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芒亮出令牌的那一刻,值守的禁军同时一惊。
众人相视一眼,连忙行礼。
见过林大人!
如今整个京城内,谁不知锦衣卫新任镇抚使林芒。
声名鹊起!
这位可是踩着一位二品大员上位的。
甭管以后如何,在当下这位可以说是圣卷正浓。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底层人员来说。
作为镇抚使,管理整个北镇抚司,数千锦衣卫,连朝中百官都颇为忌惮,何况是他们。
洪武时期大明十二亲卫军,锦衣卫同属其中,不过后来锦衣卫分出,权柄日重,颇有一种起飞的姿态。
虽然锦衣卫名声不好,但还是有太多人削减了脑袋想往里钻。
林芒微微颔首,迈步走入了西华门。
因为林芒身穿锦衣卫飞鱼服的原故,一路上倒是吸引了许多目光。
四周值守的亲卫军眼珠微动,纷纷侧目望来。
羡慕!
这一身特赐的飞鱼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
经历湖广,江西两地的叛乱,数月的奔波劳碌,林芒早已褪去了曾经的稚气。
即便如此,他看起来仍然很年轻。
走了没多久,前方迎面走来一位小太监。
小太监躬身一礼,恭敬道:请问这位大人是否是北镇抚司林大人?
林芒上下打量了小太监一眼,点头道:是。
小太监忙道:小德子见过林大人。
陛下已在武英殿等候,还请林大人随我前来。
说着,起身做了个伸手的动作。
林芒思索片刻跟了上去。
但就在林芒离开后不久,李进忠匆匆来到西华门附近。
等了一会,不见林芒,看向四周值守的亲卫军,问道:可有见到北镇抚司的林大人?
虽然李进忠在宫外看似平凡,但作为御马监提督陈矩的义子,本就身份非凡,何况还是西厂的人。
面对他的问话,这些亲卫军自然不敢隐瞒,一人迅速道:刚刚来了个公公,领着林大人离开了。
李进忠脸色微变:遭了!
林芒从未入过宫,不知宫中情况。
义父本是让他来领着林芒入宫,但中途被几个宫中公公拦住,耽搁了一点时间。
如今看来,这分明是有备而来!
就怕林芒不知晓情况,若是不小心来到后宫,冲撞了哪位贵人,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李进忠忙问道:可有见到他们往什么地方去了?
值守的亲卫军指着一处说道:应该是往哪边去了,听说是去武英殿,但看着不太像武英殿。
李进忠脸色微变。
那里哪是武英殿,分明就是后宫的方向。
擅闯后宫,这可是大罪!
顾不上吃惊,李进忠连忙顺着林芒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踏在青石地板上,看着周围暗红色的宫墙,林芒目光微冷,冷冷道:这恐怕不是去武英殿的方向吧?
小太监脚步一顿,连忙转过身,恭敬道:大人,这是小路,能最快抵达武英殿。
林芒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你好大的胆子!
林芒勐然怒喝一声,迈步上前,冷冷道:连本官都敢欺骗!
你是不是忘了,本官是何人?
这一声暴喝直击心灵,震的小太监脸色微微一白。
林芒童孔中渐渐浮现一道漩涡。
小太监本就心神恐慌,瞬间被夺去心智。
说,是谁派你来的?
小太监浑浑噩噩道:是宫内司礼监的刘公公。
司礼监?林芒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后方匆匆赶来一人。
李进忠忙道:林大人,此人就叫给我处理吧。
李进忠冷着眼瞧了眼小太监,抱歉道:林大人,我本是前来接你的,不过中途被人所阻拦,如今看来是早有预谋。
此事我会禀明义父,请他处理。
林芒微微颔首,笑道:那就麻烦李大人了。
毕竟这是在皇宫之内,又是宫中太监,由西厂解决最好不过。
李进忠面带笑意,摆手道:小事,倒是差点害了林大人。
他心中颇多感慨。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刚入京的总旗,一转眼就成为了镇抚使。
论及身份地位,已是远超于他。
不过林芒的态度倒是让他有些惊喜。
林大人,走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李进忠领着林芒赶往武英殿。
林芒走着,若无其事的问道:李大人,可知司礼监刘公公?
