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心肺有邪,有气留在两肘,所以才会出现碰一下就疼的情况,稍等,我给您扎两针。”
……
“开了十五个小时的车之后,又睡了十七个小时?难怪全身乏力关节痛,这是久卧伤气,元气受损了,吃了没?没吃就去旁边买完稀饭,吃完过半个小时,我再给你扎两针。”
……
“你错了,耳鸣不是耳膜的问题,是肾,肾开窍于耳,有耳鸣、夜尿之类的情况,都是属于肾脏亏虚,加之你最近又感冒,导致体虚抵抗力下降,耳鸣的情况自然就更加严重,不过没事,扎两针就好了。”
……
秦风无比迅速的疗效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有一些不认识秦风的人则分外纠结。
到底是排在专家教授前面,还是排到秦风前面呢?
秦风扎一个好一个,这一幕大家都看到了,演戏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这边可是专家教授,藏龙卫生院啥头衔都没有,能行吗?
“过去吗?”
“再看看。”
“这边都是专家主任,年纪也大,肯定比那个年轻人厉害,估计他刚刚治的都是小病。”
“说的也是,中医还是得老师父才行。”
“我去,秦医生来了,这还犹豫什么,排队去啊。”
“秦医生?很有名吗?”
“废话,你看大屏幕上的是谁?人家可是上过电视的。”
“幸亏你喊了,我这老花眼都看不见,秦医生在哪,我去排队。”
“……”
秦风的名头还是很管用的,有些人哪怕没见过,也听同村人讲过。
一时间,秦风面前的队伍开始迅速壮大起来。
其他专家教授的队伍在此刻也骤然锐减。
这一现象立刻让余庆严他们发现了。
几人本来就好奇秦风到底怎么样,现在一瞧,还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且不说他的名气,单单是他治病时那个娴熟的手法,二人就咋舌不已。
不过两人离得太远,看的也不是特别清楚。
但那一个个病人被治好后那个欢喜雀跃的样子,却是被二人尽收眼底。
“余教授,这个秦风好像不简单呐。”王世海道。
他们都是中医里的行家,对于针灸也是浸淫多年。
就比如刚刚的谢安生谢主任,他就是孝年针灸推拿科的主任,他的一手针灸那可是得到了无数锦旗的。
“谢主任,你怎么看?”余庆严问道。
他跟王世海都不擅长针灸。
“我过去看看。”谢安生道。
他也注意到秦风这边的情况了,不过不是排队的人,而是秦风看病的速度。
从诊断到治疗结束,前后最快的有四五分钟,最慢的也没有超过二十分钟。
这绝对不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能够做到的。
就算余庆严不问他,他也想看看秦风的水平。
将诊断的位置交给其他人,谢安生便退到众人身后,悄悄走到离秦风三人比较近的位置。
……
“秦医生,上次你给我看过的,还记得不?”郑智星笑道。
面前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矮小,五官如面饼摊开,特别的均匀。
“哦,上次急性牙痛的那个,是吧。”秦风想起来了。
这个郑智星突发牙痛一直没好,吃了去痛片也不管用,后来不知怎的,听说了秦风之后,便试着来找他看病。
结果秦风给他扎针十分钟后,疼痛便消失了。
一直到今天,他的牙痛都没有复发。
本来在诸多病例之中,这个最不起眼。
奈何郑智星五官齐飞,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对对对,秦医生,上次你不是跟别人说,只要半夜一到三点睡不着就是肝有问题么,这两天我就是这个情况,到了一点多老是醒,醒了之后就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三点,诶,就能慢慢熬的睡着了,可把我折磨坏了。”郑智星扭曲着脸。
从他的表情,秦风也能看出他这两天相当难受。
不过本来也是,想睡睡不着的那种感觉,真的相当折磨人。
即便是之后补觉了,白天的精神照样萎靡。
一两天还好说,天天如此,神仙都能熬成鬼。
秦风听着郑智星诉说自己情况时,也在观察他的气色。
从脸色和童孔来看,他的肝脏确实有问题。
比起上次见到时,要明显严重一些。
“我给你把个脉。”
秦风将手放在郑智星的寸关尺处。
仔细地感受着他身体的情况。
几分钟后,他便开口道,“没事,就是肝郁气滞,肝络失养,这两天是不是吃东西都没什么胃口,总感觉嘴里有股苦味,而且有腹胀,大便不成形的情况?”
