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整装出发

太阳刚刚起来，柏吉已经沐浴在阳光下，把征途踏在了脚下。他故意裸露着骨瘦鳞鳞的上身，将一柄用优质兽皮带绑缚在背后的漂亮魔法剑展露出来。他身体表面热气腾腾的，因为他的地精傀儡“骷髅2号”座舱有点热。

“军火买卖真赚钱啊。”亚宁赞怜惜地抚摸着地精傀儡的蒙皮肩膀说，“一台5万5金盾你也舍得买，都顶得上2小队步甲战士装备了。”

总共3挺地精傀儡，排成一列走在一个小盆地里。

“你不给老师买就算了。”比列莉温顺了两天之后，故态复萌，恶狠狠地朝前方的奎斯吼叫，“你不给老娘买算怎么回事？给赶紧给老娘一个解释。”

奎斯把一双脚搭在驾驶杆上，享受着开远古拖拉机的乐趣，双手扒拉着肉干条，挑些肥瘦相宜的扔进嘴里嚼。“安祖通迪那家伙没能量了嘛，他只能违规给我们搞了这3台家伙，据说地精王已经派人调查这次事件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匆匆忙忙离开？”

耶罗力坐在第1架地精傀儡的肩膀上，他此时完全没有预兆地嚎叫起来：“我们成了逃犯……又一次！啊，我耶罗力向来奉公守法的。”

“耶罗力大爷，你鬼叫我没意见，可是你别把手搁在我的敏感部位。”柏吉从座舱里伸出头来。

耶罗力眨眨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然后他发现自己攥住了奎斯所说的地精傀儡的“神经控制线”，于是赶忙把手松开，道歉：“不好意思哈，小柏吉，一时不小心。不过，这根软软的东西是怎么想出来的？”耶罗力转向奎斯，“喂，奎斯，你这根什么神经线什么来头？”

奎斯没有回答，因为走在最前方的“骷髅2号”举起右掌，做了一个停止前行的手势。

“你举起手什么意思？”耶罗力砸了两拳“骷髅2号”。

柏吉自顾自地叫起来：“前方700米，敌人数量17，行进速度2米每秒。预计6分钟后接触。”

“喔！酷！”耶罗力怪叫一声。

奎斯手忙脚乱地从座舱爬出，肉干条洒了一身。他骂骂咧咧地吊在地精傀儡座舱和手臂之间，从怀里掏出单框眼镜，朝前方看去。然后，他呆呆地把单框眼镜塞回怀里，在地精傀儡的手臂上心惊胆跳地发火。

“柏吉你这个……这个……”

盆地的两座山中间，一排戴着头盔的人头从地平线下冒了出来。然后，仿佛海浪一层推一层，形成汹涌的人潮。

“游骑队形。赶紧的，快快快！”奎斯扑向座舱，摔了个狗啃屎。

最前面的柏吉控制着“骷髅2号”转身就跑。

“骷髅2号，游骑队形的要点是面对敌人，脚步后撤。你做错了！”柯斯曼一丝不苟地带着肩膀上的比列莉后退，然后变成了逃跑态势。

比列莉怒吼：“你别逃跑，胆小鬼。给老娘停下！”

“我不是胆小鬼！”柯斯曼大声嚷道，“柏吉才是！”不过一丝不苟逃跑的“骷髅3号”终于停下了。

柏吉原地笨拙地转个圈，终于把正面对向人潮，却见大约10骑骑兵迎了上来，不禁手忙脚乱地从背后抽出正式命名为“奎斯狙击剑”的武器，就要把剑里的魔法技能释放出去。

“别冲动！”奎斯好不容易在座舱里坐稳，左掌捂着撞得生疼的额头，狼狈不堪，“先把敌人的身份搞清楚！”

……

失望到了极致，会到达什么一个界境？

伯莱打量着自己手背上的鳞片，感知道问题的答案。

被4个传统职业者烧得半死的记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用双手双腿跪着爬回营地，向曾经的同伴乞命的经历，仿佛时时刻刻在眼前重演。伯莱一直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能再次选择，自己还会选择活下去吗？

没有答案，伯莱没办法回答。

所以，失望的极致是无法回答自己的人生？

不知道啊。只知道，好想撕碎某些东西，什么都行，有生命就行。

“报，报告。前方发现3具地精傀儡。”人类的斥侯急匆匆跑过来报告。

伯莱“撕裂”的**突然高涨起来，他猛地跺地，身体腾起将近3多高，一揽披风，背后羽状翅张开，飞向斥侯所在。

“伯莱，你干什么？”身为指挥官的成熟体问道。

“我是指挥官。”

“是的，你是。”伯莱放下披风，将身体紧紧包裹，走向前来报告的斥侯，问道，“地精王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地盘？”

斥侯剧烈颤抖着，扑通跪在地下，伏着腰答道：“不清楚。敌人的傀儡操纵非常生疏，遇见我们先锋队立即有一架傀儡想逃跑。先锋队队长预测，他们可能是地精王那边偷偷逃出来的人。”

伯莱对斥侯条理清晰的报告非常满意，他轻笑着说：“不错。你是口齿算比较清晰的人类。”说着，走到人类斥侯的面前。

斥侯颤抖的幅度变得更大，他结结巴巴地说：“愿愿为吾王王，效死。伯伯莱爵士，请请饶命。”

伯莱俯下腰，把手掌搭在斥侯的背脊上。

斥侯惊叫一声，两手两脚爬动，却被伯莱摁在地上不能动。

“伯莱！你这个疯子想干什么？他是我的精锐！”

伯莱转过头，风吹过，掀开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他光秃秃的头颅，头颅上除了两只眼睛和两只鼻孔，其余的地方全部覆盖着紫红色的鳞片。

身为指挥官的成熟体第一次见伯莱的新面孔，不由得愣住了。

伯莱轻轻笑了，他脸上的鳞片扭曲出一副嘲笑的面容，格外生硬。

“啊——”被摁在地面的斥侯大声惨叫，很快，鲜血从他的嘴里涌出，“咳，咯咯……咯……”

斥侯不动了，只剩手脚无意识地抖动。伯莱平静地举起捏进人类腰间的手掌，任由鲜红的血从他紫红色的鳞片上滴下，他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泓湖水，非常清沏。

“可惜，无论你多么优秀，你都只是人类。”伯莱轻轻抬起头，说道，“前面地精王的人就交给我处理吧！”

伯莱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