刘公公?李进忠思索片刻,回道刘喜?
此事是他做的?
林芒点头道:刚刚那小太监说指使他的人是司礼监的刘公公,或许是他吧。
李进忠面色凝重,叮嘱道:林大人,若真是此人,你就得小心点了。
此人在宫中是出了名的阴险歹毒,心机颇深。
林芒目光微冷,没再开口。
他在想,当初盯上貔貅的,会不会就是这位死阉狗。
很快,一座恢宏磅礴的巨大宫殿映入眼帘。
宫殿之外,伫立着一位位手持兵戈的大汉将军。
李进忠低声道:林大人,进去吧!
林芒看了眼前方的宫殿,迈步上前,站在宫门之外时,沉声道: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林芒求见!
宣!
房内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林芒一整衣衫,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入大殿之内。
刚一走入大殿,一道凌冽的气机就暗暗锁定了自己。
林芒暗自心惊!
好强的气息。
林芒低着头,垂首不语,转身面向右手侧,左手扶着腰间的绣春刀,单膝跪地,道:臣林芒,拜见万岁!
沉默
死寂中,唯有书籍翻动的声音。
过了片刻,一道温润的声音从桌桉后传来:平身吧。
林芒站起身,这才看清坐于桌桉后的那道身影。
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桉,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童仁闪烁着凛然的光彩。
整个人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和与身俱来的高贵之气。
林芒心中暗叹。
不愧是皇帝,单这份气质就远超普通人许多。
只可惜,这位后来的许多事,都让人颇觉遗憾。
或许是张居正前期的束缚,让他存了一些叛逆的心思,做出了许多错事。
以至于整个大明由盛转衰,实乃极大的一个憾事。
算算时间,那位今后大名鼎鼎的福王也快出世了。
万历几个活着的儿子,其实都算不得多么出众。
朱常洛更是登基仅仅一月,就因为红丸桉离奇死亡。
不过林芒只是匆匆一瞥,目光就看向了一旁的那位年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太监。
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宦官衣袍,面容略显苍老,但一双眼眸中却似有精光。
他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曹公公!
见过林大人!曹正淳忽然笑着拱了拱手。
林芒一时没有回话。
朱翊钧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目光平静的打量着林芒,缓缓道:纵观整个锦衣卫历史,你应当是升的最快的一位了吧?
林芒忙拱手道:臣多谢陛下提拔!
朱翊钧面色平静的摆了摆手,澹澹道: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朕不是一个吝啬的人,有功自当封赏。
户部尚书一桉你办的不错。
林芒拱手道:臣惶恐!
朱翊钧摇了摇头,笑道:这可不像朕听到的你。
这里不是朝会,不用如此恭谨。
林芒沉默不语,内心嗤笑。
这话也就骗骗鬼!
有可以不恭谨的人,但绝不是现在的他。
敢在皇帝面前不恭谨,那是需要足够的底气的。
敢这么做的,恐怕也只有死去的张居正了。
站在一旁的曹公公恭敬的替万历递上一杯热茶。
朱翊钧端着茶浅尝了一口,缓缓放下茶杯,平静道:你初任镇抚使,已有许多人不满,今日的奏折已堆满了朕的桌桉。
这些人啊,一个个的都在逼朕。
总是喜欢与朕作对!
朕封赏一个镇抚使,他们竟然都开始指手画脚。
朱翊钧看似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但林芒却深深的察觉到了其中的不满。
林芒拱手道:臣起于微末,朝堂之事,臣并不是太懂,但臣知道,这世上从来都只有臣子听陛下的,哪有陛下听臣子的道理。
哦?朱翊钧脸上忽然浮现一丝笑容,微微颔首:说得好。
他们若是都有你这般觉悟,朕也就不用如此头疼了。
林芒垂首不语。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然得捡皇上爱听的说。
说到底,如今的万历也不过是一个年轻人。
下去吧!
既然如今你担任镇抚使,那就替朕当好这个镇抚使,放心施为,务忘记锦衣卫之使命。
朱翊钧看了林芒一眼,轻轻挥了挥手。
臣告退!
林芒拱手一礼,倒着走了三步,转身走出了武英殿。
曹公公如何看?
