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声音这么可爱的份上,就叫你喵喵吧。”他咧开嘴,边温柔的摸着火狱龙的小脑袋,边从口中说出品味极低的大众名字。
闻言,稚嫩的火狱龙不知道社会的险恶,只是高兴地扑腾着翅膀,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将来会伴随自己一生的名字。
“嘿嘿嘿,你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吧。”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不过,这么大的一个使魔,要是一直跟着我的话也太显眼了,有没有什么收敛的手段。”
在使魔界面来回滑动着,他眼球转动快速的浏览着相关的信息,然后将目光停在了一个功能上。
【拟态隐身】:元素生物可以自由变更身体的形状,模拟成任何物品,在变化过程中无法使用技能,冷却时间90S。
“就是这个。”黑月时眼前一亮,立马朝怀中的火狱龙低声喊道:“喵喵,拟态。”
这句话一落下,面前便弹出了一个白框,上面显示了各种各样被收录在系统中的可拟态物品,大部分都是一些死物,但也可以拟态成一些小猫小狗之类的,其中有着一个物品的出现让他怔在了原地。
那赫然是他最常用的那款打火机,不到巴掌大的方块火机,铁质的外衣,亮银的漆层,绝对不会有错。
“......”这打火机的出现让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复杂,没了玩乐的心情。
他之所以一直喜欢用这款火机,也是有着原因在其中的。
因为他穿越后,第一份收到的礼物就是这个打火机,这就要说起关于黑骑身份这件事了,之前也说过,黑骑的身份很隐秘,只有黑月家族很隐秘的少数高层才有得知其身份的权利,而像下面的人,包括黑骑直系带领的【血河】都没有知道黑骑身份的资格,那么下面的人是如何辨认黑骑的身份的呢?
答案很简单,信物。
准确来说应该是叫做【烛引】的物品,由特殊材料和工艺制成,外貌似打火机,上面刻有一头神骏的黑马头雕塑,这种打火机打出来的火种是绝望般的黑色,遇到【血河】对接的人时,会与下属配套的红色打火机,将打出的火焰融合,只要最后得到的颜色是透明的,那么就是真的。
当时的他还尚且未成熟,黑月木流斋就将他派给当时就任的黑骑【黑月觉】的手下学习相关的事务。
......
八年前,血河实训营。
压抑的防空洞中,几十名身穿破破烂烂的衣服的孤儿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望着在半米高台阶上俯视着他们的男人。
那男人年龄不大,大概也就三十多岁,但却已经满头白发,身穿黑色直到膝盖的宽大立领风衣,雪白的胡茬粘在脸上,显得有些邋遢,他垂下的手掌中不断把玩着一个黑色制作精良的打火机,上面雕刻着一头神骏的黑马头部,深灰色的眼睛中没有一丝光芒,似乎能将注视他的人的视线都给吸进去从而变得失神。
“首先,我要恭喜你们。”他幽幽的张开了嘴,但声音却有些刺耳难听,黑月时孤独的坐在地上抱着自己,无神的看着他,内心中猜测他应该是声带受过了伤,所以才用立领风衣遮挡住脖子的伤痕。
“你们能来到这里,就说明你们通过了之前的考验,将三千六百名和你们一起通过的孩子们都踩在了脚下,恐怕手中的鲜血已经沾了不少了吧,在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一点的很少,因为很少有人真的能为了活命将所有人性抛除,你们很有资质。”
“看你们不少缺胳膊少腿的,那就在这里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吧。”他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的对低下的人缓缓道:“除了在这里存活下来的五十八名死士外,其余的三千五百四十二名未通过的人,不管活着的,死了的,统统都被送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些曾经伤害过你们的仇人都为你们报仇雪恨了,是不是感到很高兴啊!”
“噫!”几名孩子们的表情变得惊恐万分,其他的人也是在麻木之余感到胆战心惊。
那可是三千多条人命,不是垃圾,真的说杀就杀了?!
“别担心,这还只是开始。”男人一步一步的从台阶上走下来,灰眸扫视着诸多儿童,低笑道:“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还会再被淘汰一批,而训练的难度和之前那种过家家的筛选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
“你们会被安排一个接一个的绝密任务,并去完成各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你们的身上有着血河的烙印,如果没有按时完成任务,就会变成培养血河的一份子,但与之相对的是,你们也可以享受到超额的魔力量,你们要抱着感激的心情使用这份力量,因为这些都是你们的前辈们,没有完成任务在死后用身躯给你们留下来的馈赠。”
黑月时的身躯一抖,恐惧几乎占满了他的大脑,使他一片空白。
本以为完成了地狱难度的生存挑战,谁知道那只是一个新手村,跃过后留下的根本就不是温暖的天堂,而是残酷的炼狱。
“实训从明天正式开始,今天你们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哦,对了...”男人将目光投向了黑月时,扯起嘴角道:“黑月时留下。”
“!!?”刚刚起身的黑月时登时僵住,感觉像是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住了一下,背脊间陡然发凉。
见周围的孩子们一个个离去,他只是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甚至有一些腿软。
等到他们全都走光后,男人看着黑月时才慢慢的张开了口。
“我不知道老爷子把你送来是为了什么,但我得告诉你,这里不是玩闹的地方,你要是抱着少爷的心态继续下去,马上就会死在这里。”
“嘛,不过既然你能通过第一道试炼,说明你还算是个可塑之才,我可以对你适当的放点水,可是在血河这种地方,如果你自己不往上使劲的爬,很快你自以为的同伴就会像一头头饿狼般从后面追赶上你,最后连骨头都不剩的把你嚼碎,血河就是这种地方,只有生来便无望的人才配在这里爬到高位。”他似自嘲般的讥讽着,随后便转过了身,朝黑暗中走去,边走边对他接着道:“好了,废话就不说那么多了,跟我来吧。”
望着面前双手插在黑色风衣口袋,白发飘飘,身上散发着恶鬼气息的男人背影,黑月时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等着他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