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经不早了。
许文君说着要不睡觉了。
“继续吧,这才喝多少。”
顾姨看得出有点微醺,但对于她的酒量来说,这差不多也就算刚刚开始。
许文君觉得还是不要喝了好,于是瞅瞅顾姨,又看看桌子,想了想,放下了顾姨的手,快步去包里拿出了他从家带过来的一些疵花,光亮不响的那种,冒着小火花的那种。
将一把呲花分开两半递给顾姨。
顾怡这个时候也把酒杯放下了,不喝酒多好,放放烟花,聊聊天。
顾姨笑着取出一支扬扬手,让他给点上。许文君想想,取出打火机吧嗒一打火,凑上去一点,又给自己手里这支花点火,滋滋滋,客厅里顿时一亮,闪闪的火星从烟花中飞溅了出来,喷再半空。
顾姨突然眼角一弯,好像是在怀恋,手也微微颤抖晃晃烟花棒,“......上次放花好像还是在石城,吴妈的老家。”
“......”许文君一咯噔,连忙瞅瞅顾姨,就怕她突然“睹物思人”又大哭起来,那种情绪爆发,瞅着就揪心。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事儿......”顾姨察觉到许文君看着她,还有他眼中的关心,完一根又主动点了一根,“你过年不放炮?”
如果不算上辈子,这辈子许文君也才大学,许文君看着顾姨没有像前两天走着走着,或者看到一个地方,就捂住嘴突然哭出来......生老病死都有定数,慢慢的有的人会活在你的心里,却不在影响你的生活......
许文君笑着回答道,“之前每年都会放一点的,在老家,院子里边,也没人管,每年都会在院里放几打鞭炮,会放冲天炮......老家过年挺热闹的。”许文君说着说着也是唏嘘的,奶奶还在的时候,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等故人离去,智能手机的普及,热闹也在慢慢消去,逐渐变得没有年味了,“顾姨你呢?家里有这习惯吗。”
不喝酒唠唠家常也是好的。
“很小的时候会吧,那时候爸妈还没有离婚,我的爸妈沐沐她妈妈还有我,我爸领着,年三十都会出去放放鞭炮,看看烟花,那时......离婚了之后就没有了,我跟着爸爸过年,晚上吃完饭,会有司机来接,然后去我妈哪儿,沐沐的妈妈就来我们爸爸这是......”可能是想到什么,没大哭,只是眼睛钻了几滴泪顺着脸颊滑熘了下来,她没所谓的吸了口气,抬起小手擦了擦,
许文君知道的,吴妈顾姨之前说过的,顾姨的妈妈并不是很喜欢她,可想而知,离婚之后过年,顾姨有些时候会多么伤心,无助......
许文君沉默着给顾姨递着纸巾,在他眼里顾姨一直是有血肉的,从一开始就是,她没有很多资本的领头人那种冷酷的狼性,有对陌生人的生冷和防备,但也有对那少数几个放在心尖上人的赤诚,顾姨情感很敏感,也正是因为这种敏感不易近,一旦挂念了,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一辈子。
“我没事儿.....”顾姨拭了拭眼泪,把披散的头发,轻轻绑了起来,挤出了一个微笑,接着算是平静的说,“两边跑,忙的我和顾秋连过年的时间都没有,等上大学毕业了,倒是不一定需要回家过年了,可好歹也是个老总,这么大了,再满大街地放鞭炮也不像个样子,家里也就一直没有放鞭炮的讲究了。”
顾姨盯着手中的东西,一直没结婚,没考虑过爱人,可能也在害怕婚姻,害怕不幸福吧,可当那个可能给她幸福的人出现在面前,为了把握住他,她可能会坠入深渊,可能会下地狱......
顾姨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呲花,指甲盖里边的肉,都被掐得白白的,很快将手里燃尽的这根扔掉,又拿起一根让他点,“上一次放这个,还是我们一家人去吴妈的老家,沐沐都很小了,她们家里也没这个习惯,过年应酬多,忙,没见过,小的时候非拉着我衣服角死活让我带她去路边玩的呢,一晃这么多年了也......”