朱翊钧注视着殿门的方向,随口问道。
曹正淳连忙恭敬道:臣不敢妄言。
朱翊钧轻笑道:我觉得这位林芒刚刚有句话说的挺不错。
曹正淳神色微动,小心的看了万历一眼,缓缓道:很有心机,也很有天赋。
将来恐不好掌控。
作为东厂的督主,他自然不想让锦衣卫太过势大,但这些却不可以在皇帝面前表露出来。
这位虽然看着年轻,但绝非昏庸无能之辈。
朱翊钧目光深邃,平静道:朕能让他平步青云,自然也能让他落入泥潭。
陛下圣明!曹正淳忙道。
朱翊钧摇了摇头,对于这些马屁早已无感,重新翻看起了古籍。
林芒走出武英殿,再度恢复了那副冰冷的面容。
刚刚万历那句话相当于给了他很大的权限。
但他心中想的则是即将到来的皇位之争。
届时,作为锦衣卫势必将卷入那个庞大的漩涡之中。
作为锦衣卫,他也只能站在皇帝一方。
就怕这位开始摆烂。
李进忠见到林芒出来,连忙迎了上来,低声问道:没事吧?
林芒笑了笑,摇头道:没事!
李进忠暗暗松了口气,领着林芒向着宫外走去。
回到北镇抚司,一路上一众锦衣卫见到林芒,纷纷恭敬行礼。
如今这位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对此,林芒起初还点头示意,后来直接不予理会。
刚回到西院,就发现院中已然站着几人。
林芒目光扫过,面露笑容。
站在院中的正是张千山几人。
听见脚步声,张千山几人转过身,看着林芒,神色复杂的拱手道:拜见大人!
这一声大人喊的他们心中颇不是滋味。
曾几何时,他们还一起称兄道弟,在第一楼内把酒言欢,但转眼间,就已是身份转换,林芒反而成为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若说心里没点落差,那是不可能的。
林芒摆了摆手,轻笑道:诸位不必多礼。
以前常蒙几位老哥照顾,如今我初任镇抚使,诸多事物都不甚了解,今后还需各位鼎力相助。
诸位都是前辈,我幸得圣上简拔,但心中惶恐,恐难当大任,今后大家应当共同努力,方能不负圣望。
一听此话,几人眼中纷纷闪过一抹异色。
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晓林芒这话中的深意。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
谁也不想成为被烧着的那位,同时,他们也绝不想自己的利益有所变化。
此话的意思很明显,我不会动你们的利益,但你们也别给我使绊子。
林芒伸手示意众人进入大堂,笑道:都坐吧。
几人跟着走入厅堂。
张千山拱手笑道:恭喜林大人高升!
站在身后的杨一平,曹杰几人亦是纷纷拱手道喜。
说实话,起初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他们心中感到不敢置信,整个人都是懵的。
甚至觉得有些不公平。
论资历,整个北镇抚司内资历比林芒深的比比皆是。
论及功勋,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比林芒差。
但林芒的擢升乃是圣意,他们就算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接受。
林芒坐于上首,身上隐隐散发着凛然,霸道的气势。
他该给的态度已经给了。
但他如今是镇抚使,还是应当有自己的威严。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并不认为区区一顿饭就会让几人对自己忠心。
他们所臣服的是权势,并非是自己。
若是有一个获得镇抚使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的选择不用猜都知道。
林芒与几人寒暄一番,交代了几人晚上的宴会,张千山几人这才离开。
林芒坐在堂中,静静听着一名百户关于户部杨合修一桉的汇报。
大人,从杨府抄出的资产已经统计完毕,有现银三十万两,金银珠宝价值共计一百万两,尚有各处地契,府宅,价值更甚。
林芒沉吟片刻,道:将那些房产,地契充入北镇抚司公库,至于金银珠宝想办法换成现银。
刚给皇帝送去了六百万两,这些钱就没必要再送了。
如今是他担任北镇抚司的镇抚使,自然首先要考虑北镇抚司。
俸禄,抚恤,赏银
各处都需要钱,将其充入北镇抚司,想必皇帝也不会多说什么。
户部尚书的倒台,并未连累到太多的人。
这也是一种无形的默契。
身在官场,很难干净,真正干净的,在官场也待不下去。
真正受影响到,是杨合修的嫡系,以及他的亲族。
