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废墟

奎斯一行人走进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废墟里面。奎斯本意要拜访在敌方势力统治下的聚居点，却不料抵达了人迹全无的废墟。

耶罗力迈动脚步四处奔跑，柏吉不时翻看路边的残骸，最后俩人几乎确认了现场情况。

“这里应该是座小镇，被恶意破坏了。”耶罗力耸耸鼻子，对小镇的惨状于心不忍，“估计能活下来的人不多。”

“不多是多少？你要大约说个数吧。”比列莉出了尖靴城之后，发现自己除了战斗力之外，连贼偷柏吉都比不上，不禁有点气闷。

耶罗力估摸着房屋的破坏情况，给出了让比列莉瞪大眼睛的答案：“连房屋都被破坏成这样，这个小镇能反应过来并且从反方向逃跑的人，不超过十分之二。”

“那所有的人几乎死光。”

亚宁赞沉声说：“怪不得尖靴城禁止公民出城，我们面临的是战争，而不是什么商道危机！尖靴城伯爵要控制公民恐慌，把信息封锁住了。”

柏吉的神色非常奇怪，他浑身颤抖，却像是兴奋，“战争……那些敌人坏极了，他们对着房子大打出手。从我们进来这里开始，半小时路程，半截的墙都留着伤痕。”

奎斯和亚宁赞顿时警觉起来，两人相互对看，齐齐朝路边的建筑残骸走去。

柏吉连忙跑到奎斯身边，帮奎斯撩起披风，眼睛骨碌碌地转。“师傅啊，敌人好像很凶猛啊！我害怕。”

奎斯和亚宁赞蹲在残墙前，用手清理上面的灰尘等遮掩，渐渐露出上面爪抓、锤砸、鞭打等等伤痕。

亚宁赞声音低沉：“这种破坏力不比我们的步甲战力弱，但他们为什么要拆墙呢？”

奎斯拍拍身边献殷勤的柏吉，轻声说：“驱赶一群野兽作战，会破坏眼前所看见一切。”

“如果派出你所说的那50个小队步甲战士组成的部队攻击这个小镇，只需要5天时间就能达到这样的破坏程度。但是，小镇的居民们呢？真像耶罗力所说的，被屠戮了？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吧。”亚宁赞打量着周围，好像在寻找血迹。

柏吉原地打个激灵，不自觉弯下了腰。

奎斯从怀里掏出一条项链，递给柏吉。柏吉拒绝了。

“师傅，我要毒龙之末。”

奎斯呵呵笑了：“你小子指甲不要，要鼻毛？”

柏吉一脸倔强。

“行，你硬要吃亏，师傅我可不能拦你，对不对？”

奎斯把两指粗的蓝色柱形物“毒龙的鼻毛”交到了柏吉的手上。

比列莉带着耶罗力四处悠转了一圈，回来了。

对着眼青鼻肿的奎斯，比列莉不好意思说话。耶罗力自动走了出来。

“我们调查过了，周围没有活物的痕迹。”说完，耶罗力看着奎斯，之前奎斯带路时说这里有聚集合。

奎斯只好一脸厌恶地掏出果冻状物体，嫌弃地抹在左眼上，轻张眼帘。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果冻扒下来，丢进怀里口袋。

“人都躲到前面那座山里面了。”

两个小时之后，奎斯一行人站在光秃秃的岩石山下，对着形状各异的岩石面面相觑。

“你是怎么判定这里有大量‘人’聚集的？”比列莉有气无力地问，她觉得饿了。肌肉女战士从来对黑市商人不客气。

“我一定有我的办法。”

“你就会捣弄传统巫师时代的古怪道具。我得说，时代在改变，晶核铠甲时代，传统的作战方式已经跟不上大军团作战的强度。就算斥侯的侦察，也有专门的课程训练。”

“你不相信我。”

“很明显，我确实不相信你。”

奎斯悲愤地从怀里掏出透明果冻，犹豫再三，却没再把它抹到眼睛上。

比列莉不怀好意地说：“你犹豫什么？”

“我看见有人若有所思。”

奎斯含笑说，眼睛看向柏吉。柏吉正在打量着岩山，鼻子耸动，见大家都看过来，得意笑了笑。

“我想我知道怎么联系山里面的人。”柏吉脸上的羞涩淡了许多，他撇下众人，独自走向岩山。

比列莉抬头看向奎斯，她觉得柏吉的神态和之前不太一样，但不知道其中缘由。

奎斯眯起眼，用打听的语气问亚宁赞：“老师，如果你有学生准备跟你划清界线，你会怎么做？”

亚宁赞也盯着独自朝前走的柏吉，冷冷地说：“我会号召所有的学生弄死他。”

“我会更干脆，我直接花钱买他的命。”

“你有学生吗？”

“没有。但是我有个徒弟，刚刚收了不到一天。”

“哦——眼睛放亮点，别养了白眼狼。”

比列莉和耶罗力面面相觑中，刚才独自前行的柏吉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最后转过身子，一蹦一跳地小跑到奎斯面前，嘻笑着说：“师傅，徒弟知道怎么找到那些幸存者了，我来带路去找他们。”

比列莉捶打自己的脑袋。

奎斯学比列莉，伸出手掌搭在柏吉肩膀上，说：“柏吉，你人不错。那么带路就麻烦你了。不过带路之前，把我的毒龙之末交回来给我。”

柏吉低下头，混身颤抖。

比列莉看向耶罗力，耶罗力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比列莉脸冒怒容，狠狠给耶罗力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蠢货！”

亚宁赞慢慢撸起左衣袖，露出一副银白色的手镯，他手掌朝前张开，一蓬闪电“嗞啦啦”朝前方洒出。

柏吉浑身颤抖得更厉害。可是才一会，他回过头，见比列莉正疑惑地看向他，于是脱离了奎斯的手掌，走向比列莉。

“比列莉大人，我师傅让我把宝贝给回他，我该不该给？”

比列莉不傻，她右手翻开，露出手臂上的“荆蛇”。

“他是你师傅！”

柏吉点点头，说：“是啊，正儿八经拜的师傅，让我去死，我也应该去死。”柏吉说完，鼻腔用力吸气，发出吸鼻涕的声响。声响夹杂着柏吉痛苦的声音，最后他“呕呕呕”朝地上跪下，嘴里吐出一滩液体，里面夹杂着一根两指粗的蓝色圆柱体，正是售价大约1万金盾的“毒龙的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