顾姨轻声说着她和沐沐回忆的时候,都不知道是给许文君说的,还是给自己说的。
等十几根烟花放完了。
许文君也是好久好久没放烟花了,玩的也算很乐呵,毕竟,人总会在一个年龄里回忆起另一个年龄傻乐,“要不我再回家拿一些?”
“不玩了。”她掩着鼻子咳嗽道:“屋里太呛,开开门窗户吧。”
“行,那你把衣服穿上,冷。”
“……嗯,你也穿上点。”
光着脚赶紧把阳台的玻璃门给打开了,然后砰砰回来,让外面的空气将屋内的烟火味吹一吹。
身后,顾姨默默就坐在沙发上穿裤子,人家不愧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间都有股贵妇人的风范,连穿个裤子也要坐稳在那里,微微收拢那条被黑丝袜裹着的瘦巴巴的美腿,一点一点插进裤子里,然后再换另一只脚,这一番动作下来,简直勾人的要命,
真的有点故意的了。
许文君没办法,又一次看得出了神,直到顾姨将腰带轻轻系上,将衬衫捋顺,许文君才赶快收回眼神,走到那边,假装在拉窗帘。
放完味儿,就把阳台门关了。
顾姨一捏拳头,突然笑道:“文君,你来下。”
“嗯?”许文君走回去坐在她旁边,“怎了?”
啪啪,顾姨拍了拍并拢的大腿,“来,脑袋枕过来。”
??
“枕你腿?”许文君表情怪异,不确定地呃了一下,“啥意思?”
瞅瞅那就安安静静的并拢合在那里,漂亮的大腿。
许文君嘴上这么问,身体上迟疑了一下,
“不可以吗?”顾姨低着头,两只手也突然搁在了大腿上,没看许文君,闷声问到。
许文君叹了口气,后仰着一躺,慢慢将后脑勺靠上去,随即,两只修长的手拖住了他,矫正了一下位置,呼哧,许文君只觉得后脖子一软,脑袋便陷入了一片热热乎乎的、软软的、且很有弹性的肌肤里,是舒服的。
顾姨笑眯眯地将手插进他的头发里,自己的头发也简单的耷拉下来,顾姨轻轻伸手摸在他的脸上,眯着眼睛就像审视一件艺术品似的,突然魔怔了似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慢慢摸到眉毛,睫毛,鼻子......
要摸着嘴唇的时候许文君躲了一下,
许文君又舒坦又痒痒,但心理突然有种很不妙的感觉,闭着眼有些混乱道:“顾姨,你怎么了......”
“今天辛苦你了,又来陪我,又包饺子,又准备烟花,呵呵,多亏了你,我这个年过的心情不错。”顾姨回过神也赶紧把软若无骨的小手收了回去。
“嗯......应该的,你满意就好。”
“……很满意。”
“我帮你揉揉头吧,这些天辛苦了对吗?因为我年也没过好,两个地方来回跑的......”顾姨轻轻的说着:“过来一点......”
许文君没动,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你又客气了,不用了......”
顾姨也不知道是个怎么心思的轻轻牵起了许文君的手,然后让他享受地把手平放在小腹上,许文君都没有动弹,轻轻用手抄起了许文君的脑袋,让他后脑勺动了动。
忽然侧过头来,从平躺变成了侧躺,让脸对着自己的小腹,耳朵压着她大腿,鼻子和嘴几乎离顾姨下面的部位只有几厘米远,心乱的许文君顿时心头一跳,马上装作闭眼休息着,嘴巴和鼻子如往常的吸气,完全能嘴近距离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呼,顾姨身上澹澹的奶香味被他吸进肺里。
很香,很好闻。
顾姨轻轻给他揉捏着太阳穴道。
许文君还在喘气,不过慢慢的,有他那么喘气的吗?顾姨身上太香了,那种味道太舒服了,许文君就没控制住吸了两口。
这时,手机铃声在屋里响起来。
许文君刚想起身说别摁了,顾姨的膝枕,太撩人了,心里小火苗好像都被吹得大上了好多,顾姨其实就是正正常常的给许文君摁头,都已经很撩拨了,要是她再加点技巧......
不行了,许文君刚想起身,说时候晚了,他们该歇着了。
结果没等他起身,突然,铃铃铃,顾姨的手机响了,顾姨眼睛还是眯着的,喝了酒之后,一阵的心理建设试探之后,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语气有些生冷,“你?你来看我?”
