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时。”两仪式言简意赅道,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的就决定了凛的死刑。
对于她来说,黑月时就是全部,如果是为了救他,两仪式连自己都可以牺牲,更何况是一个根本不熟悉的远坂凛了。
“如果你不救,就算是抢,我也要抢过来。”
你们都不愿意当这个杀人凶手,那就我来,没关系,只要时能活下去…
“砰——”房门被猛一下推开,卫宫士郎眼睛通红的说道:“那凛怎么办,凛的死活就无所谓吗?”
“为什么能这么平静的…”他有些喘不上气来般的无力道:“决定他人的生命。”
“最少,也该由投票决定吧。”
就像两仪式希望黑月时能活下来一样,卫宫士郎也希望远坂凛活下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弃权。”而在这时,不知何时一个红衣身影便出现在了房间内。
那是红A,他早就已经灵体化看了半天戏了,知道接下来的发生事情的他,没有选择同意任何人的想法。
“不用那么麻烦,不愿意的话,就由我抢过来,必须要救时!”两仪式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的说道。
“你…!!!”士郎瞬间怒目而视,一副想和她干架的样子。
一时间,房内充满了火药味,好像马上就要开始内讧了一样。
而就在这时…
“噗咳咳…”
躺在床上的黑月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两仪式那杀意十足的眸子瞬间柔和了下来,俯身扶起了对方,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
“抱歉,我没想吵醒你的。”
“谢谢你,两仪…”他有些虚弱的扯起嘴角,望着那张担心自己的面孔,心中涌过一道暖流。
谢谢你,坚定的站在我这一边。
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还有人这么在乎我,哪怕我根本不知道我和你发生过什么。
我似乎也有些理解了,自己未来为什么会和你结婚。
这样的女人,很难让人不爱吧。
但是…
“但是,剑鞘,用来救凛吧。”
“什…”两仪式霎时间瞪大了双眼,拍着对方后背的动作都不由的停了下来,就连所有听到的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这么简单的,把活命的机会让给别人了?
“你说什么?”两仪式眸子冰冷极了。
“我说把剑鞘用来救凛!”黑月时一字不落的重复了遍。
“我不同意。”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表情十分低沉,散发着黑气。
“两仪…”黑月时头一次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了两仪式。
“因为我的轻率的行动,才让凛变成现在这样,我得对她负责。”
见状,两仪式的手指紧捏着床单,眸中仿佛有泪光闪过,表情变得有些难以忍耐的别过了头。
“我…不…”
她多想再一次坚定的拒绝出来,但望着黑月时那副祈求的表情,她到底还是没能把剩下的几个字说出来,因为,这是黑月时唯一一次求她,她见不得那副表情。
但她在心里也做好了打算,如果今天就是黑月时的忌日,那么明年的今天,黑月时的墓碑旁,一定有她的名字。
“随你便吧——”两仪式再也不去理他。
见她同意,黑月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将目光看向了其他人,微微冲着他们鞠躬道:
“大家对不起,是我太傲慢了,我以为以我的实力,就算不敌也应该能全身而退,试探出他们背地里的阴谋。”
“但我错了,错的离谱,不仅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还让凛也受了重伤,这次的行动,我难脱其咎。”
“既然眼前有能够救凛的方法,不要犹豫了,凛的身体只是肉体凡胎,抢救时间有限,快点行动吧!”
“拜托你们了,让我能稍微弥补些自己的过错。”他紧抿着薄唇,抬起的金眸坚定道。
“黑月…”尽管早就知道了会是现在这幅光景,但红A还是再一次被他打动了。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今天的这些话,让我憧憬了你多久。
“噗…”他又一次咳出了一口浓血,身体火辣辣的疼痛几乎让他很难忍着不叫出声,但他要看着,确保他们真的把剑鞘放进远坂凛的体内。
“那…我就要开始了。”Saber深深的看了眼黑月时,随后将红A等人搬进来的浑身浸血的远坂凛放好。
从士郎体内取出的剑鞘在房内散发出神圣的光芒,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适,甚至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她小心翼翼的将剑鞘融进远坂凛的体内,在进入的瞬间,后者的身体便产生了一系列的变化,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以这样的速度最多两三天便能恢复如初。
但两三天后。
黑月时就不一定能抗到那时候了。
“凛,太好了…”卫宫士郎心口悬着的大石头落地了,之前听两仪式的话,一时之间他还以为会怎么样呢,回忆着之前两仪式与那位袈裟男的战斗,他略微有些后怕。
可他也知道,凛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黑月时的原因,哪怕确实是他准备不充分导致的,但也没有人怪他的意思,咒术界的人插手本身就是之前没有考虑到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派了保存实力最完整的红A和强的离谱的两仪式保护。
整场计划中,唯一能说败笔的地方,只能是黑月时单独面对英雄王这一点,这是整场计划中最危险的部分,黑月时没有想要让任何人掺和的打错,哪怕失败,我想他也一定做好了死的觉悟,而不是拖累其他人。
所以,远坂凛的事情硬要甩给黑月时其实是很不公平的事情,没有人能预料到,但仅管如此,黑月时还是选择了让凛活下去。
“谢谢你,黑月叔叔,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卫宫士郎心服口服的向他鞠了一躬道。
“好人?”黑月时晦暗的金眸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黑骑,脑海中回忆起20岁生日那天的地狱绘图。
“那可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