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衫！”

内心猜测到囚徒身份，曾川喊了一句。果不其然，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年轻男子立马抬头向他看了过来。

黑暗之中，哈衫看不清来人身份，但却敏锐的感觉到逃生的希望，一阵连滚带爬跑到栏杆面前，用祈求的语气朝曾川说道：“你是来救我的吗？”

“看你的表现！”也没说‘是’还是‘不是’，他就那么吊着对方。

“我问你，哈萨呢？”曾川用冷漠的声音询问到，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威严。

“死了！”事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整个救世主，都完了！

果然吗！

面不改色，因为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塔奇和鲍勃呢？”

哈衫眼睛瞬间瞪大，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是那个策反他们的人！”

闻言，曾川立马眯起眼睛，用冷厉的声音说道：“谁告诉你的？”

被曾川气势所迫，哈衫忍不住颤抖了下身体，眼神飘忽道：“没人告诉我，哈萨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俩挂在了路灯上。”

唰！

一把将他脖颈掐住，像提小鸡崽子一样将他提拎起来，曾川眼神冰冷道：“最后问你一句，是谁告诉你的？”

手指用力，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他脖颈压凹陷下去一块。

哈衫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曾川的手掌。

“是赛尔！是他…是他举报的塔奇和鲍勃。

他是赖斯的人，注意到塔奇他们在收集赖斯帮的消息后，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赖斯，赖斯命令他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哈萨，让哈萨处理他们。”涨红着脸，哈衫急忙说道，同时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曾川，试图让他松开手掌。

“你知道的还挺清楚！”歪着脑袋，曾川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字一顿的说道。

而闻言的哈衫面色瞬间煞白，眼神里流露出绝望的神采。

咔嚓！

手指用力，曾川直接捏碎了他脖颈脊椎。

手掌一松，停止挣扎的哈衫瞪大着眼球，无力的倒在地上。

“路灯！”

沉声说了句，曾川转身朝五楼而去，那有一扇通往公寓外围走廊的门。

打开门的瞬间，一股荒凉气息笼罩而来，漆黑夜色下，一排排阔气洋房沿着清幽月色一路蔓延至天地尽头。

但彼时的它们却无一丝人烟，几乎所有建筑里都是漆黑一片，唯有少数几栋建筑亮起细微紫色灯光，昭示这座昔日繁华城市依旧还有幸存者生存，哪怕这朵烛光几近毁灭，但它就是存在。

而这里，就是——旧城区。

塔奇和鲍勃的所在非常显眼，曾川出来的一瞬间，就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彼时的他们被绳索勒住脖子，吊死在了离这里最近的路灯上。

在他现在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此刻的情况——还在疯狂扭动。

曾川心里一惊，连忙仔细看，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他们的确还在动，但却不是以活人的方式。

那青筋暴起的额头和惨白的脸颊，以及那血红色的眼睛，无一不告诉他，两人变异了。

哈萨用两人最不想也最不愿意的方式杀了他们，并以此警告所有救世主成员，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用抓钩飞到塔奇所在的路灯上，曾川眼神复杂的看着下方不停想要嘶吼的塔奇，面带愧疚之色。

“抱歉，兄弟们！”

拉住绳索将塔奇拽起来，曾川用力扭断他的脖颈，帮他彻底解脱。

轻轻遮下塔奇瞪大的眼珠，曾川仿佛还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他变异时的痛苦和不甘。

接着，他又跳到另一根路灯上用同样的方式帮鲍勃也彻底解脱了。

事后，他抓着两人的尸体跑到了公寓天台，在这里，他用汽油洒满两人全身用火彻底焚烧了他们的尸体，使他们今后彻底免遭感染者的侵害。

眼看着两人在跳跃的火光中逐渐消逝，曾川不禁有些失神。

在最开始，他一直将两人视为可有可无、随时可以舍去的棋子。因此也就并未太过关注他们自身的情况。

两人虽说时不时会向他汇报一些关于赖斯帮的消息，但也都是些赖斯士兵今天又去哪找乐子的小消息。

不想今天下午好不容易给他带来了个有用点的大消息，却也将自己两人给彻底葬送到了其中。

愧疚吗？

说实话，有！

两人听他命令，替他做事，死于给他传递消息，完全可以说是他间接害死了两人。

伤心吗？

有！

相识一场，威胁与利益将两人与他绑在了一起，感情很淡，但他们因自己而死，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无法漠视两人的离去。

彼时曾川在想，若是自己将赖斯击退的下一刻就赶过来，两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因为他刚才看了一下两人的情况，都是刚变异没多久，身体机能依旧还属于人类的状态。

可仔细一想，就算他来了，就能保证一定能将他们救回来吗？

这是一个伪命题，只有上帝知晓。

数个小时后，火焰逐渐变小，直至熄灭。夜风呼啸而过，将两人仅剩下的东西，也卷起飞到半空，逐渐洒遍城市各个角落。

事情到这个份上，曾川也没了留下来逛逛的心思。

他回到下水道，从这里，又回到了贫民区。

塔楼没了他的容身之地，其他势力这个点他也没法进去，不过他知道，还有个地方，很适合现在的他。

隐身夜色里，曾川在贫民区里快速穿行，最终他来到一栋三层小楼的大门前。

时隔两三天后，他再次回到了夏涵涵的庇护所，站在这里，他仿佛还能看见那个红着脸邀请他进去暂住的可爱女孩。

用开锁器打开天台大门，曾川轻轻一推，“吱呀”声中，一封信件，从门后掉落下来。

面带讶异，曾川将其从地上捡起来。

曾川亲启！

眼眸微微瞪大，他看着上面用汉字书写的四个大字，有点难以置信。

开启信封，是几把钥匙和书写有字的纸张。

曾川！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多半是不在了！

塔楼里的人很好，但那并不是我们的家，我有预感，我们早晚会与他们分道扬镳，然后回到这栋独属于我们的小屋。

钥匙我给你留着了，虽然凭你的本事有没有钥匙都一样，但我不想你像做贼一样进入家里。

还有，如果你以后都决定住在这里，能不能别进我的房间，给我留点个人隐私好吗？哪怕我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