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两人回到了事务所。

“我本来以为你在苦难教会的仪式中活下来是因为有永恒黑海的人来救你了，结果到了之后发现并没有别人，还一直猜测是你运气好还是藏了什么手段，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

“一个由苦难教会运转的仪式有那么容易被抓住漏洞吗？我不信他们不会用苦难之书向神明祈求旨意来多次检验力求达到完美。而且灵术师可能有机会用术式或者灵力扰乱仪式进行就算了，作为一个普通人要怎么办到这一点？”爱丽丝看着顾明问道。

此时顾明已经将自己穿越后所经历的一切略微修改了一下后交代了出来，听到爱丽丝的话语，他急忙回答道：“我也只是跟着他说的方法走，趁那么一个机会就摆脱控制了，莱文也没精力来管我。”

他注意到皮克曼也没有看到过任何关于辉光体的记忆，这一点应该是可以隐瞒的，至于有没有这个必要却不好说。

顾明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道：“说不定是因为苦难之书，永恒黑海不是也有好几本吗？”

爱丽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确实有可能，但这也是我最为困惑的一点。就我所知，苦难之书的使用是有高低等级之分的，两个相互冲突的事件中苦难之母的旨意肯定会有所差别。”

“不仅是莱文因为你差点仪式失败，曾经苦难教会也协助过灾厄控制局尝试逮捕顾明，但都失败了。这说明他们在使用苦难之书时所获得的信息等级更高，压制住了苦难教会。但这不应该发生，教皇又没有被他们策反。他们掌握的东西有点多啊。”

不过比这个更有意思的是永恒黑海曾经主动联系了灾厄控制局，但是似乎没有得到回应。

如果这句话和背后的事情不是因为污染已经填满了他们的脑子让他们无法无天地去挑衅治安机构的话，那就说明他们是有充足理由的。

而一群本来就是恐怖分子的人联系灾厄控制局肯定不是因为谋杀之类的小事，最有可能的事情好像就只有一件了。

灾厄。

“如果这个假说成立的话……就更奇怪了。他们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灾厄控制局不觉得，于是他们就开始杀人？”

爱丽丝疑惑道：“或许我得去灾厄控制局找找有没有什么信息。”

“叮！”

一道铃声从门口传来，爱丽丝抬头看了一眼，从座位上起身走了过去。

艾萨克夫人将饭菜递给爱丽丝后，好奇地看着里面的人问道：“两个人？”

“谢谢。”爱丽丝接过袋子，“他这几天应该都会住我这里。”

“哦。”艾萨克夫人笑着走开了。

爱丽丝将事务所的门锁上，转身缓缓走上了楼梯。

不多时，两人坐在了桌前享用晚餐。

“还有一件我觉得有问题的事情。”

爱丽丝一边吃饭一边说道：“科学与星辉教会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邪教，他们信仰一位名为亚特?弗格蒙的神明，经常都会去抓捕普通人在指定的日子进行献祭仪式，不过近年来在灾厄控制局的努力之下几乎已经快要绝迹了。

“永恒黑海的顾明是从未知的仪式中看到了你所在的世界，但从最后的安排来看，却是科学与星辉教会的仪式才是导致你穿越的根本原因。虽然在残余的记忆中他也提到了科学与星辉教会，但感觉并非重点。”

“换句话说，如果他真的想要穿越异世界，为什么不反推他们的仪式去替换你呢？从现有的东西上找方法肯定比用全新的要方便一些。从这点来看，同样可以说明他的目的应该不单单是穿越。”

“顾明，你觉得呢？”

顾明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说道：“下一步，你打算去找他们吗？”

“当然。不然我费这么大功夫做什么？”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于永恒黑海教会这么执着？你说是因为兴趣，但今天的表现看起来不像是这样……”

顾明看向爱丽丝，忽然发现对方已经在看着他了。

“我觉得他们的目的没有那么单纯，所以想要挖掘出来。”爱丽丝随意地回答完，然后发问：“你不想去？”

顾明沉默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将空荡荡的饭碗放下，爱丽丝端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向顾明：“我能询问一下原因吗？”

“原因……我只是一个外人啊。”顾明无奈地说道。

“想象一下，自己正在好端端地做着手头上的事情，安排未来的生活，结果你突然就来到了一个举目无亲的世界。”

他既没有失意自杀，又没有因救人而殒命，就连过马路都从来不看手机保证别被泥头车创死，却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突然穿越了。

“而且，没有继承任何东西，反而还背上了一个通缉犯的身份以及多家组织的仇人的身份，稍不注意就会死掉。”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想把记忆交给我让我帮他完成什么事情。要是我享受到了什么东西也就算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又为什么要拼死拼活去帮一个打乱我的生活而且和我没有丝毫关系的人呢？”

“我最应该做的不就是想办法摆脱掉和永恒黑海的关系然后躲起来平稳地活下去吗？继续卷进相关的事件中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顾明看着爱丽丝的眼睛，然后又把头扭向一旁，看向窗外的夜景。

松懈下来，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现在做什么呢？如果两个世界时间流速相同的话，他的头七都已经过完了，但悲伤的离开却没有那么快。

爱丽丝稍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更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现在世界上已经不存在永恒黑海的顾明了，只有你，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你手里。等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到时候依然可以按照你自己的选择来做出决定。”

“顾明，我请求你协助我调查这件事情，在合作的基础上，我将尽力保证你的安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