顾姨说着瞅了瞅许文君。
“不方便......到车库了?道歉......那你上来吧。”
说着挂断电话,把电话随意一丢,搁在地毯上边,
许文君大致猜到是谁了,脸上也算平静,顾姨现在这样子和他两个共处一室......许文君呼了一口气,别了,三个人好一些,独处,内心一个小火苗像是防风似的,怎么吹也吹不熄,还能随着风荡漾似的。
哎,许文君本来也不是良人,只是将心比心,沐沐太好了,他才强忍着从良的。
但顾姨这种有意无意的诱惑?那个干部能顶得住这样的诱惑?
“是席总吧?”许文君赶紧起身脑袋从顾姨柔软的腿上抬起来,赶紧去拿着杯子,席青岑此刻还像救命稻草,能踩踩刹车,对吧。
顾姨点了点头,说得十分自然,“介意吗?介意可以让她回去。”
席青岑在顾姨这儿,果然地位高不到哪儿去了。
许文君摇摇头,很快就有人敲门,起身过去一拧门把,卡,澹澹的香气顺着慢慢打开的门缝一缕缕飘进来,外面很快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漂亮脸蛋,正是从老宅回来第一时间赶到顾姨家的席青岑。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色调的ol职业装,丰腴的后边在裙子上绷起一个弧度,长腿裹着黑丝袜,脚底踩着白漆皮高跟鞋,那股子成熟女人的味道就一个劲往外边冒,看着许文君明显一愣,他也在啊?
许文君也没开口打招呼,点头示意一下就算自己的礼貌了,然后打开鞋柜,丢了一双棉拖鞋到地上,就回到了地毯上,坐着。
席青岑看看地上的拖鞋,没穿,这也是个爱光脚踩在地上的主,把身上的包随手丢在了玄关处的鞋柜上,知道顾姨最近难过,盯盯顾姨,又盯盯许文君,她是知道顾怡对许文君的小心思的。
孤男寡女,然后仔细瞧见了顾姨的装扮,高跟鞋挂在脚上,黑丝袜配鞋子,还是在家里,还有满桌的酒......席青岑突然眼色奇怪的看了顾怡一眼。
“我想着来陪陪你呢,没想到有人比我来得还早。”席青岑那两条勾人魂的丰满美腿迈了进来,笃,笃,高跟鞋落地的动静都那么柔顺好听。
走到沙发旁边,轻轻一捋自己的裙子,手从腰上往下紧贴着一滑,然后背贴在了沙发上边,腿拿了上来,左腿压着右腿,丝袜轻轻摩擦,蜷在了沙发上。
没说话,直接弯着腰过去端起了桌上的一个倒满酒的酒杯,咕噜就先干了一杯。
许文君很久没有在这种私下的场合见着席青岑了,她之前也愧疚的,没有私底下再给许文君打过任何电话。
今天这是想一堆去了,赶了巧。
“席总好。”许文君礼貌的打着招呼,不过却有了点疏远。
席青岑迷人的大眼睛往他那边那边一看,暖笑着嗯了一声,“我才从老宅回来,不知道你在,没提前打电话问......”
言语间就是暗暗的透露出,她没有故意要在私下和他见面,今天都是巧合。
许文君笑着,“这么晚了,席总饿不饿,需不需要点些东西?”
席青岑一垂眼皮,瞅着桌上的酒,她想喝酒来着,可是答应过许文君的,崩瞎喝了,误事儿。
席青岑对许文君,包括顾怡都是有些愧疚的。
她这人就这样,和别人相处的时候,经常因为自己的跳脱,把人家整得很无奈,最终渐行渐远,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多年其实没有什么朋友的原因。
不过今天,顾姨倒是一声不吭把注意力也重新放在了酒上,砰,和席青岑俩人碰杯。
三个人没玩游戏了,许文君无奈的笑着继续陪着俩人喝着酒,
一杯一杯,
许文君瞅着这架势,是不醉不归?于是说道:“今天要不咱们就到这儿吧,今天才大年初四,明天后天,都有......”
