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刘士端摇头道:“李自成包围了奉天城,你担心城破受辱,在砍杀了妃子与女儿后,在煤山自缢,只有刚才那个太监王承恩随你而去。”
“自缢当天午,奉天全城投降,可笑的是,你虽然没能借来钱,可李自成却抄家抄出来七千万两白银!”
“而你,被李自成弃尸与城中长达十日,只留下了一道亘古罕见的遗诏。”
“后世戏称大明为开局一只碗,结局一根绳!”
亲手杀妃杀女……
煤山自缢……
抄出来七千万两白银……
弃尸十日……
一段段冰冷的话语,让朱元璋和朱由检二人心中愈发冰凉。
仅凭寥寥数语,两人都能感受到那种绝望之感。
尤其是朱由检,在得知自己的结局后,更是双目空洞无神,像是丢了魂魄。
“神仙,我那遗诏写的什么?”
刘士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凝重道:“朕自登基十七年,虽朕薄德匪躬,干天怒,然诸臣误朕,至逆贼直逼京师。”
“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
“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凄凉!
无助!
悲鸣!
饶是朱元璋怒其不争,却也被这道遗诏深深打动,虎目中泪光闪烁。
他身为开国皇帝,早就预想到了大明会有灭亡的一天。
固然朱由检有错,可末代皇帝,能说出这句话,就已经得到了朱元璋的认可。
“朱由检是吧,咱不怪你,不怪你……”
闻言,刚才被打半天都没掉眼泪的朱由检,顿时忍不住伏地失声痛哭:
“太祖,我委屈啊!”
“委屈啊!”
能不委屈么?
登基之后,连年遭遇天灾人祸,有心救灾却也无能为力。
麾下大臣又是个个只会吹牛逼的主,刚许以重任,后脚就掉链子。
搞得他只能不停的换大臣。
换句话说,朱由检这疑心病全是这群大臣搞起来的。
“其实,大明的灭亡确实也不能全怪他。”
刘士端的声音再度响起,祖宗和孙子两人赶忙看了过去。
“崇祯登基元年,全陕大旱,赤地千里!”
“同年京师地震,三年各地地震四起,五年水灾,天下饥,六年大水,七年蝗灾,天下颗粒无收。”
“八年大震,九年继续蝗灾,十年大旱、十一年大水、十二年更是罕见的大雨连绵数月。”
“时至今日,各地仍旧灾祸不断。”
“并且,在此期间曾八月飘雪,气温忽高忽低致使鼠疫横行,将士死伤十不存一。”
“如此种种,大明岂有不亡的道理。”
种种灾害,刘士端如数家珍般说了出来。
只把朱元璋听得心中拔凉,这么多的灾害,咱这个后辈是怎么扛过来的?
咱的大明,难道真的是遭了天谴不成?
朱由检满面震撼:“神仙,你真是神仙啊,自我登基以来,各地灾害不断,我还以为是天要惩罚我,每次都会虔诚祈祷。”
“并非是天降罚,而是遭遇了罕见的小冰河时期罢了。”刘士端道。
小冰河时期?
朱元璋和朱由检同时瞪大了双眼,这又是什么意思?
刘士端懒得和他们解释这个,摆摆手道:“就是气温降低带来的灾祸,具体的以后再讲。”
“但大明现在搞成这个地步,和你们朱家历代皇帝是脱不开干系的。”
“如果前面那些皇帝能够励精图治,充盈国库。”
“到了今天也不会无粮可赈灾,搞得各地叛军四起。”
如今再听到这话,朱元璋老脸臊的通红,无言反驳。
正如刘士端所言,前面那些皇帝但凡能点心,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究其原因,还是在自己这些儿孙身!
“还不是太祖,就算不霍霍国库也没钱啊……”朱由检小声嘟囔道。
“你说啥?!”
朱元璋怒目圆瞪喝道。
刘士端语气不善道:“你也别冲人家吹胡子瞪眼的,你朱家子孙现在二十万人,光是俸禄都需要多少?”
“就是!”
有了神仙撑腰,朱由检也壮着胆子道:“虽然经过多次降禄,可人口在那放着呢。”
“现在咱们朱家宗亲二十多万人,每年光他们的俸禄都要几千万石。”
“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又不敢不听,没办法只能把一部分银粮折合成宝钞发下去。”
“搞得现在宝钞都不值钱了……”
准了!
都被刘士端说准了!
这么算下来,罪魁祸首竟然还是在自己头啊!
朱元璋干咳两声不敢说话,只能把头扭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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