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子袅袅婷婷地走出来。
人间有绝景,世间有绝色。
陆扬自问两世为人见过不少美女,但都没有眼前这位更当得起风华绝艳四个字。
“我叫洪浅梦。”
粉色的眼眸,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梦幻迷离的情致。
阿亮似乎很怕她,小心地叫了一声姐姐。
陆扬的目光没有在她脸上过多停留,而是落在了她胸前的红月标志上。
洪浅梦微笑:“陆院长的目光不太绅士哦。”
陆扬提高了警惕:“你是红月党的人。”
洪传武目光一寒:“怎么?没有人告诉过你这高高在上的上城人,十个村寨有九个村寨信奉红月吗?”
似乎,城市是夜巡卫的天下,而红月党就藏匿于夜狂焦土的无数村寨中。
红月党至今,似乎也只拿下了一座极为偏远的漠北城。
陆扬叹息:“作为一个你口中的上城人,在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就遭到过红月党的刺杀,实在很难认同你们的信仰。”
阿亮小声说:“陆扬哥哥和那些夜巡卫不一样的,他是个善良的人,他只是不了解村寨的事情。”
洪浅梦也补充道:“陆院长的确是个大好人,城中的夜狂症患者,没有一个不感念他的恩情。”
洪传武强忍着怒气:“那么我来告诉你,我们这些村寨的人,是被夜巡卫放弃的流民,是不配居住在城市的蟑螂!你满意了吗?”
陆扬思索了一番:“那我大概知道了,城市的容量有限,在最初诞生红月的时刻,一定有很多农村人想往城市涌,接受夜巡卫的庇佑。而你们,就是那些被拒绝者的后代。”
“没错,我们长期生活在夜狂环境里,眼睛变成粉红色,还产生了怪癖,那些上城人就越发不接纳我们,暴力驱赶我们。是红月党的人,传授给我们修习神秘之术的办法,让我们在恶劣的夜狂环境中,也有了自保之力。”
陆扬点点头:“换位思考,如果我出生的汉东镇是个村寨,也许我也会变成红月党的忠实信徒,位置决定立场,无可厚非。”
洪传武的脸色有了一些变化:“你是出生在汉东镇的?”
“嗯,从小在汉东长大,后来去了江阳城念书。”
“你姓陆,认不认识一个叫陆斌章的人,想好了再回答,那人可是我的仇人!”
陆扬无所畏惧地看着洪传武:“陆斌章是我的爷爷,他很早就过世了。如果他曾和你有仇,这段仇,我接下了!我奶奶说,我们陆家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爷爷的事就是我的事!”
洪浅梦的表情奇怪。
洪传武怒视着陆扬,脸上的肌肉忽然绷不住了,崩溃大哭,跪在了陆扬面前。
“好一个陆家人不惹事也不怕事,和恩公当年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你是我大恩人的孙子,就是我的孙子!不对,就是我的恩人!”
陆扬微感诧异:“你不是说和我爷爷有仇吗?不管怎样,还是请族长站起来说话吧,你是长辈,我受不起。”
洪传武缓缓起身,擦了擦眼泪:“我那样说,是怕你冒认我恩公的后人。我当年只有七八岁,饿得吃不上饭,忍不住去汉东镇偷村民挂在外面的年货吃,那风干的腊肉太香了,我吃得根本停不下来,很快就被抓住了。
村民们看我眼睛颜色不对,又是偷东西,又是吮手指的,认为我是发了疯的夜狂病人,是你爷爷护住了我,给了我吃的。”
“我永远忘不了当时的场景,你爷爷一个人拿着一副扁担,在夕阳下对抗全村人的追打,把我护在他身后。他说,我是和他们一样活生生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他还说,你们陆家人不惹事也不怕事,谁想打这孩子就先打死他。”
洪传武陷入回忆之中。
“后来,我经过几次奇遇,当上了涂当寨的族长,也是这附近实十几个村寨公认的头领,有了一些能力,去过汉东镇。见到你奶奶,我想给她钱,她坚决不肯收,也不愿意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去年那鲸落作怪,汉东镇的人都死了,你奶奶也是那时候没的吧?”
陆扬摇摇头:“我奶奶提前到了江阳,在我那儿住了一阵,最近刚走的。”
洪传武面露惋惜:“我要是能早点见到你就好了,那样我可以和你奶奶商定着把婚事给定了。”
陆扬一脸懵:“什么婚事?”
洪传武眼神坚决:“我的女儿洪浅梦,肯定要嫁给你陆扬!我这女儿长得是丑了点,不像我们洪家人个个方脸阔唇,英武不凡。但你不要嫌弃,我们洪家陪嫁一定是很丰厚的!”
这……老族长的审美明显有点跑偏啊。
洪浅梦扶额,她就知道老爹会提这一茬。
陆扬连连摇头:“不行的洪族长,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洪传武语气不容置疑:“那就当妾!”
洪浅梦瞪大了眼睛:“老爸你脑子坏掉了,我可是你亲生骨肉!”
陆扬解释道:“现在重婚不合法的,族长,时代不一样了。”
洪传武霸气外露:“它夜巡卫的法典,关我涂当寨什么事?我说可以就可以!”
洪浅梦了解老爹的性格,知道这时候不能硬顶,上前给洪传武锤了捶背:“爸,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现在人谈恋爱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能那么快,要慢慢来,先培养感情,你说对吧陆扬?”
洪浅梦对着陆扬疯狂眨眼,粉粉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不定。
陆扬瞬间秒懂:“是啊,洪族长,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和……”
洪浅梦做了一个么么的唇语,疯狂暗示陆扬。
陆扬连忙揣摩着洪浅梦的意思接着说道:“我和梦梦的事不着急,我俩年纪都还小,等到感情深了,水到渠成,自然就好了。”
一声梦梦听得老爷子心花怒放:“好,这就是个很好的开始嘛,女婿啊,那咱们先说另一件事,你在江阳城开了那个谢天集团对吧?”
一声女婿雷得陆扬外焦里嫩:“是,您说。”
洪浅梦也是一脸无奈,她从小就被老爹念叨着说长大以后要嫁给什么恩公的孙子,一直以为这是老爹癫症的一种,就像吮手指一样,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真得遇见这个人。
此时最懵的人是阿亮,他只是想找个背锅侠,回来不用挨打。
短短半个钟头,这背锅侠成了自己的姐夫?这核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