席青岑听着话,也是放下了酒杯,她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她就是要做到的,说了,下次别瞎喝了,一口唾沫一口钉,她也清楚至亲离开时候的伤心,见顾姨状态此刻比较稳定,不喝酒那就收拾收拾包,她也就准备回家了。
不过谁知,顾姨此刻脸更红了,弯着眼睛睫毛一眨,亲昵且笑孜孜地伸手刮了许文君鼻子一下,“快,点,喝。”
她今天没有说停的打算,越喝瞅许文君的频率越快,眼神也越有不可明说的感觉。
搞得席青岑盯着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以前顾姨喝酒,可是不会吃亏的,也不愿意占人家便宜,可今天,别说,她特别忍受吃亏的,你喝一杯她喝两杯都可以。
席青岑都看明白了,你不是想要把自己灌醉吧?顾怡丫你想干嘛?
席青岑心紧了一下,突然瞪大了眼睛盯了顾怡一眼,磕巴的说了一句,“今天要不要就喝到这儿,我先走了......”
那里知道,顾姨还是举着杯,看都不看席青岑一眼,在酒精作用下,这些天的狰狞,以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被她看成亲生妈妈的吴妈离开......有什么鬼东西,似乎要从心底钻出来......
“再见,那你先走吧。”
意思很明白,你走吧,我们接着喝,有你没你都是一样的。
从发现自己古怪的取向问题,自己就要去调节......席青岑思想其实是个传统的人,而当她抿到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之后,走?
她现在可不敢走,顾怡!你不是吧?你玩真的?
许文君这个小年轻在自己的攻势下都那么坚定,你呀还真被我说中了?许文君能扛的住,你都扛不住的?
不行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会毁了一个家庭的!
席青岑看着喝酒的顾怡,还有有些无奈陪着的许文君,人离得近,只看见了许文君的无奈,估计在许文君眼里,大概还是想着,顾怡只是因为失去了吴妈心情不好,所以想一醉解千愁,毕竟之前他们俩的关系也很清净的。
顾虑极其多的他不会想到顾怡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冲动......
但席青岑此刻很敏感,应该是说因为她对顾姨产生过一点不一样的情绪,已经有过这种违背常理的感情,她就更懂......
席青岑放下酒杯,真的她想把顾姨拉到厕所问问,顾怡啊顾怡,你到底想干什么。
可惜此刻眼神逐渐迷离的顾姨一心只在许文君身上,还有酒杯,以及灌席青岑上。
她要灌醉席青岑,然后把她丢进卧室......
她要......
今天的屋子,别说还真有些燥热,顾姨头很沉很重,整个人都有些打转,但她强忍着把席青岑给灌醉了,让她躺在地毯上阿巴阿巴,而自己则是看向了许文君,坐在那里,许文君觉得今天晚上应该散场了,没想到,可能只是开始。
顾姨此刻地眉宇间荡漾起柔柔的媚态,眼神也渐渐水润起来,盯着他,酒意带着冲动一股股的袭脑,她可能终究都会是一个罪人。
顾姨只迟了片刻,许文君今天头也沉沉的了,本来这些天就累,身子累,心灵更累,加上酒精,让他反应有些迟钝,刚揉揉脑袋,想把倒地上的席青岑搬去厕所,结果就突然嗅到了一阵香风,感受到一股柔软一下就紧紧的贴住了自己的背,
许文君转过身子,就被吓到了,只瞧见双眸彻底迷离,含春,两条裹着丝袜的大白腿紧紧夹着,一手抓在许文君的衣袖,一手食指含在嘴里,正面看去,顾姨软绵绵的抵在食指小肚子上,舌尖都露了一点红在了外面,晶莹丝丝涌出,顺着指尖......
“嘶。”
许文君都干巴巴地咽着吐沫,反应慢了点,确实没有反应过来,
“嗯……嗯……”顾姨鼻子还哼哼了两声,幽幽地睁眼看看许文君,收回手指,就压抑不住自己感情的双眸含情的看着他......
半醉半醒的许文君还有些迷湖的时候。
天呐!
顾姨居然忽的情不自禁凑上去嘴唇,一口,亲吻到了许文君的下巴上,用力吸熘着,舔着许文君那一点点胡须,啧啧作响,好像要把他的味道通通吃进去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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