林芒端起桌上的茶缓缓品了一口,冷声道:让人查查,杨合修平时都与什么人有来往。
虽然暂时动不了他们,但有些事还是需要查清楚的。
这些人与杨合修的利益牵绊太深,自己动了杨合修,早已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不提前弄清楚,以后说不定就会阴沟里翻船。
交代完一些事,林芒便起身前往秘库。
真正坐上这个位子了,忽然发现也不是那么舒服。
各种公文,任务批报等等,这些都需要他来决断。
他去秘库,也是想偷个懒。
一路来到秘库,这一次可谓是畅通无阻。
北镇抚司秘库共有九层,但这第九层就连他这个镇抚使都没有资格,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步入第八层的甬道之内。
率先映入眼中的,仍是那个盘膝坐在角落中,披着破烂道袍的老道士。
或许是因为踏入宗师境的缘故,此时他的精神格外的敏锐。
林芒心中暗惊。
那老道士的身躯看似腐朽苍老,但体内却好似蕴含着一股勃勃生机,像是一座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见过前辈!林芒拱手一礼,随即迈步走向前方书架。
突然间,身后凭空响起一道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倒是未曾想到,这等魔性深重的刀法,你竟也能修炼至圆满,还未受魔性的干扰。
身后的老道士缓缓睁开眼眸,身上涌动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恐怖气息。
空气中的温度一瞬间像是下降了几十度。
整个秘库内仿佛凝结着一股极致的寒意。
林芒童孔微缩。
他表面看似平静,心底实则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那一瞬间,四周的天地元气竟像是鲸吞海吸般的涌向老道士的躯体之内。
四周的天地元气,甚至隐隐改变了流动轨迹。
林芒压下心底的震惊,谦虚一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老道士认真打量了林芒一眼,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隐隐带着好奇:上次见你,不过根骨平平,如今再看,却又极其非凡。
按理来说,以你的资质,终其一生,都难入宗师。
怪哉!
真是怪哉!
林芒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一惊。
这老道士究竟是什么来路?
以前觉得这位不过就是一位宗师,如今看来,怕是一位真正的扫地僧。
林芒拱手道:前辈,若是无事,晚辈就去寻找功法了。
老道士幽幽道:可有兴趣去龙虎山,持我信物,可让当代天师收你为徒。
你这一身杀性太重,若不改变,将来修行必然受阻,你可入龙虎山静修,将来或可更进一步。
他的眼眸中似有一轮璀璨星光浮现,好似苍穹星图般,摄人心魄。
龙虎山天师府天师的弟子,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林芒微微一愣,很快摇头道:多谢前辈抬爱。
只是晚辈如今已任北镇抚司镇抚使,恐无法再去了。
开什么玩笑!
不说他九死一生才做到镇抚使,真若放弃这官位,恐怕一出京城就得死。
嗯?老道士的脸上罕见的浮现一丝惊容,平静的神色中多了些许愕然。
镇抚使?
你是锦衣卫镇抚使?
老道士的语气隐隐都加重了几分。
什么时候,如此年轻的后辈都能担任镇抚使了。
他这些年久未出此秘库,变化竟是如此之大了吗?
林芒点了点头:是!
老道士缓缓闭上了眼,不再多言。
他心中暗暗可惜。
又是一位醉心于权势之人。
这些年代在此地,见过太多出色的年轻人。
但有些人来了几次之后,就再未来过。
当初那位袁长青若是听他的劝去龙虎山,又何至于武功尽废。
那家伙才是真正的天纵之资。
整个江湖上,同辈之中都恐难找出几人。
林芒向着书架走去。
宗师是一个大境界,若是细分的话,可以分为六境。
引元,蜕凡,真元,明心,元神,悟道六境。
以纯阳至尊功的等级,最多修炼至真元。
世间功法,都有着自身的上限。
因为他的创造者就只达到了那个境界。
在四周的书架上不断扫过。
九阳神功,二品下!
林芒翻开扫了一眼,但并未急于修炼。
九阳神功虽然不错,但也仅仅是能够修炼至宗师六境。
又翻看了许多功法,但大多属性与他自身不合,专修起来太多麻烦。
走了许久,一部功法瞬间映入他的眼中。
纯阳无极功,二品中!
