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魁不愧是女魁。
其武学修为,不仅是同门女弟子中的翘楚。
行事做派,举手投足间,更比女人还生动。
七星宫,姚南真门下的所有弟子,其阴柔合一起,若有十层的话。
钱济东一人,便独占八层。
若以他的表情言行来作为女人的评判标准的话,其她师姐妹,都只能算打铁的汉子。
“师弟可知道,为何丞相提前五日就来祭祖?”
钱济东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近王炎,他可是女魁,聊天八卦这一项,也是魁首。
吐槽了半日魏氏祖祠幽深僻静,仿佛随时能冒出鬼来。
他忽然问了王炎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此方世界,过寿之人来祖祠祭祖,多是寿辰前一日来祭祖便可。
提前三日,已是十分隆重,绝没有提前五日就来祭祀祖先的。
而魏丞相寿辰,就在五日之后。
他就来了祖祠,并对外传说要素斋三日。且连家里小辈,一个都没带来。
王炎当然不知道这些规矩,只是懵懂的摇摇头。
“因为丞相得了一本长生之术。”
“术上记载,便是在施术者生辰前五日,举行一个神秘的仪式,接连三年如此,便能得享长生之福。”
钱济东说时声情并茂,每说一个数字,便用右手手指,比划出数字内容。
他五指青葱,比划‘三’时,竟还捏了兰花指。
与他俊美而略显阴柔的外表搭配起来,的确给人一种伪娘的感觉。
换作别人,一定心生嫌弃。
不过出身现代的王炎,看惯了娱乐圈的审美,倒也没觉得突兀。
王炎很是好奇,好奇这仪式的内容。并还脱口而出,问了出来。
钱济东一翻白眼。
“长生的仪式,当然是秘密,只有丞相知道的秘密啊。”
这秘密,丞相怎么会公布出来?
王炎却皱眉问道:“既然是秘密,钱师兄是怎么知道,丞相得了长生之术?”
他好奇,长生之术的内容是秘密,天下除了丞相,无人知道。
说明丞相保守得当,可丞相为何不把自己有这长生之术的秘密,同样保守住。
岂不是,更能保护自己安全,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吗?
怎么钱济东会知道丞相有这长生之术。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钱济东眯着眼,翘着嘴角,脊背后仰,一副很得意,神秘的样子。
女人自有一套八卦的情报系统,甚至比江湖情报组织,还要快速,完整。
他作为女魁,当然可知天下女人所知。
可王炎看他这副表情,就觉得不靠谱。
既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为何还只透露丞相有长生之术的消息,却不知这长生之术的内容?
难道这墙,还选择性的透风?
薛定谔的墙?
不问,就是知道长生之术。问,就是不知道。
还是这消息,根本就是别人瞎编的?
王炎心想,长生无非就是江湖人士,茶余饭后的闲聊谈资罢了。
人家丞相感念祖宗功德,提前来祭祖,甚至多祭拜几日,不过是孝心和感恩之心罢了。
若是自己祖上显贵,莫说令自己成为丞相,就是凭借祖上留下的财产,单单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王炎都得把家安祖祠里,天天给祖宗磕头上香。
看了看故作高深的钱济东,又望着丞相家祖祠的围墙,悠悠说道:“丞相家这墙,可够薄的。这么重要的消息,也能透漏出去。”
言语中尽是对钱济东八卦的不信。
钱济东还要继续八卦,急于解释。王炎不愿继续与他闲扯,便以四处警戒为由,起身要走。
谁知钱济东这些日子在斩妖司,整日跟一群寡言少语的老爷们待腻了。好容易逮到个愿意听他八卦的人,话匣子打开,根本关不住。
看出来王炎不爱听丞相的事,便改了话题。
“师弟何必这般紧张。”
“你也不看看此次来护卫丞相安全的都有谁,哪还轮得到咱们俩多虑?”
王炎本是要摆脱跟钱济东的闲谈,才要起身四处警戒。如今一听钱济东此言,再一想今日来的斩妖官,确实都是自己这些日子,不曾见到的人。
即使这些天,他一直在斩妖司里,逢人便讨教几招武学和锻炼脚步的方法,也没见过今日的这些人。
不免心中有了兴趣。
他本就是个务实之人,所追求的,都是肉眼可见,有理可循的梦想。
对于长生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从来不信。
所以对丞相得了什么长生之术的秘密,不感兴趣,也就不想从钱济东这里得到这方面的消息。
但他切切实实的体会过,武学修为的提升,能使自己上高纵远的能力提升很大。
尤其是在上次对战蝶妖水云寒时,被蝶妖顶起三层楼还高,摔下来后,竟然凭借身后的内力,使自己竟然毫发无损。
所以他对能够增长武学的一切手段,都感兴趣。
而武学增长,除了自己系统自带的吸收和剑法外,就是得寻得良师益友的帮助。
此次任务,同行的这些人,一个个都看着锋芒内敛,韬光养晦的高手模样。
若是能听得几次他们对于武学的理解,从中有所领悟,自然对修行一事,颇有助益。
王炎四下环顾,眼神在祠堂幽深的院子里,每个伺立不语的斩妖官身上一扫而过。
魏氏一族,因为魏丞相如今的地位,而全部鸡犬升平,都离开了魏家庄,去往万安城内安家。
而这个祠堂,坐落在魏家庄的正北。平日里,只有两三个家族里的老人,还在看守。
平时就修修花,除除草,对于树木生长,基本不会打理。
以至于整个祠堂内,几乎都被树冠遮盖。
只有零星的阳光撒下来,也是透着阴森的冷光。
而此次前来护卫丞相安全的斩妖官,都被安排在供奉灵牌的房屋外的院子里候着。
王炎明知故问道:“他们,都很厉害吗?”
话音一出,似乎感觉到数道锐利的目光齐齐洒向自己。
但再偷偷看时,却没有一人的眼神方向,是冲着自己的。
“那当然。”
“就说那两位吧。”
钱济东努努嘴,指向榕树下,石桌旁,两名正在对弈的汉子。
这二人长的一般模样,穿的也是同等的深黄色的袍子。
“青莲峰的黄平山,黄平峰兄弟。”
“据说他二人在‘九子孪生境’内,内力便可生生不息,也不会被杀死。而且二人生性冷酷,敢入此阵之人,不被他二人耗死,也得被折磨而死。”
青莲峰‘门,阵,境,界’四阶,唯‘九子孪生境’为不可进阶的阵法,且需一母双胎的孪生同性兄弟姐妹,才能使出。
但威力,却可比肩‘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