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京营各部都在整军选兵,整个京营只有一处在正常训练,那就是朱祁镇和这些勋贵子弟所在的军营。
经过了连续数十日的训练,朱祁镇和这写勋贵子弟都变得些许黝黑,也不再显得那么的弱不禁风。
此刻朱祁镇站在将台之上,看着眼下整整齐齐,挺拔而立的公子哥们,多少有点样子了。
“我想大家都知道朕将要亲征了,朕也不说废话”
“战场凶险,是会死人的,想留的即可离去,莫要等上了战场再当逃兵,那时朕可不认你们是谁家子弟,一律军规处置。若是想要再战场之上建立一番功业的,搏一搏君侯之位,随朕一起。”
这时稀稀松松的走了一些人,朱祁镇看着剩下的这些,想到这些人可能以后就是自己军中的班底了。
“诸位既然选择留下,你等也算是朕的门生,此战你等皆为千人将,具体最后成就如何,看你等之能力,要好好运用自己的家学以及这数十日军中老将教你等的学识。”
“朕必不负诸位兄弟”
“末将的等愿为陛下效死”
这些选择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家中庶子,想着在战场上搏一搏的,只有少数是家中嫡子,也就仅限于那几个。
“樊忠带着这些将军们去安排吧,我想这数十日你们也有所学,再加上你等之家学,千人将足以。”
“末将遵旨”
看着这远去的青年子弟们,突然有些怀念,数十日一起训练,让他有了种前世在大学中军训的感觉,朱祁镇一个人坐在了将台上,不知此战到底是对还是错,自己完全可以做个垂拱而治的天子,这样至少历史上也会留一个美名,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直到天色渐黑,朱祁镇猛然起身“就是淦”管他那么多干嘛,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朝着目标走去,反正自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化,以后历史如何,将由自己书写。
“小桂子,牵马来,回宫”
随后朱祁镇骑着马过永定门,走正阳门大街,承天门进入皇宫。
仁寿宫,孙太后看着眼前的朱祁镇目光复杂,就在刚刚……
“皇帝必须如此嘛。”
“母后儿臣不愿坐那垂拱而治,牵线木偶般的宋仁宗。”
“此战要么朕得胜归来,要么朕战死沙场,朕欲坐太宗,父皇那般出口成宪的马上天子。”
“皇帝何至于如此啊,你已经是这天下之主了,又有何不满的,只需按部就班,垂拱而治,百年后必定青史留名。”
“看来母后亦是清楚啊。”
“但是朕不愿坐那守成之主,朕要为朕的子孙后代,割除隐患,让百姓吃饱穿暖,让边疆安定……”
“皇帝,如此你……”
“母后这两道旨意您留着,至于什么时刻用,和于谦商量便可。”
“另外,朕离开后会下诏见深为监国皇子,母后与内阁辅政,朝廷之事五日一报可送往军中。”
“皇帝,战场凶险,你就如此意气用事嘛?”
“母后,恕儿臣不孝……”
“唉,既如此,去吧……”
“儿臣告辞,母后……保重……”
从仁寿宫离开后,朱祁镇觉得自己应该得去和自己那两个便宜老婆和儿子见下了,自从朱祁镇醒来后,一直都避而不见,现在出征运气不好就要兵败生亡了,多少得过去交代下。
坤宁宫,朱祁镇看着眼前的便宜老婆钱氏,这颜值要是放到后世那绝对是个女神,还是纯天然美的那种。
“梓潼,派人唤周氏带皇长子前来吧,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不必那么据于礼仪……”
“臣妾遵旨”
“唉,朕都说了,不必拘谨,就如寻常百姓那般”
“陛下……”
过了一会儿,周氏和朱见深也到来了,正准备行礼,朱祁镇朕就挥手阻止了
“好了爱妃也过来坐吧”
在看到朱见深后,忽然有了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也许是前世的记忆,也许是这副身体的肌肉记忆。
“来见深到父皇怀里来”
朱祁镇朝着周氏怀里的朱见深张开双手,那种小孩也似乎感觉到什么了一样,张开双手要往朱祁镇怀中扑。
就这样一家人度过了一个如平常百姓般的晚宴,而后朱祁镇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朱祁镇看着眼前熟睡的钱氏,眼角还微微的有点泪痕,唉……然后就悄悄地起身,穿衣,便离开了坤宁宫。
京营中,朱祁镇,对着眼前的曹吉祥说到:“曹吉祥,兵仗局那边开花弹制作了多少枚”
“禀皇爷,奴婢自掌管兵仗局之日起日夜赶工,如今已有万余。”
“不错,此次你就留守京协助太后。
“此次出征路上朕会解决了王振,到时死忠抄家灭族,其余等你收入门下,并且迅速掌控东厂,替朕监察京师。”
“奴婢遵旨”
”另外遣人去问问工部那边投石车做的如何了”
待曹吉祥来离开后,朱祁镇就让人叫来了张辅
“老将军,此次出征朕会让王振总领全军”
“陛下,这……”
“无碍,你等诸将按计划进军便可,无需紧张。”
“朕收到锦衣卫暗报,此战乃是也先为掌控草原,贿赂王振让朕引兵北上亲征。朕怀疑军中还有暗探,此消息你记在心里便可。”
“此战老将军与朕身边,居中统领大军便可。”
“此次朕就给也先来个将计就计,看朕与也先谁技高一筹。”
“末将遵旨。”
“好了,老将军随朕在京营中走走吧,让朕看看朕的将士们,如何?”
于是一下午朱祁镇游离在个个基础将士之间,嘘寒问暖,收买人心,直到晚间,朱祁镇才回到了帅帐中。
此刻消失已久的王振,被朱祁镇传唤过来王振侍候在身边。
“王伴伴,你且随朕一起亲征吧,不然没有你朕还真不习惯”
“奴婢谢陛下隆恩”
“好了,朕知道,上次之事只是你一时失察,再说朕已经气消了。”
“王伴伴,朕且问你,关于此次亲征可还有是隐瞒于朕或者告诉朕的嘛?”
“陛下明察,奴婢万万不敢期满陛下任何事。”
“嗯,朕相信你”
……
“王振啊,王振,朕给你机会了,可惜,你不中用啊”朱祁镇在心中暗暗说着。
此刻营帐外,王振满头大汗,暗暗庆幸,皇帝估计刚刚在炸他,还好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不然自己重则身首异处轻则彻底离开京师了。
“这皇帝怎么城府变得越来越深了,唉,看来以后要小心谨慎点了。”王振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