郑智星像小鸡啄米一样,“对对对,我现在口里都是苦的,吃什么都没胃口,而且吃完就痛,上厕所拉出来的都是稀的。”
秦风放手取针,“这些日子气候骤变,上个月还是三四十度,月底就二十几度,湿热交杂进入人体,难免会影响到肝脏,湿热又容易生痰,时间久排不出来的话,就容易伤到脾胃。”
“脾阳失衡,水谷失运,自然就会出现腹胀腹痛,大便不成形的情况。”
郑智星听懂了,“秦医生,你的意思是,跟我没关系,是天气的原因?我就说我平时也没熬夜,怎么会突然就睡不着吃不下了呢。”
秦风笑道,“自然界肯定是对人体有着巨大影响的,否则换季的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同时得病呢?”
“极端天气下,人的五脏六腑更会受到影响,阳气足的人可能会没事,但是阳气稀薄的人,就极有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病。”
“人过三十,肾气衰,阳气也就开始慢慢减弱,您四十多了,今年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极端天气,得病很正常,不用把它放在心上,过了今年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来,我来给你扎两针。”
郑智星听到秦风的话,心里贼舒坦。
他就怕自己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本想着要去卫生院的。
结果居然在广场上碰到了秦风。
这下好了,病看了,钱还不用出。
美滋滋。
“扎吧。”郑智星直接脱掉上衣。
秦风随即甩了甩手,将气传导到手掌心,然后通过捏针的方式,再将气引导到手指上。
现在的他运气的功夫已经比较熟练了,基本上念头一动,甩甩手,手掌心就会发热发胀。
太冲、合谷、内关……
秦风一一选取穴位,然后运用透天凉的针法,开始给郑智星治疗。
只是在这个时候,站在秦风身后不远处的谢安生,却是瞪大双眼,仔细凝视着秦风的操作。
甚至连自己向前多走了两步都未曾察觉!
透天凉!
这绝对是透天凉的手法!
谢安生死死地盯着秦风捏着银针的手。
他不会看错,这就是他曾经想学却怎么都没学会的针法。
当年学习中医的时候,学校里就有一个特聘老中医,针灸特别的厉害。
一针下去能让人身体发热,也能让人身体发凉。
那个时候谢安生就对针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那位老师也是好不藏拙,把自己所学尽数教给了他们。
奈何针灸技术繁杂多样,在他们那一届,所有人都只学到了皮毛。
至于那位老中医会的烧山火和透天凉,没有一个学生学会。
哪怕是谢安生知道这个手法已经有十年了,迄今为止,他仍没有掌握这两门神奇的针法。
然而就是这样,他还是孝年中医院的针灸推拿科主任。
可见若是他学会了这两门针法,恐怕区区一个市级中医院,是绝对装不下他这尊大佛的。
不说省中医院,就是上京,海陵这些超一线城市的中医院,他都可以去的。
谢安生怎么都没想到,参加一个联合义诊,竟然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中医在用透天凉给人治病。
而这个中医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要说不震惊那是骗人的。
可除了震惊之外,他满脑子都是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年轻人会这两门针法。
“哟哟哟凉快,好凉快”郑智星脸上写满了爽快二字。
有效!
?
谢安生凝视着郑智星,直到确认他的反应真实后,内心的诧异更甚了。
这小子不仅仅是学会了,见效还如此之快。
针下凉的速度,甚至比当年教他的那个老中医还要快。
假的吧!
谢安生觉得有点离谱!
秦风就算是打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中医,不对,是学针灸,都不可能有那个老中医学的时间长吧。
那位在他心目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当年还给领导人看过病。
眼下,这个叫秦风的年轻人,竟然在运用透天凉这门针法时,比那位还要快。
错觉?
谢安生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记忆出现了偏差。
可他实在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难不成这个秦风比他当年的老师都要厉害?
