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果实能力对凯文没有一点作用,代表着他从来没有对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产生过一丝内疚、后悔、自责的情绪。
一个人竟然能觉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的,真是难以想象,这点就连他们之前所见过最黑暗的多弗朗明哥都做不到。
明哥虽然三观不正,但是非善恶还是分的清,只能算是一个贪图名利的投机者,而凯文的心已经坚如磐石,他对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丝毫动摇。
真是可怕的人。
……
鱼人岛海域外围。
已经破破烂烂的雷德号里。
红发面色苍白,嘴里咬着一块木头,他空荡荡的右臂被白色绷带包裹起来,在绷带中还露出一片殷红的血迹。
“船长,现在看来咱们得先找一个地方把你和贝克曼的伤治好,才能回东海去。”
耶稣布拿着望远镜眺望远方,警惕可能会出现的敌人,这次贝克曼拼了命把他们救出来,现在还生死未卜,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好。”红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目光投向海军离开的方向,心中不禁想道:“凯文,有你这种人存在,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呢?”
而一艘行驶向香波地岛的军舰里。
凯文微微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疗船舱里。
作为天龙人,他的医疗船舱自然很宽敞,很安静,粉白屋顶,淡青墙壁,屋里摆设很素净,一张三屉桌,两把皮转椅。
清醒之后,凯文很快回忆起之前的战斗。
这次任务,他已经算计了能够算计的一切,谁能想得到两个大将,三位中将,十几位少将和十几艘军舰组成的舰队竟然征服不了一个新晋的四皇。
所幸他最后还是赢了。
见到床头有一张镜子,拿起来照了照脸。
在他的右眼皮,从上至下有一条食指长几毫米宽的刀疤,不过并没有伤害到眼睛,也没有毁容,反倒是给了整张脸一种别样的魅力。
“红发,真是有男子气概的人,就让我看看谁会最终走到时代的尽头,成就伟大吧。”
凯文用手指轻轻抚摸这处伤疤。
这片大海顶尖强者无一不是带着伤疤,这是属于顶级强者的勋章和证明。
咚咚咚~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
“进来吧。”凯文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见闻色已经看到了外面的人是谁,情绪果实也能感受到那颗因为紧张而跳动的心脏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一道妖娆的身影走进病房,她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食盒里放着饭菜。脚步很轻,但看见凯文直接看着她时,有些不好意思。
“桃兔中将,这次任务你没有受伤吧?”凯文微微一笑,礼貌得就像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桃兔摇了摇头道:“不,我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茶豚受了基里曼一击,伤势不轻,估计要在床上休息十天半个月。”
说完,她走近病床,将食盒放在床头,然后直盯盯的看着凯文,张了张嘴,神色紧张。
“桃兔中将,你要说些什么吗?”凯文问道。
桃兔低着头,紧张道:“我…我是来道歉的,凯文,虽然这次没有杀掉红发,但你也算替我哥哥报仇,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对你那种态度,人都是会变的,你真的比以前好多了。”
“嗯。”凯文淡漠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这下倒是让桃兔更紧张了,她的心中开始胡思乱想,觉得凯文这是在表达不满,毕竟这种道歉本来就是该给他的,根本算不得奖励。
桃兔目光撇到刚刚放下的食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拿起它,说道:“那个,我还给你做了午饭,这次真的多谢你了。”
“好吧,我接受你的歉意。”
桃兔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惊喜道:“真的吗?”
凯文点了点头,回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我还想多休息一下。”
“好,我这就出去。”桃兔连忙小跑出门,并且轻轻将舱门带上,生怕凯文不满意。
见此,凯文薄唇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
如果说之前两人是普通战友的话,那么现在可以算是半个朋友了,他很期待收服这匹野马的那晚,一定会有种别样的征服感。
咚咚咚~
桃兔离开后,第二个到来的是黄猿。
他的左拳上包裹着一层纱布,是拦住贝克曼那颗霸王色缠绕的子弹留下来的伤。
见到黄猿进来,凯文面色难看,和之前对桃兔完全不同,他打算敲打敲打自己这个合作伙伴。
“凯文,听说你醒了,没有什么事吧?”
黄猿脸上依旧带着那副猥琐的笑容,配合上懒散的动作,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在他内心掀起波澜。
“波鲁萨利诺,你知道为什么脚比脸白吗?”凯文盯着黄猿,仿佛要透过墨镜看穿对方一般。
他这次任务特地叫黄猿过来是因为黄猿很强,如果没有遇到克制他速度的战力,一个人足以对付一个四皇团。
或许他杀不了任何一个海上皇帝,但他能把四皇团杀得只剩下海上皇帝。就像波风水门当着同级别AB组合瞬杀五十多名上忍一般。
没有同级别的战力克制,即便是两个四皇团合作,也奈何不了他分毫。
当然,后果就是海军要承受海上皇帝的怒火。
可这一次,贝克曼很强不错,克制黄猿也不错。但凯文不信黄猿这老家伙拼命打不过那个年轻的白头小子。
若不是他准备有泽法这张底牌,就回不来了。
“呵呦呦,桃兔中将的脚比脸白?”
黄猿猥琐的笑了笑,走到凯文身边,被墨镜遮挡的目光扫了眼床头的食盒,顿时觉得自己明白了凯文面色难看的原因了。
“不对,你凑近点我告诉你。”
凯文对黄猿招了招手,示意他贴近自己听。
黄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听凯文的话,把耳朵贴近凯文仔细聆听。
凯文意味深长道:“因为脚,它是总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