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鼎既没有和五姓世家相抗衡的实力,也没有大量的粮食放出。
这要是能把粮价给压下来,那才奇怪了!
李祐对于眼前的麻烦也没办法。
不过转念一想···
世家明着抢府衙的钱,他们不仁,我可以不义。
他们明着抢,我不也可以效仿一下,也明着抢?
在不影响灾民的情况下,如果我抢了他们的粮食,那岂不是不用付钱?
钱和粮我全都要。
如果事情顺利。
自己零元购的事情将会传到李世民的耳朵里,到时候爱惜名声的他说不定会找个偏远的嘎啦角落将自己扔的远远地。
并且,自己至少能得到三万贯的造反启动资金。
可以说一举两得。
如果事情不顺利,最差也就是关进宗人府。
风险小,收益大,李祐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可行。
不过这事得细细的琢磨!
要想贪污这笔钱的同时还零元购,这不是简单的事情。
自己要是明着抢,是明显不行的。
自己的人不多,抢的话抢不了多少。
而且他们可以告到李世民的面前。
这笔账还是会算在府衙的的账上,甚至李世民会帮着还债。
还有就是抢到的粮也转移不走,甚至连钱都会被拿出来。
所以得不偿失。
明抢肯定不行,倒是可以学习一下他们的办法,名正言顺的贪污,光明正大的抢。
正在这时,传令官走来,向薛大鼎和李祐禀告道。
“参见齐王殿下,薛刺史,门外有郑家人,求见齐王殿下和刺史。”
薛大鼎沉吟了片刻,说道:“传。”
“是!”传令官转身出去。
薛大鼎则是对着李祐行礼道:“还请殿下屈身,随臣一同礼见郑家人!”
“嗯。”李祐面无表情,但眼中却带着兴奋,正所谓明抢第一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身后的权万纪默默的跟上。
厅堂内。
郑玄果正静静的等候着,两箱子的礼物放一旁。
只听一声,“齐王殿下驾到。”
他连忙转身,行礼道:“臣参见齐王殿下,参见薛刺史!”
“免礼!”李祐随口说道,抬眼看着他,只见他年纪不大,四方的脸,看起来很是普通。
郑玄果起身,满脸笑容,打开了箱子,满脸笑意的对着李祐说道。
“臣听闻殿下离别长安已久,特地给殿下带了一些宫里的贡茶,好让殿下尝尝滋味。”
说罢,他将盒子交给了一旁的仆人,示意去煮茶,又打开了另一个礼盒,自顾自的说道。
“臣听闻殿下善骑射,有陛下当年之英姿,这把半石角弓是臣偶的,特地的送于殿下。”
由于李世民擅长骑射,因此几个儿子都投其所好,从小就擅长骑射,李祐身边梁猛飚和昝君谟就是专门陪玩的。
李祐皱了皱眉,却没有拒绝,轻轻的拉开,试了试,随口说道:“不错,你倒是有心了。”
半石弓,通常弓箭手标配是一石弓,这显然是他专门为制作的“玩具弓”,这是把我当孩子来哄了么?
一旁的薛大鼎则是皱了皱眉头,对送礼这个行为显然有些不满。
只见郑玄果从礼盒中拿出了两本书,双手奉上。
“这是我偶然从别处得来孔家注解的《大学》,听闻薛刺史才学无双,品德高尚,故赠此书。”
薛大鼎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一张黑脸有些尴尬的笑道:“这···这怎的好意思。”
郑玄果笑着说道:“哎,此书在我手中不过是书,若能为薛刺史所读,如千里马遇上伯乐,乃书之荣幸,可为刺史增添美德。”
是郑玄果用钱财贿赂,薛大鼎多半是不会收的,但要是换成了一本书,那就不同了。
薛大鼎黑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这送礼显然是恰到好处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我那还有一本大儒所注解的《论语》,欲同你共赏之。”
郑玄果嘴角抽了抽,说道:“若有闲暇,定同你共赏,只是我此时还有要事。”
不光是李祐和薛大鼎,权万纪,昝君谟,梁猛飚,都人手一分礼物。
礼物的价值有高有低,但都是根据喜好送礼,这般做法,让人如沐春风,生不出厌感来,这人不简单。
“来,请上座。”薛大鼎满脸笑意的邀请他进了厅堂。
郑玄果笑脸开口道:“殿下请!”
李祐没有多说什么,走了进去:“来人,上茶。”
仆人端上茶,郑玄果喝了两口,连声称赞道:“好茶,好茶!”
李祐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他表演,茶是好茶。
只是加了葱姜蒜之后,不能说很好喝,但能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同,那味道也不会差,只能说别具一格,现代人喝不习惯罢了。
相互称赞了两句之后,郑玄果余光瞥向了李祐,开口说道:“此次郑家捐了三千石的粮,不知有没有空闲清点粮食。”
说是清点,其实是想借机和薛大鼎单独谈粮食的生意。
在他看来,种种迹象表明,薛大鼎才是主事人。
薛大鼎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思索了片刻这才回答道:“好。”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还送了礼,再加上清点粮食属于公务,所以他没理由不去。
李祐也知道这郑玄果是谈收购粮食的事,没跟着去。
因为他想知道什么,薛大鼎自然还会告诉自己。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常平仓。
一架驾装满粮食的独轮车排成长龙,直奔常平仓而去。
郑玄果站在一旁,对着搬运的脚夫随口说道:“快点,乘着太阳还没升起,赶紧搬!”
“是!”扛着粮食的脚夫随口应道。
郑玄果却不慌不忙的说道:“不知,薛刺史对于此次陛下所说的购粮有何意向?”
我还能有啥想法?粮食都被你们给控制了。
薛大鼎面色如常的说道:“当谨遵圣命,不敢有丝毫懈怠。”
郑玄果笑了笑说道:“应当如此,不过听闻此事粮价是平常时的五倍,五文钱一斤。”
五文钱一斤,还不是你们郑家搞的鬼,薛大鼎心中腹诽,嘴上确实试探性的问道。
“灾荒之年,粮食上涨这是自然的,可涨了五倍,恐怕这点钱支撑不了这个灾年,不知道郑家的粮多少钱一斤?”
这么爽快的人,郑玄果还是头一次见,直言道:“薛刺史当真是快人快语,也好,明人不说暗话。”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若是薛刺史买的多,我郑家自然可以便宜一些,也绝不用腐败的粮食糊弄。不过薛刺史得答应帮一个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