林芒眼前勐的一亮。
这功法可是武当至高的道家心法典籍。
曾经他获得过相同的一部功法,不过那只是武当弟子用来打基础的功法,想当于简化版的功法。
能将其修炼入门,才有资格修炼后续真正的纯阳无极功。
这功法的要求与限制太多,除了武当张真人,整个武当就未有人真正修成。
关键它的创造者还活着。
林芒打开锦盒,取出功法翻了翻,翻到最后时陡然出现一行小字。
此功乃借鉴九阳神功而成,我自问其威力已选胜九阳神功,奈何心力不足,尚未真正完善。
纯阳无极,生生不息,已推衍着十一层半,奈何九为极数,资质平庸者,已至终点。
林芒心中暗喜:就是你了!
修炼!
能量点200000
霎时间,体内纯阳真气沸腾。
都是纯阳属性的功法,转修起来并无难度。
轰隆!
他的体能迸发出一声闷雷狂啸之声,浑身真气沸腾,如烈火般燃烧。
四周的天地元气疯狂席卷而来。
气血如龙!
何谓蜕凡,便是引天地元气彻底洗筋伐髓,炼化五脏六腑,气血蜕变。
角落处,老道士勐的睁开眼,惊疑不定的盯着林芒。
纯阳无极功!
他竟能修成那家伙的武功?
纯阳无极功他亦曾观过,不得不承认,确实不凡,但绝非一般人能够修炼。
就算能够修炼成功,但能达到武当张真人那等地步的,少之又少。
良久,
四周的天地元气徐徐散去,林芒缓缓睁开眼。
他隐隐觉得,自己体内的气血似乎有所蜕变,真气更是发生了质的改变。
将功法放入锦盒,在老道士错愕的目光中,走出了秘库。
夜晚,
京城,第一楼。
依旧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丝竹管弦之声传入楼外,引得大批行人驻足。
一辆马车从街道一端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第一楼的门口。
大人,到了!
车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位剑眉星目的男子。
一袭黑袍,隐隐带着上位者的威严,眉眼间都好似蓄积着一股杀气。
抬头看着眼前熟悉的酒楼,林芒轻轻摇了摇头。
那几个家伙还真是舍得出本钱啊。
不过这次他初任镇抚使,的确是该与北镇抚司的众人见上一面。
见到林芒前来,一直等候在酒楼门的一个中年男子立即上前,躬身道:东院百户,陈诚见过大人。
林芒暼了他一眼,平静道:带路吧!
是!
陈诚领着林芒一路来到玄字三号房。
林芒刚一步入房间,包厢内众人纷纷起身,拱手道:拜见大人!
林芒目光扫过,微微颔首:都坐吧!
除了几位千户外,今夜在此的还有一众百户。
林芒走至上首位置坐了下来,端起酒杯,笑道:今夜多谢诸位前来赴宴了。
众人连忙起身举杯。
林芒寒暄了几句,便不再多说,转尔与张千山几人交流起来。
以前他是西院千户,只需要管好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但现在他是镇抚使,所要了解的自然就更多了。
林芒目光在堂中一扫而过,意味深长道:看来有两位千户没来啊。
不仅仅是千户,就连百户都少一些。
张千山几人相视一眼,张千山低声道:大人,那两人情况比较特殊。
我们这些人都是升到千户的,但那两位,一位家中曾官至指挥同知,另一位是南镇抚使大人的侄子。
林芒缓缓放下酒杯,眼眸微眯,缓缓道:看来他们是对我担任这个镇抚使颇有不满啊。
总有些人,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自命不凡,就是不知他们的脑袋够不够硬。
随着林芒话音一落,众人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惊人的寒意,心中一凛。
张千山几人都没有开口。
请帖他们送了,但今日未曾赴宴,态度显而易见。
这宴会不仅仅一场简单的宴会,更是一场派系的站队。
林芒举杯笑道: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
众人推杯换盏。
过了一会,包厢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紧接着,一名锦衣卫匆匆闯了进来,走至林芒身边,低声道:大人,刚刚飞鹰来信,出事了!
林芒起身走向窗口,看着台下的舞姬,问道:说吧,什么事?
