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专门安排了一处地方负责十五名弟子的伙食问题,在这里食物是完全免费的。
但实际上来这处地方吃饭的人只是少数,大多数弟子在来到天虞岛后都带了一大批奴婢仆从。
如宁然早上见到的那个院子,有俏丽的婢女,有门口放哨的仆从。
这都算是少的,有的人直接带来了上百人的豪华团队,只为他一人服务,吃的住的皆奢华无比。
就算是谢华,看似只有一人到来,但实际上不是的。
他上岛的时候身边也跟着几个人,只不过那些人跟他不住在一个地方而已。
这些人里面甚至有四品的武道高手,每天谢华都要去他们那里进行武道修行。
两人在路上走了片刻,后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谢兄,等等我!”
回头看去,此人正是宁然早上看到的那个身穿月白衣衫,作士子打扮的男子。
“今日起床晚了点,幸好没误了时辰!”他一脸惭愧地说道。
继而,看向宁然,惊讶道:“这位兄台是昨天刚来的吗?不知该如何称呼?”
“这位是宁然,南郡人士!”谢华对身穿月白衣衫的士子说道。
接着,他又对宁然介绍道:“他是裴元,河东裴氏的子弟!”
“久仰大名,见过裴兄!”宁然拱手说道。
裴元哈哈一笑,道:“能结识宁兄这样的才俊,实乃裴某的荣幸!”
“哪里哪里,裴兄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我观裴兄气质出众,头角峥嵘,将来必是封侯拜相的人物!”
“宁兄当真是羞煞我也,宁兄才是真正的天才......”
谢华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商业吹捧,片刻后,提醒道:“两位,再不走的话就赶不上早餐了!”
“哈哈,我与宁兄一见如故,倒是忘了腹中之饥饿,走走走,宁兄,再不走的话谢兄怕是要骂人了!”裴元大笑着说道。
“不,我不会骂人,我会一走了之,让你们俩继续互相吹捧!”
“哈哈哈哈!”两人闻言相互对视,皆是大笑,丝毫不见尴尬。
“此人脸皮之厚,不在我之下,是个劲敌!”宁然心中暗暗想道。
“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竟有不亚于我的脸皮,此人与谢兄一样,都是要重点关注之人。”裴元心中嘀咕。
“唉,我在家每天都要一觉睡到正午,来了这天虞岛之后,天天都要早起,实在是让人不堪其扰!”走在路上,裴元忽然感慨道。
谢华点了点头,深有同感,道:“是啊,我今天早上就差点误了时间,幸好赶上了早饭!”
“谁不是呢?我到现在都还没睡好!”宁然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可我这天天睡大觉睡到这个时辰,实在是愧对家里长辈的教诲!”裴元脸上充满了惭愧之色。
宁然和谢华两人闻言皆是一阵感叹,表示自己也是如此,天天睡大觉,实在是太烂了,没救了!
正走着,后面忽然又传来一声呼喊:“谢兄,裴兄,等等我!”
回头一看,一个头戴金冠,衣衫略显凌乱的公子正在疾步赶来。
咦,又是一位熟人......
跑到三人跟前,那位头戴金冠的公子看到宁然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显然他也认出宁然来了。
“这位兄台是?”
“卢佑,范阳卢氏子弟!”谢华介绍道。
哦,老百京正黄旗的啊......宁然心里吐槽。
谢华紧接着便又介绍了宁然,与谢华和裴元一样,卢佑对宁然的家世颇感到惊讶。
不过他也是不动声色,认为宁然看似是寒门子弟,但能进入这座学院,必然是另有蹊跷。
“看卢兄衣冠凌乱的样子,莫非是刚起床?”宁然拱拱手问道。
卢佑闻言一怔,随即便反应了过来,甩开手上一把扇子,扇了两下,叹息道:
“唉,昨晚与一二美婢嬉戏太晚,今日险些睡过了头,还好有家里人提醒,否则又要挨宋老夫子的骂了!”
“卢兄能把家里的美婢带过来,实在是让人羡慕,不像我,只能独对寒床,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裴元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卢佑却一脸沉痛的表情,扶着腰子,道:“你懂什么,自从来到这岛上之后,没人管着我,我都快要废掉了,武道实力不进反退。”
谢华摇头:“我观卢兄精气饱满,哪有要废掉的样子,切莫再拿这种话来诓我等了!”
“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我内里已经要被掏空了,那两丫头实在是吸人精髓,裴兄若是羡慕,送你便是!”
哈哈哈......裴元干笑几声,道:“算了算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若是被家里人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卢佑眼珠一转,拍了拍宁然的肩膀,道:“宁兄,我看你一人独自生活,怕是多有不便,那俩美婢要不就送你了吧!”
我倒是想,但我怕师姐一剑砍了我的头......宁然一脸正色,摇头道:
“此事切莫再提,我是那等贪图美色的人吗?”
“宁兄情操高尚,实在是令我佩服!”裴元感慨道。
“唉,我若是能有宁兄这么坚定的意志就好了,身体也不至于日渐亏空!”卢佑一脸的敬佩。
“圣贤言: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宁兄尚且年少,能远离美色,将来必成大器!”谢华道。
紧接着,他又问宁然:“宁兄平时读的是什么书?”
在这个世界,诸子百家的经典纷繁复杂,再加上知识的垄断问题,导致一个人想要读遍天下书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读书人一般都会选择去读那些能帮助自己实现理想抱负的书籍。
也就是说,读的都是自己感兴趣,或是对自己有用的书,他们会对这些书仔细钻研,但求精,不求博,有的人甚至一生只读一本书。
问一个人读什么书,是判断其人性格、理想的一个重要依据。
听到这个问题,宁然手捋了一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傲然道:“我读春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