还是当一个农家妇人的比较好。
脱了衣衫之后,洛玉书盯着胸口的血红色掌印,脸色凝重不已。
密宗朱砂掌?
捕神居然还会西域密宗的武功?!
西域的武功,多数以阴毒招式为主,而这密宗朱砂掌施展的时候看上去和寻常掌力无异。
可一旦打在人身上,便会出现这血红色的掌印。
威力更是比寻常掌法强盛数倍。
捕神那个时候是想要他的命!
好狠的一掌。
洛玉书运转鬼谷心法,强行将密宗朱砂掌的掌劲给逼了出来,胸口血红色的掌印也黯淡了些许。
这要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被一掌击毙了。
任谁也想不到,堂堂捕神居然会西域密宗的阴狠掌法。
调息许久之后,他看着胸口的掌力,眉头紧皱。
剩下的掌劲一时半会是消散不了了,至少也得一个月才能将掌劲彻底清除。
一个月的时间吗?
麻烦啊!
不过他的伤势也有些严重的,这一个月内还是先疗伤的好,这密宗朱砂掌的掌劲让它慢慢消退好了。
现在!疗伤!
内力运转一周天,他猛的睁开了眼睛。
嗯?
自己的内力增加了?
至少增加了凝聚五年时间的内力!
当即,他就闭目养神,查看天书这边的变化。
天书之上,最新的一页中,击杀公孙大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怎么回事?
公孙大娘不是自己杀的,为什么天书会显示完成?
难道说别人杀了自己的目标,也会算作自己完成了任务吗?
以往的任务都是他自己亲自完成的。
毕竟自己做事情放心。
现在看来,他对天书还是有些不了解啊,否则也不会现在才发现天书还能让别人帮忙完成。
好事啊。
往后的任务,他或许不用亲力亲为了。
正好这一个月内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了任务就想办法引导别人去帮自己完成!
舒服!
当即,他就开始调息疗伤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才吐出一口浊气,洛玉书看着外面阴暗的天空,听着雨水低落的嘈杂,双眼一闭就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清晨。
雨已经停了下来,但院子内却还有不少的雨水积留。
洛玉书换上锦衣卫的衣服,佩戴好雁翎刀,拖着有些疲倦的身子往北镇抚司而去。
昨晚的事情已经彻底传开了。
女子宗师的出现,杀了红鞋子的公孙大娘,后潇洒离开。
神秘剑客被女子宗师击伤,然后带伤击败蒋龙洛马,一剑伤了六扇门的捕神,之后更是摆脱了六扇门的追捕。
这件事情上,六扇门彻底成为了京城的笑柄。
也正是因为如此,剑妖的名气彻底打响,京城各个酒楼内的说书先生,直接就开始将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
北镇抚司衙门。
门口的洛玉书打着哈气,有些孤单的看着进进出出的锦衣卫。
平日里还有老李和自己吹牛打屁,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凌云铠的案子还没有结束,但听说南司那边的裴百户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
前晚案牍库被烧,东厂的魏忠贤派了人过来调查,事情闹得已经有些大了,北镇抚司内也是人心惶惶。
沈炼今日没有来北镇抚司,陆文昭也是忧心忡忡。
最近东厂的人没少召唤陆文昭过去,这两天他可以说是被骂成了狗。
“唉,听说南司的裴纶昨晚被抓了。”
“可不是嘛,他查凌总旗的案子,结果查到了一些隐秘,听说还和咱们北司的百户有关系。”
“这么说来他这是得罪了人啊,否则不会被抓的。”
“魏公公的意思是不留了,但南司那边的青龙大人开了口,这才留下了裴纶的一条命!”
“……”
几个锦衣卫谈笑着走进了衙门之中。
洛玉书站在门口,有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裴纶被抓了?
他查凌云铠的案子,按理来说最后会从北斋的线上查过去,然后查到沈炼身上。
应该是没什么大的出入,沈炼确实被盯上了。
但……
他暗里来说应该是今天白天和沈炼试探,晚上和陆文昭见面,然后被重伤。
怎么昨晚就被抓了?
谁在背后搞他?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北司的小旗官走了出来,身后带着一个国字脸,满脸阴郁的男人。
嗯?这不就是裴纶吗?
他怎么来北司了?
“小洛,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裴纶,今后和你一起值守。”
小旗官含笑道:“多教教他,这位南司来的大人可不懂咱们北司的规矩,别到时候又得罪了人!”
“谁得罪人了!”
裴纶顿时就反驳道:“我是被人陷害的!”
听到这话,小旗官也是嗤之以鼻。
都已经被赶到北司看大门了,还在这里叫嚣,也活该他落得今天的下场。
小旗官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裴纶的吵嚷,直接转身就走进了衙门。
洛玉书看了眼裴纶,打着哈气道:“你站另一边就行,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去吃饭了,北司这边的伙食还算不错,日落前就能回去了。”
说完,他就靠在门口,眼神无力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
无聊的一天啊。
裴纶气不打一处来,盯着洛玉书说道:“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但洛玉书却没有搭理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的。
裴纶气急道:“我查到北斋和沈炼有些联系,而且也查到了北斋的位置,就在明时坊那边的清风茶馆内,结果我还没进去呢就让人偷袭了打晕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太液池边上。
有人故意把我送到了太液池旁边,这个人绝对在宫里权势滔天,否则不会瞒过东厂的眼线,趁我昏迷后把我丢在太液池边上陷害我。
你想想啊,太液池现在是什么地方?宫里多少眼睛盯着那里?
我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那里,这难道不能说明一切问题吗?
有人是不想让我继续查下去了,对,肯定是我查到了一些事情太重要,他们故意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