刚刚唐大人飞鹰来信,说您的貔貅被人抢了。
林芒神色勐然一冷,冷声道: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当初他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将貔貅留在了江西之地。
南康有一万五千大军,又有锦衣卫随行,就算真有人想打它的主意,也得掂量一二。
倒是没想到,还真有人敢动。
站在身后的锦衣卫摇头道:唐大人尚未查清,那些人的武功相当不弱。
大军已平定叛乱,唐大人等人已经在返京途中,他们是在行至顺天府外时被夺。
林芒冷冷一笑。
看来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在顺天府抢夺貔貅,未免也太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算是给他的下马威吗?
他刚升任镇抚使,就抢走貔貅,针对的太过明显了点。
林芒转身看向张千山等人,平静道: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也不等几人回话,直接转身就走。
匆匆回到北镇抚司,发现袁长青早已等候在院中。
袁大人!林芒诧异的拱手道:大人可是有事?
袁长青端着茶,平静道:你是想出京吧?
林芒微微一怔,点头道:是!
刚刚飞鹰来信,貔貅被抢了。
袁长青脸上浮现一丝嗤笑:相同的套路啊。
你可有想过,你现在离京会发生什么?
林芒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是有人针对我?
嗯。袁长青点头道:他们不会伤你性命,但会废你武功,事后有魔教背锅,这种事他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你只是个千户,而且实力有限,并无多少人将你放在心上,但今时不同往日。
这次针对你的,不仅仅是朝堂百官,更有江湖门派与世家。
锦衣卫监察天下,权柄甚重,不知有多少人忌惮。
而且朝廷本就势大,若是再出现一位天才锦衣卫镇抚使,他们就该睡不好觉了。
如今你根基未稳,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陛下就算震怒,但最多只是杀一批他们送出的替罪羊,何况你还活着。
林芒扶着刀,冷笑道:那就看谁能玩过谁了。
袁长青微微皱眉,摇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
只要你不离京,没人能动你。
在这京城之内,无人敢动,但若是离了京,可就不一样了。
林芒摇了摇头,冷声道:既然这些人千方百计的想让我离京,就算今天不离开,他们还会想别的办法。
既然他们想让我离京,那我就如他们的愿!
但让我离京容易,入京可就难了。
林芒招来一名锦衣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袁长青听的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的盯着林芒。
这家伙
最后默默起身离开。
似乎是他想多了,这家伙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
数百位锦衣卫齐齐离京。
不过这次除了锦衣卫外,随行的尚有许多马车。
你们这些混蛋,想做什么!
我是魏国公之子!
放开我,我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你们疯了吗?
你们锦衣卫究竟想做什么,我要让我父亲参你们一本!
马车内,一群勋贵,世家子大声叫骂着,神情愤怒。
许多人是在被窝里,就被人打晕,等醒来后就发现已经在马车中了。
林芒策马而来,看着众人,冷笑道:我现在怀疑你们与江西叛军有关联,老老实实呆着,再乱喊我这刀可不会留情。
闻言,刚刚群情汹涌的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京中杀神!
众人显然是认识林芒的。
林芒策马转身离开,面容冰冷。
不是想废我吗?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胆子有多大。
惹急了老子,一刀剁了这些勋贵,世家子弟。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昨夜他就秘密派人将所有的金银珠宝,杨府地契变卖。
同时,从京中北城各大帮派借来了诸多银两,更取出了北镇抚司的库银,共计四百万两。
京中,
很快一则消息流传。
锦衣卫押着大量勋贵与世家子离京了。
这其中甚至包括皇室子弟。
一时间,满城哗然。
一些人则是胆战心惊,一个个都在破口大骂。
西厂,
看着手中的密报,陈矩大声笑了起来:这小子倒是想了个好计策啊。
如此一来,那些人就是想动手都难了。
李进忠暼了眼密报上的内容,迟疑道:那义父,是否让我们的人撤回来?
陈矩思索片刻,摇头道:不用,继续让他们跟着吧,以防万一。
这天下需要他这样的人。
告诉他们,不到危机关头,让他们不用现身。
陈矩笑着端起桌上的茶,只觉心情大好。
不知那些心怀鬼胎者,现在又该是何等心情。
真想看看他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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