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史大夫感觉自己听错了。
礼部尚书和吏部侍郎端着酒杯的手一下颤抖,满脸不可置信。
王义方瞪大了眼眸,呼吸急促,满是惊喜之色:
“你...你...你个黄口小儿,满嘴荒唐,你说是你....就是...”
御史大夫猛然站起身来,颤抖着手指着赵无疆。
“不是我,是你吗?”
赵无疆伸手把御史大夫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拍开,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御史大夫脸色涨红,颓然跌坐在靠椅上。
赵无疆环视着神色各异的众人,笑了一声。
“其实吧,也并不算我作的。”
他淡淡开口,眼中尽是光彩。
众人看着他如醉般的神情,没有傻到去打断他的话。
赵无疆抬头饮尽杯中酒,呼出一口酒气:“我于梦中游历仙界,将仙界所见,带来这人间!”
御史大夫闻言,惨笑一声,更为颓然。
礼部尚书自嘲一笑,叹了口气,读书人的气节趋势,他还是举起酒杯敬了赵无疆一下。
赵无疆含笑点了点头,既然礼部尚书有意示好,那么他自然不会再去刻意敌对。
“是本官唐突了,方才多有得罪,赵大人之才,让人佩服啊!”
吏部侍郎满脸诚恳之色,他的心中却是狠狠咬牙,怨恨妒忌之心都要溢出心口。
王义方一把勾住赵无疆的肩膀,笑着责怪道:
“赵大人,昨日畅谈,为何你不告诉为兄这件事?”
“嗐,这有什么好说的?”
“赵大人,我要是有你这才气,我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王义方是如何才华盖世的!”
赵无疆看着王义方此刻的神情,觉得此人颇为风趣。
两人对碰一杯,相视一笑。
其余三位考官相继敬酒,滔滔不绝诉说自己的敬仰。
席间觥筹交错,有人欢喜有人落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抱拳散场。
吏部侍郎朱府门外。
王义方浑身酒气拽紧赵无疆,他硬是要拉着赵无疆结拜。
说什么与我结拜之后,你也算是魏公侄女婿了,以后就没人敢随意拿捏你了。
赵无疆看着酒劲上来的王义方,摇头苦笑,他看得出来王义方是真心的。
两人在王家老仆古怪的目光中结拜为异姓兄弟。
就在宣读誓言时,王义方大吼“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吓得赵无疆赶紧捂住他的嘴。
王义方都四十岁左右的人了,自己才二十来岁,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多不划算?
王家老仆把王义方扶上马车,对赵无疆行礼示意,随后驱车离开。
看着宾客散尽的朱府,赵无疆紧了紧衣衫,独自行走在月光下,向着宫中走去。
……
他走之后没多久,一辆马车奔来,在朱府门前停下。
马车上走下来一位公子哥,身穿锦衣华服,手持折扇。
若是与赵无疆比斗作诗的崔安山在此,一定能够认得出,这个青年就是在崔氏府宴上大肆吹捧他的朱姓青年。
朱诚孝一路穿过庭院,路上仆人纷纷见礼,最后,他在吏部侍郎朱有慈书房停下。
“慈伯伯,孝儿求见。”
“进来吧。”
朱诚孝听到这声音,皱起眉头,孝伯好像有心事。
他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木椅上的吏部侍郎朱有慈,正拿着一张写有诗词的纸张在摇头叹息。
朱诚孝走近一看,发现纸上抄录着清平调。
“孝儿,你说,怎么会有如此有才气的人?”吏部侍郎开口,语气满是叹息。
“慈伯伯说得是啊,此人确实才气绝伦,不过孝儿有幸,与作诗之人倒是相识。”
“嗯?你说你与他相识?什么时候的?”
“就在前几日,小侄还参加了他的府宴。”
“府宴?”
朱诚孝神色有些自得:“崔兄当时宴请众人,他气宇轩昂,为人低调,若非我心思缜密,都发现不了他是作出这首清平调的人。”
“崔兄?崔安山?”吏部侍郎瞪大了眼睛,这首诗不是赵无疆作的吗?
“崔安山崔兄可是清河崔氏才子,此人才气纵横,清平调这首诗就是他在后宫诗会中作出来的。”
朱诚孝一脸佩服之色。
“孝儿,你可当真?”
吏部侍郎呼吸有些急促,原来那个赵无疆在骗人!
朱诚孝一听,更是一脸不容置疑的神色,说道:“自然当真,当日宴会那么多才子学子都在现场,小侄还能骗你不成?
若是慈伯伯不信,科举之日,你问他们便是。”
吏部侍郎看着自己亲侄那笃定的神色,心中喜意顿生。
你个小小秘书郎,果然是满嘴荒唐人,若不是孝儿,本官都要被你骗过去了......他心中盘算,一个计划悄然在心中滋生。
“科举之日,我定要让你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遗臭万年!”
……
翌日。
昭仪宫。
武媚娘已经梳妆完毕,正翘首以盼赵无疆的到来。
在寝宫内桌上,摆放着各种精致的糕点。
糕点旁,青儿正瞪着大眼睛,两眼放光。
她馋坏了,想要动手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可伸了伸手,看到武媚娘严厉的眼神,哼了一声,又缩了回去。
“赵无疆求见!”
雄浑带有磁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