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黑月时疲惫的捏了捏鼻梁,低声道:“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也不能总是被囚禁在那时。”
“而且...”他的薄唇轻抿,眼神微凉道:“现在也和那时不一样了。”
默默地点击拟态,一个和火狱龙的龙鳞材质相同,散发着温热感的方块打火机出现在了他的手心,在那个外壳上雕着的动物,也并不是马,而是一只喷火的恶龙。
你是马,我是龙么。
“看来是我更胜一筹呢。”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后,将打火机装进了口袋里。
“那么,这么多的矿物留在这里等着我去宠幸,可没有时间在去悲风伤秋了。”
撸起袖子,黑月时兴致勃勃的冲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矿铁,口中喊道:“哟西,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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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精灵之柱并没有转移传送点,每次过来都得爬雪山耗费时间,所以他没有选择使用转移水晶回家,而是留在遗迹中过夜,这一住就是三天三夜,挑挑拣拣的将稀有矿石塞满了自己的系统背包后,他才往回走,等到他回到城镇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早上了。
而在这四天当中,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在黑月时不知道的时候发酵了起来。
但他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因为当他披着代表隐者的连帽斗篷出现在自由之翼的大门前的时候....
“会长!您辛苦了!!!!!”
自由之翼除去前线中和米特一起去练兵的四百名新人以外,全部自由之翼滞留在本部的一千六百余名玩家整装列队在大门前,一齐高声呼喊着,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千多名玩家的吼声几乎传遍了第二十五层,堪称真正的震耳欲聋也不为过,直接将黑月时震在了原地。
“你们在干什么?”他用疑惑的不能在疑惑的眼神看着恭敬的玩家们。
好家伙,自由之翼成立至今,可从未有人对自己这么尊敬过,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敏锐的他,感觉到了这事情背后的不对劲,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不然怎么可能全都集中在今天?
而且,我回到第二十五层这件事应该谁也没有告诉,有能力查到我回来的人只有一个。
“阿尔戈么...”他的眼皮半耷,金眸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无语,“这家伙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上次阿尔戈还对外宣传他的泳装照,1200珂尔一张,冲着她的名头和对黑月时兜帽下的真容的好奇,许多的人都蜂拥而至,上了她的套。
她倒是没有说谎,确实是他的“泳装照”,嗯,纯泳装的照片,而那些被骗的人也很愤怒,纷纷嚷着退钱,这时阿尔戈又出了新的馊主意,她利用大家不想只有自己被骗的心理,宣言只要骗一个人买泳装照,就给他600柯尔的分成,这话一出,那些被骗了的人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成了她的铁杆马仔,不断的拉着新人买泳装照。
而新人又被这个套路所迷惑,最后也成为他们的一份子,继续骗着其他人,这样的扩散效应展开,最后黑月时的“泳装照”竟然闹到全SAO人尽皆知的地步,为了600块钱的利益,竟然有人把泳装照的推销,发到了黑月时(露脸)的身上。
“小哥,自由之翼的团长,神秘的【隐者】的泳装照就在我的手上,你好奇吗?好奇的话一千二卖给你,过了这家店可就没有了。”
当时的男人朝他挤眉弄眼的表情到现在黑月时还记忆犹新,宛如昨日,知道这件事之后,黑月时直接怒急攻心,找到阿尔戈抽了她的成,最后大部分都入了黑月时的腰包,现在想想还是挺赚..不是,挺愤怒的!
不过那件事才过去多久啊,阿尔戈这就又顶风作案了?
“嘛,你们能这么尊敬我,我很高兴,但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黑月时左右环顾了一圈,全身散发着黑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就从你开始吧!”
好像能透过兜帽的阴影一样,亚丝娜仿佛看到那双冒着凶恶的红光的眼眸在瞪着自己,本来就心虚的别过头的身躯,更是猛地一颤。
“对不起啊啊啊啊——”她捂住脸,崩溃的喊出了声。
......
黑月时的行政室,他单手托腮,瞪着那双死鱼眼,叹了口气道:“我说真的,你们真的饶了我吧。”
原本桐人那边误会的事情就已经很迷惑了,经过众多纷纭的无知路人的添油加醋,口口相传之后,黑月时的经历就更更更离谱了,现在放到亚丝娜面前她都不一定能认出那是自己说出来的话那般离谱。
原来黑月时只是随口一提的女友到别的世界,到现在的惊天虐恋,甚至还有好几个版本。
有现实世界版本的,SAO版本的,公会版本的,甚至因为他的背景很惨,还发展出了各种龙王剧情,什么大小姐的家族看不上草根男主,于是强行拆散,男主奋发图强,但最后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家族无情杀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等剧情,相当之离谱,当然认同度最大,宣传最广的还是阿尔戈版本的,算是他唯一的慰藉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惨兮兮的人设算是在他脑袋上戴牢了,恐怕想摘也摘不掉了。
“抱歉...”亚丝娜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的靴子,脸红的嗫嚅道。
“算了吧,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了。”
虽然事情出现的有些突然,但黑月时强大的心脏却很快适应,反而去打起敲诈阿尔戈小钱钱的主意,就在他出神的琢磨的时候。
亚丝娜抿了抿樱唇,似不经意间卷着发丝提起:“团长,你喜欢的人,真的...”
“不,我不该问的,对不起。”她轻轻鞠了一躬,心事重重的朝外走去。
“她还活着。”黑月时突然回道。
亚丝娜的脚步顿住。
“不过,是在那个世界。”说罢,他便低着头开始做起了自己的工作,不再解释什么。
“......那个世界么。”
背对着黑月时,亚丝娜那充满母性光泽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心疼。
“是啊,她一定还活着,在那个世界里,努力地活着......”
在团长的心里,那个人肯定还活着,而且是非常耀眼的活着,团长一定是这样坚信着,才走到如今的。
我不能在揭开他的伤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