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凡被院内传来的“砰砰”的闷响声吵醒。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向着窗外看去,只见孙义正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奋力的敲击着铁甲蜥的背部。
虽然这种敲击无法对铁甲蜥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铁甲蜥也绝对不好受,从对方却强忍着疼痛不发出任何声音。
孙义的训练还是极为刻苦的,虽然他的天赋并不高,但是他的努力却丝毫不输与李凡,这一个月他的进步也极为惊人,他的境界已经达到了凡级五星,而铁甲蜥却达到了凡级六星。
像这种御兽的境界比御兽师高的情况并不罕见。
就拿孙义来说,他的资质比铁甲蜥要低一些,修炼速度自然会比对方慢上一些,不过二者的境界并不会相差太多,因为御兽在突破时是反哺一部分魂力给御兽师,境界相差越大反哺的就越多。
李凡收拾好床铺后,便来到厨房,此时张安正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开心的往灶台内架着柴火,看样子心情很不错。
“早啊张叔。”李凡笑着打起招呼。
“你醒了,快去洗漱吧,一会就开饭了。”张安笑着回道。
“张叔你今天心情不错啊,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还真让你猜着了,风铃花昨天夜里突破到凡级三星了,而且它的风铃也达到了熟练级,可以提升七层的速度。”张安一脸兴奋的说道。
李凡闻言连忙道喜,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张安高兴的事情并不是风铃花突破境界,而是崔翔即将迎来张家的报复。
虽然这样的复仇方式并非他所愿,但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张叔,孙义这小子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一定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刺激到他了。”
李凡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孙义的想法他能够理解,面对强敌的那种无力感的确让人恐惧,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能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才能时刻鞭策自己。
其实李凡只是说对一部分,通过昨天的事情,孙义有的不单单是恐惧,更多的则是无力,看着自己的兄弟为了保护自己而奋力搏杀,而他只能躲在黑暗的洞中为其祈祷,那种无力感,让他极为自责。
三人吃过早饭后,李凡便向着学院走去。
一刻钟后,李凡便抵达了学院,直到此刻他才感受到学区房的好处,仅仅在赶路上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今天是休息日,可学院依旧正常开门,因为绝大多数学生依旧会在放假期间来学院修炼,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努力的人,缺的是天赋、资源以及机遇。
此时在赵家府邸内,两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坐在一起品着今年的新茶。
“子亭,吩咐你的事都办的怎么样了?”男子端着茶杯沉声询问道。
“大哥你放心吧,都已经办妥,崔家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把注意打到诗雨和雪儿身上,我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他们。”
这二人正是张诗雨的父亲张啸天和张雪的父亲张子亭。
“稍安勿躁,这里毕竟是内城,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那两个蠢货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张啸天再次饮了一口新茶不在意的说道。
“大哥,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解惑。”
“哦,说来听听。”
“您让我放出消息,所有人不得购买崔家任何物品,其他小家族不敢不给我们张家的面子,但赵家和李家恐怕不会听我们的吧。”张子亭不解的说道。
张啸天闻言笑着说道:“不,这次赵家和李家一定会给我们张家这个面子。”
“这是为何?”
“虽然我们三家平日里有着利益纠葛,但我们都同属黑石城,说到底咱们这也算是自家的事,而崔家来自熔岩城,他们只是个外人,之前大家都不愿意先得罪崔家,而且崔家在黑石城所占的份额并不多,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我们张家对其发难,其余两家自然乐见其成。”张啸天微笑解释道。
“按照您的说法,岂不是要得罪崔家,我们在熔岩城也是有店铺的,那崔家恐怖不会善罢甘休吧。”张子亭有些担忧的说道。
“哼!他们不敢这么做,我们张家在熔岩城经营多年,自然会结交一些朋友,司徒镇南可是我们赌蛋阁的长客,这些年在他身上可是砸了不少金币,崔家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张啸天沉声说道。
“您说的是熔岩城一流家族的三爷司徒镇南?”张子亭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嗯,正是此人,虽然他是一位恐惧级的高手,但他对赌蛋却极为喜爱,据说他那头中位恐惧种的熔岩狂狮便是通过赌蛋赌来的。”
“还真是一个好运的家伙,竟然能赌到恐惧级的御兽蛋。”
“哈哈,如果你真这么想就中了司徒家的圈套了。”张啸天突然开口说道。
“哦?大哥为何如此说。”
“据我所知,司徒镇南赌出熔岩狂狮的那家赌蛋阁是他司徒家的产业,他这么做不过是商业宣传罢了。”
“还有这事,那他为何经常来我们家的赌蛋阁?”
“唉,既然话都说道这了,我便实话告诉你吧,咱们家的赌蛋阁有一半的股份是司徒镇南的,否则也不会开的这般安稳,要知道赌蛋可是一门极为暴利行业,熔岩城大大小小的赌蛋阁便有数十家,这些都是各个家族的产业,我们要是不投靠当地的势力,恐怕赌蛋阁早就破产了。”张啸天沉声说道。
“我明白了,如此那崔家只能吃个哑巴亏。”
此时崔家府邸,崔翔两兄弟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大哥,咱们雇佣黑风盗的事情暴露了,张家已经放出消息,黑石城谁也不得购买我们的东西,咱们还是快跑吧,钱没了大不了以后再赚,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崔刚焦急的说道。
此时崔翔的脸色极为阴沉,他沉思良久才沉声说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能逃出去吗,就算逃出去了张家也不会放过我们,现在只有去求张家能放过我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