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要胡说,科举向来清明,若是谁考上大状元郎就是谁的,那还要我等参考做甚?”
“那考前托人行卷举荐,考时不胡名字,就是清明了?”
“你这人,胆敢质疑科举之公,你行你上!”
“哼,羞与为伍!”
“那还不滚!”
说完,两人就要掐起来,被众人拉开。
接着又有人道:
“为什么你们觉得一定会是高门大阀的子弟?说不准是寒门子弟也未尝可知!”
“切!少来,从小家底不同,后续差距慢慢扩大,宛如鸿沟,寒门是难出振翅大鹏。”
“兄台可别这样说,你们看那张为民,不照样信心满满吗?哈哈…你说是吧,张为民,你说说,你觉得状元郎会是谁?”
张为民安静立于人群中,神色淡然,听着一旁锦衣学子的嘲讽,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坚定。
“我!”
张为民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毫不掩饰的鄙夷嘲讽讥笑。
“土鸡里面是出不了凤凰的!”
华服青年手摇折扇,摇头说道。
“让一下!”赵无疆满脸威严,声音冰冷。
华服男子一拍折扇,就要反唇相讥,就看到赵无疆走来,他心中惊惧,连忙抱拳行礼:
“参见赵大人!”
赵无疆没有理会,径直到东墙下。
礼部尚书拿着明黄绸布,跟在身后。
众人纷纷见礼,有不少靓丽明艳少女纷纷惊呼。
“是赵大人,赵大人来了,他好生俊秀。”
“对呀对呀,要我说,他才是状元郎。”
“他满身才华,根本不需要参加科举,亦可名满天下…他真的,太丰神朗玉了。”
“……”
“不过礼部尚书看起来好老哟……”
夸他就夸他,踩一捧一带上本官作甚……礼部尚书挑了挑眉,无奈摇头,他摊开明黄绸布,朗声道:
“本官,奉圣命,宣读新科状元!”
众人屏住了呼吸。
礼部尚书清了清嗓子:“永徽六年,科举状元:张为民!”
……
随着礼部尚书说出状元郎的名字,众才子佳人爆发出一阵阵惊呼。
他们没想到,状元真的落入寒门子弟之手。
一些人见势,纷纷转变脸色,不断恭喜张为民。
张为民眼眸瞪大,虽说他坚定自信,但当得知自己真的是状元之后,心绪仍旧汹涌澎湃。
“哼!”
刚才出言嘲讽张为民的华服青年看着众人恭维的神色,满眼嫉妒,他一拍折扇,冷声说道:
“不过一时好运罢了,骤然得势又如何,凭借他的家境,他木讷如痴的样子,在朝中又无靠山,最后免不了落个惨淡下场。就算他今日登科,也抹不去他出生的卑微!”
“你!你算什……”一学子就要为张为民打抱不平,被人一把拉住,在他耳边掩嘴轻语:“慎言,他是太傅的爱子。”
“昔日龌蹉不足夸!”
赵无疆朗声开口,如春风拂面。
众人寻声看去,又听赵无疆在作诗道:
“昔日龌蹉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赵无疆背负双手,看向张为民,他用诗词为张为民解围。
“此诗,本官今日所作!就叫《登科日赠张为民》。”
嘶————
众人细细品味这首诗,全场都是震惊羡慕!
赵大人亲赐一首诗给了新科状元!
“赵大人这诗句,上半句的意思,应当是告知张为民,昔日的贫寒困苦已经不值一提,今日金榜题名之日神采飞扬。”
“赵大人好文采呀!”
“下一句,乃是引导张为民,应当迎着满城浩荡春风策马,一日之内赏遍长安名花!”
听到众人的分析,身为当事人的张为民怎么能不知。
他怔怔看着赵无疆浅笑的脸庞,他读出了诗中赵无疆对他的鼓励劝勉。
赵大人这是让我不必在意自己的过去,不去受他人影响,做始终意气风发包涵热情的人!
赵大人,当为吾师!
张为民心中思绪万千,他躬身向赵无疆。
“免礼。”
赵无疆神色威严,语气严肃:
“本官再送你两句话。
第一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第二句,亦是本官大兄王义方送给本官的,今日本官将它再赠予你:
吾辈读书人,当行浩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