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女子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
这个年代没有所谓的产检,如果孩子不小心是横位或者是臀位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导致产妇难产,到最后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而且此时生孩子很容易大出血,且医疗技术比较落后,疾病是治疗也大多都是中医或者是针灸,效果非常的慢,而且大出血根本就没有办法输血,如果遭遇了这样的情况,那么产妇基本上是九死一生,所以才说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且即便是安全生产出来,孩子的状况也没办法保证。
若无论是东方文君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在生产的时候,婴儿出了什么意外,别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无论是东方文君还是刘进,自然都会对淳于辛夷产生一些怀疑。
即便是压在心中不说,但怀疑只要一出现,那么现在这么亲密的关系恐怕就有了裂隙,淳于辛夷避嫌的这个态度实在是很合理。
刘进听此点了点头道:“既然辛夷提出此事了,待文君醒来我与文君说一说此事。”
“谢殿下。”淳于辛夷心中的大石头仿佛突然放了下来,对刘进展颜一笑说道。
刘进笑着,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淳于辛夷的脸颊。
淳于辛夷脸一红,扭捏的摇了摇身体。
刘进见此,哈哈一笑,将淳于辛夷搂在怀里。
花分两头,此时宫中的刘据正仔细审阅着各郡国发来的自己所在郡国的粮食情况。
情况甚是喜人,他盘算着全国多了两层又可以多养活多少人。
而剩下的未能完成代田法的将近6万万余亩的粮食若都行了代田法,那么在今年的基础之上定然还能增产两成以上。
刘据越想心中越是美滋滋,他心中盘算着,这辈子武功定然没办法和自己老爹汉武帝相比了,但若是在保持目前大汉势力的情况之下,将整个华夏的粮食产量再提升一倍以上,那到时候刘据觉得在历史上的地位即便是不如自己父亲,自己爷爷以及自己祖爷爷,但定然也很低不了。
越想刘据越是高兴,此值得庆贺之事,岂能不饮酒助兴?
当即刘据高声喊道:“来人,上酒。”
奉车都尉听此,抿了抿嘴唇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令人给刘据端上酒来。
上酒之后,刘据并未放浪形骸的一饮而尽,而是将酒倒入杯中小酌起来。
他一边小酌,一边思索着这段时间以来,重视谷梁,而轻视公羊所引发的影响。
首先,令刘据比较意外的是原来便是公羊一派的人,见谷梁得势,然而却没有多少人背叛公羊派而转入谷梁派中。
其次,开始学习谷梁的越来越多,且郎官之中谷梁一派的比例也日益扩大,但刘据却发现并未学习谷梁的越来越多,而学习公羊的就越来越少,而是即便是学习谷梁的人越来越多,但学习公羊的却未见减少。
再次,谷梁、公羊两派的学术辩论越来越多了,且学术辩论的规模越来越大,人员层次也有了一个质的提高。且在学术辩论的时候开始有互相丢书现象的发生了,甚至有所械斗,但并未有人命出现。
看着情报上的信息,刘据叹息声,其布局和谋划也尚且不知能不能奏效,然而时间还很多,根据事态的发展再慢慢来。
很快,夏至祭祀后土的仪式已经到了。
立夏之日,夜漏未尽五刻,皇帝领着文武百官前去郊外祭祭祀后土并祭祀灶神。
根据利益,京都百官皆身穿赤色衣服,一直到了季夏时节方才换成黄色的。
按照祭祀的规矩,各郡国之中,若是从立春至立夏,一直到立秋,根据下雨多少的情况,分别安排不同的祭祀礼仪。
若是雨水不多不少,郡县便要各扫除社稷。若是旱情严重,需要公卿从小官到大官,以此祭祀以祈求求雨。
求雨的意思乃是闭诸阳,衣皁,兴土龙,立土人舞憧二俏,七日一变如故事。
反拘朱索萦社,伐朱鼓。祷赛以少牢如礼。
今年的雨水不多不少正合适,因此各郡国多是进行了大扫除。
长安郊外,祭祀后土社稷的祭坛外。
皇帝刘据领着众人按照礼仪要求祭祀着后土。
两边的大路上挤满了百姓,都伸着头往刘据这边看着,然而皇帝被众兵层层守卫着,什么都看不到。
而此时原太仆上官桀此事也在围观的群众之中。
看着远处穿着赤色衣服的众公卿,上官桀难受的不行,想当年他也是在那群人之中的,并且还是那群人中位置非常靠前的地方。
然而,今日不同往日了,他犯了大错,已经从高高在上的九卿之一变成了如今的庶民了。
他庆幸之余却也有几分憋闷。
今日此番前来也算是散散心。
然看着那些身着赤色衣服的众人,上官桀突然觉得这心还不如不撒呢,说着便转身准备走人。
正当上官桀调头的时候,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喊道:“汝可是上官桀?”
上官桀一听,疑惑的抬起头。
只见一个独臂且精壮的男子恶狠狠盯着自己。
“阁下是?”上官桀听此人语气不善,但此时作为太仆的心气已经没了,带着打探的语气问道。
那独臂男子一听,嘴咧的老大,脸上似喜似悲,手中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匕首,冲着上官桀便冲了过去,口中怒吼:“杀你的人!”
上官桀听此心中咯噔一声,脚下用力迅速后撤。
然独臂男子手中匕首却转刺为抛,一下便扎在了上官桀的右手手臂处。
此独臂男子用力颇大,匕首入身得有两寸有余。
上官桀好歹是顶着大风抗车盖的人,此时虽然年老了,但底子尚有,看匕首进入自己手臂,他面不改色,看着独臂男子冲过来,一把抓住此独臂男子仅有的右手,接着转身一拧,将此独臂男子的独臂便放在了他的身后,将此人给控制住。
上官桀此时右手臂上已经有鲜血流出来了。
然战场之上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上官桀都已经习惯了。
他仍然不明白为何此人要行刺自己。
上官桀开口说道:“你我从来未曾碰过面,为何要行刺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