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刘夫人沉默不语,林平之问道:“夫人,晚辈可是说错了什么?”
刘夫人回过神来说道:“只要两人互相心仪,这年龄上又有什么可纠结的,正风比妾身年长十岁,我二人不也是生育了两子一女吗?”
林平之说道:“只是刘小姐今年才十四岁,这个年龄成亲是不是早了些?”
林平之是现代人穿越过来的,在他的意识里,不管是刘菁还是曲非烟都还是个半大孩子,远没到婚配的年龄。
要说婚配的话,至少也得十七八岁之后再谈不迟。跟個十四岁的娃娃成亲,那可“太刑了”。
刘夫人此时说道:“菁儿如今已经年满十四,已经到了婚配之年啊。若是换了一般的农家,菁儿这个年龄的女子早已许配了人家了。按照本朝律令,男十六,女十四便当婚嫁。菁儿如今嫁给贤侄合情合理啊。”
刘夫人的这番话,让林平之的三观认识有些崩塌了。
他之前一直深居简出,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些事情。而且关于这方面的记忆,被自己的现代记忆所取代了。
他也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时代的“婚姻观念”。
在他的印象里,二十五六结婚都算是早的。
搞了半天,自己与令狐冲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大龄剩男”了。
而任盈盈与岳灵珊这样的女子,在这个时代的观念里已经算“剩女”了。不!任盈盈是“剩姑”。
虽然这个时代的法律,支持他们的婚姻关系。
但林平之的三观认识却是支持不了。
找个好姑娘成家之类的事情,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抵触,毕竟自己的父母总是在催促他。
眼下自己在金盆洗手大会上,力挫丐帮,青城,就算是嵩山派也折了面子。这次算是让福威镖局名声大噪了。
之前龙泉的齐老就曾经递上过求亲的帖子,这福威镖局名声大噪后,说不定以后这种事更多。说不定这一下上门说媒的要把门槛踏平了。自己别想再过安生日子了。
林平之这么多年来,没有对哪个女子动过心,唯一动过心的女子也死在了他的剑下。
除了伏樱之外,要说对哪个女孩有好感的话,也就是曲非烟了。不过曲非烟也还是个孩子。
刘菁单凭外貌的话着实不差,非但不差,若是她长大的话,绝对不逊那小尼姑。
若是她再年长一些,十七八九的话,林平之或许就接受了。只是眼下一个半大孩子,他是真有点接受不了。
见到林平之沉默不语,刘夫人继续说道:“我们刘家也不是不开明的人家,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没有什么的。贤侄日后若还有心仪的姑娘,也可娶进家门。菁儿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林平之此时拱手说道:“多谢夫人美意,之前刘三爷临终前也曾与晚辈提及此事,只不过如今晚辈尚无婚配之念。实在不敢耽误了令千金。”
对于林平之的推搪,刘夫人依旧不以为意,她说道:“呵呵,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贤侄早晚也要成亲不是吗,不如贤侄先跟小女定个婚约,等贤侄觉得可以成亲的时候,再成婚不迟。”
林平之有些无奈:“这......”现在他有些恨自己嘴欠了,当初要不在众人面前这么说,也不会给自己招惹这么一个麻烦。
此时刘夫人哭诉道:“妾身知道了,定然是贤侄见我刘家家道中落,且与嵩山派结了仇,不肯与我们再扯上什么关系,这一点妾身可以体量。只可怜我们这孤儿寡妇,家中没有个顶梁柱,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见到刘夫人哭的可怜,林平之的心也软了下来。但他也明白了,刘正风夫妇都这么想把女儿嫁给他的原因。
一来是感念他救了刘家眷属的恩德,还有他在金盆洗手大会上的“嘴欠”。
这二来是想给刘家,给这孤儿寡母重新找个依靠。
他虽然对这个时代的婚姻观念有些成见,但她一个女人丧了丈夫,日后还要操持这么大的一个家业,确实不太容易。
若无人帮扶的话,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确实要难过的多。
毕竟从古至今有个词叫“吃绝户”。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大家族一定要多要男丁的原因,若无男丁支撑的话,特别容易被恶霸欺辱。
眼下虽然有莫大先生庇护,但莫大先生也已经到了古稀之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也已经半截入土了。恐怕也支持不了刘正风一家几年了。
至于刘家的长公子刘荣,林平之看得出来,他就是个不懂武功的书生。就算是考取了功名做了官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毕竟之前刘正风在金盆洗手前接下了圣旨,而当时到场众人的反应,谁都没拿那个传旨的知府当盘菜。
一个四品大员尚且如此,更别说初入仕途之后做下的芝麻小官了。
至于小儿子刘芹如今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更指望不上了。
眼下将女儿许配给林平之,搭上福威镖局的“船”,寻求一个姻亲庇护,这的确是个上策。
见到刘夫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林平之有些无奈,他也不好直接拒绝,他说道:“额......这件事,可否容晚辈考虑一下,毕竟婚姻乃是大事,可否等晚辈回到福威镖局之后,与父母稍做商议后,再给夫人答复?”
这也是林平之暂时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先润了再说。
如果刘家只是想找个庇护的话,之后他可以让父亲在衡山城开一下福威镖局的分号,然后交给刘公子来打理。这样他也算是福威镖局的人了。有什么事情,自己也好出面。
况且他也想了解一下刘菁的心意,毕竟婚姻大事,也要两厢情愿才行。说不准这只是刘正风夫妇的一厢情愿,那刘小姐看不上他这个“大龄剩男”也说不定。
听完林平之的话,刘夫人马上止住了哭声,她说道:“好吧,此事却应该让令尊,令堂知晓。贤侄便安心住在府中吧,若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对妾身开口。前方之时还要妾身前往操持。贤侄只当这里是自己家,一切自便便好。”
林平之眯着眼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一定!一定!”
说罢刘夫人便转身离开,回到了灵棚之内,继续为丈夫守灵。
而林平之此时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人情世故方面的事情,果然比打架困难太多了。”林平之在心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