谢安生陷入了深深地怀疑之中。
也就是在这点时间里,秦风便将郑智星的肝郁气滞给调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湿热,完全可以凭借他自身去清除,毕竟在不影响睡眠和饮食的情况下,阳气就会快速恢复,一旦阴阳平衡,那些湿热也就起不了什么风浪了。
在一个个实例的印证下,秦风这边逐渐火热起来。
“快来广场,卫生院的秦医生免费义诊!”
“爸,赶紧来广场,村里说的那个秦医生在广场义诊,对,就是那个把慧慧儿子治好的秦医生。”
“老婆子,赶紧的,来广场!”
“……”
一些认识秦风,或者听说过秦风名头的人,此刻都纷纷打电话的打电话,发消息的发消息,全都把自己的亲朋好友给叫来了。
反正义诊又不花钱,秦风的医术还那么好,不看白不看。
没病让他瞅两眼,心里也能安稳一阵子。
随着事情传播的越来越广,连杨娜娜她们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本来她们就一直在催秦风什么时候拍摄义诊的画面,结果秦风一直都在忙,没时间。
然而现在,他竟然在广场上义诊。
关键还没有通知她们。
“小马,机器准备好了吗?电池充满没?”杨娜娜道。
“都准备齐了,走,去广场!”小马道。
“秦医生也真是的,义诊都不喊我们去拍,要不是我二叔给我发消息,我都不知道这事。”高鸢道。
“估计是卫生院的人太多了,秦医生觉得没必要再做宣传。”玲玲道。
“也是哦,卫生院公众号的粉丝都已经破两万,感觉都快要达到瓶颈了。”高鸢道。
“这次不一样,你二叔不是说了吗,现场还有很多专家教授,听说还是别的市的,这对秦医生来说,绝对是个提升名气的好机会,能跟这么多专家教授一起义诊,含金量绝对足。”杨娜娜道。
“诶,你们说,秦医生跟那些专家教授比,谁更厉害?”小马坐进驾驶位,启动了轿车。
“这个,不好说吧,秦医生厉害归厉害,可人家应该也不差,不然怎么能当教授呢?”玲玲道。
“就算秦医生现在比不过,以后肯定比他们强。”高鸢道。
“那肯定。”玲玲道。
“走了,也不知道他们这次义诊搞多久,咱们可不能错过精彩画面。”杨娜娜道。
“得嘞!”小马一脚油门下去,轿车立刻驶向藏龙广场。
七分钟后,轿车便停在了广场附近。
几人立刻将设备拧下车。
随即便奔向了广场。
这一看,几人便惊住了。
在众多队伍中,秦风所在的藏龙卫生院,排队的人竟然是最多的。
反观其他医生面前,人数都差不多,可没有一条队伍能跟秦风比。
这什么情况?
不仅如此,她们还看到秦风身后还站着好几个白大褂。
除了有点眼熟的周兴昭之外,剩下的白大褂她们一个都不认识。
难道是其他医院的医生?
他们在看秦风治病?
揣着好奇心,小马扛着摄像机便打开了录制功能,开始全程拍摄记录。
……
“余教授,王主任,知道他刚才用的是什么针法吗?”
此时,谢安生,余庆严,王世海,三人已经没有坐诊了。
他们全都站在秦风身后不远处,仔仔细细地观察他问诊。
看到他再次用针后,谢安生立刻开口。
“怎么?是很特殊的针法?管针二十六刺?”王世海道。
针灸他们虽然不擅长,却也学习过这些知识,名称多少都有些了解,只是不怎么会而已。
谢安生摇摇头,“是烧山火,前面他还用出了透天凉。”
听到这话,余庆严惊道,“顶级补泄针法!?他怎么会的?”
谢安生苦笑道,“谁知道呢,而且他不单单是会,还运用的相当醇熟,恐怕见效之快能像他,并且还在世的中医,也只有国内上京中医院和海陵中医院里的那几位能办到了。”
余庆严二人沉默了。
他们相信谢安生的专业。
但,上京中医元和海陵中医院,那可是国内最顶尖的中医院。
秦风的水平能跟这两个医院的中医相比,任谁都觉得有点夸张。
他才几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