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餐厅的途中,免不了与人群发生碰撞,突然之间,跟着最后面的萨莎“哎呦”一声,与某个络腮大胡子的油腻中年人撞了一下。
相差甚大的体积相互碰撞,萨莎差点被撞了个大跟头。
好在反应及时的放逐者一把捞住了她,才免受她与大地密接之痛。
发现自己撞伤人了的络腮大胡子边往后退边道歉,眉头紧蹙的萨莎见他人那么有诚意,也就没多说什么?
可放逐者好像不那么认为,只见他一边检查女儿有没有受伤,一边又出言叫住了络腮中年男人。
走在前面的曾川也回过身来,几步走上前拽住大胡子不让他轻易离开。
见被人抓住了,络腮大胡子一脸苦笑,嘴里说着诚恳的话语,还从包里拿出三颗子弹进行赔礼道歉。
“我没事,爸爸!放开他吧!”人都那么有诚意了,本就没什么大碍的萨莎又怎能抓住不放,出言告诉两个为她出头的男人,让他们放过络腮大胡子。
受害人都不计较了,他这旁观者又能怎么办?只能松手放络腮大胡子离开。
眉头微蹙,萨莎揉着微微作痛的肩膀,向一脸关系的放逐者轻轻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见她面色红润神情也不似作假,放逐者再次细细检查一番后,这才放下心里。
抬头与曾川对视一眼,见他轻轻点头,放逐者蹙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
“就前面那家吧!”出了这档子事,曾川也没了再找找的心情,看到前面有一家餐馆还不错的样子,就指定了下来。
餐馆老板是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在月台一角搭了个小凉棚,摆了四个折叠式小桌子和板凳。
生意还算不错,曾川三人落座后,就直接客满了。
资源贫瘠的地铁里能吃的东西就那么几样,蘑菇到处都有种植,已经成了地铁居民们的主食。
早中晚一份蘑菇汤,俨然成为日常。除此之外,就是几乎每一个站点都会进行蓄养的猪。
这可是地铁里真正的好东西,一般来说只有碰到重大节日和值得庆祝的日子,才会有那么一餐能吃到。
一波爆发后的曾川自是不会小气,直接就点了一大份蘑菇炖猪肉,好好犒劳一下两人。
上菜之前,曾川又拿出特意交代放逐者留下的两瓶酒摆在了桌上,轻声笑道:说好的三餐有酒有肉,这是今天的份,你自己看着点喝。”
眼睛微微瞪大,放逐者愣了一下,接着轻笑出声,什么话也没说,伸手将酒拿到了自己身前。
一旁的萨莎的见状,眼珠子亮晶晶的,馋的直流口水。
没多大功夫,老板就将东西做好端上了餐桌。
顿时间香气十足的肉味,吸引不少小朋友驻足观望,眼巴巴往他们所在的位置瞅,一双大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他们身上。
带孩子们的大人见状,直接就要强行给拽走,可当放逐者打开酒瓶倒出芳香四溢的伏特加后,连定力比较坚定的大人们都停下了步伐,好好闻一闻那好久都没闻到过的酒香。
一时间,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都会停下脚步朝放逐者父女俩看去,各种眼馋羡慕的目光,不停在父女俩身上拍打。
这样的行为,放逐者不会在意,但萨莎,却是有点造不住了。
有生以来,她还是头一次收到那么多人的关注。
可在美酒的诱惑下,还是红着脸在纷纷扰扰的目光中,一口又一口的将酒往肚子里灌。
酒足饭饱后,三人起身离开,一大盆蘑菇炖猪肉,被三人消灭的干干净净,连汤都没留下。
说实话,在缺少调味品的情况下,这锅汤的味道并不怎么好。
但谁让三人都不是挑食的主呢!只要是能下咽,就不会做出浪费粮食的行为,尤其是在物资紧缺的情况下。
毕竟足足四十五颗子弹呢!都是钱啊!
回去之前,几人又在集市里逛了逛,他们买了日用的锅和碗以及被褥衣服,还买了不少其他物资。
最后,他们在一个卖枪支的地方,买到了三把保存九成新的AK-74U和两把斯捷奇金自动手枪和几个配套的弹匣。
“老板打算下一步去哪?”回轨道车的路上,放逐者询问曾川下一步计划。
“继续北上,去特列季亚科夫站!”曾川语气平淡的回答道。
这话一出,放逐者神色未变,萨莎却忍不住了。
“不是说那里很早之前就被土匪占据了吗?”
昨晚上有听几人聊天的萨莎张嘴惊讶道。
小脑袋不明白为什么在明知山有虎情况下,还要偏向虎山行?
“就因为是土匪窝,所以我才要去啊?”曾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眯眯道。
其他车站都是良民,与他近日无仇,往日无怨的!你一来张嘴就说你们车站归我了,不听话的通通毙掉。
这像话吗?搞的他好像是什么大反派一样。
当然了,特列季亚科夫站只是顺带的一个站点,曾川主要是看上了它的下一个站点——华夏城站。
嗯!这站点名字一听就很亲切。
“那土匪很多,确定没问题吗?”萨莎还是有点不放心。
从刚才曾川说话的语气里,她隐约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
“这个问题,到了你就知道了,我比较喜欢用事实说话。”曾川神秘道。
“可以……不杀人吗?”
萨莎驻足在原地,咬着嘴唇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曾川和她的父亲。
“爸爸!你曾经也说过,杀人是逼不得已之下,才会做出的最极端的选择。你告诉过我,要寻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站点,保护好自己的人民,不可轻取他人性命,那是不对的。”
小姑娘在此时显得非常倔强,父辈对她灌输的观念,给她铸造的世界观,与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激烈碰撞,使她在此刻站出来阻止两人接下来要做的事。
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放逐者嗫嚅着嘴唇欲言又止。
女儿有了自己的观点并能勇敢站出来进行辩驳让他感到高兴,但他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给女儿解释接下来要做的事。
直接告诉他那些人该死,是不是有点太过残忍和冲击她现今初步形成的世界观。
不知该如何解答的情况下,放逐者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