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办公室墙头的摄像头上一扫而过,林言对周老板笑吟吟道:“你要告他?”
“没有,不可能,哪来的事!”
否认三连,表现出周老板满满的求生欲。
“没事,尽管去告,但在这之前,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介绍一下我这位朋友的身份。”
周老板愣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
他的背景难道很牛逼?
哼,那又怎样!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状,他事后告定了!
哐!
办公室的门被第n次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俩名身穿制服的保安。
刷!
身受“重伤”的周青一下从地上蹦起,手里拿着手机在周老板眼前一晃:“叔,刚才躺在地上装痛,是我的计策,并不是我怕了他们,而是借机给楼下保安发信息,叫他们来帮忙。”
保安并不是周老板公司的,因为他公司租用的是商用写字楼,楼下有专门负责治安的保安队,周青与保安队的人相熟,便发信息偷偷求助,将人叫上来。
保安一来,周老板的腰杆立马直了起来。
面对林言和林昂,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什么也别说了,我现在就报警,然后去验伤,不把他告到倾家荡产,让他蹲监狱,我就不姓周!”
林言一笑:“恐怕很难。”
周老板指着墙上的摄像头:“我这里有监控,你我之间的事情顶多算经济纠纷,他动手打我,下手还这么狠,性质不一样了,证据都在这,别想抵赖!”
“没想抵赖,打你们的叫林昂,有本事尽管去告,告赢算我输。”
“林昂怎么了,很了不起嘛,那又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都得讲法律,他既然动手打了人,就得付出代价!”
白嫖别人工资不当回事,被人打知道讲法律了?
林言一撇嘴:“八年前,永城第三中学一个学生不堪校园暴力,连捅六人的事你听过吗?”
周老板哼了一声,不知道他这时候讲这些是几个意思。
“当然听过,当年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永城本地的谁不知道,一个叫林昂的神经病,在学校里发疯乱砍……卧槽!”
周老板突然反应过来,盯着眼神阴冷的林昂,打了个寒颤:“他……他就是……”
“没错!他就是那个林昂,如今的青山精神病院的至尊VIP。”
林言的表情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他打你算你活该,你就算报警,起诉至法院,他也完全不用负任何责任。”
周老板脸色瞬间又绿了,显然是知道,被一个神经病给揍了,等同于白揍。
“报警没用,那我们揍回去!”
周青摩拳擦掌,两名熟悉的安保人员过来撑场,他的底气一下就足了,跃跃欲试,准备把之前的场子给找回来。
“你脑子秀逗了?”
林言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向他:“他打你,顶多回精神病院吹空调,你动他一下,立马进去监狱捡肥皂啊!”
呃,好像是这么个理。
周老板和周青愣在原地,面对一个暴躁的神经病,他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言两人大摇大摆走出公司大门。
……
“你的身手好像蛮厉害的样子,是不是练过?”
证据搞定,林言在公司楼下叫了个网约车,准备去劳动局,直接申请劳动仲裁,势必要给周老板好看。
等待之余,与身边的副人格先生攀谈起来。
“废话,这种事很明显,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林昂的副人格,无论讲话做事,逼格就没落下过。
林言奇道:“我们认识那么久,从来不知道他有这身手,什么时候练的?”
“在精神病院。”
林昂冷哼一声:“那个傻子只会摆弄一个破摄像机,是我,在病院里有幸结识一位高人,得他指点,学了一身功夫。”
“这十年来,我夜以继日,不断苦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将功夫练至大成,翻墙出去。”
“那你为什么没能翻墙出来?”
林昂沉默许久,道:“后来才发现精神病院的墙很高,上面拦着电网,就算功夫练的再好,也翻不过去。”
“……”
终于明白桀骜如他,为什么会与林昂的主人格妥协了,原因在这。
林言强忍着没笑,强行岔开话题:“那位高人都教了你啥功夫?”
“南拳,北腿,通背,劈挂,擒拿,太极,咏春。”
说话的同时,林昂耍了几套招式,虎虎生风,观赏性极强。
能看出来,他有一定的底子,是真的有练过,目测打十个闪电五连鞭不是问题。
林言直接奉上大拇指,吹嘘拍马,连连夸赞。
林昂的副人格满意的点点头,虽然他觉得林昂有点傻,人也不怎么样,但能和林言这样的人做朋友,总算眼睛还没瞎。
……
坐在车上。
有个问题想了很久,林言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便问林昂:“先前在公司里,你明明已经跑出去,为什么又突然跑回来?”
“是他不放心你,求我帮忙。”
林昂咧嘴一笑:“他很少将身体主动让给我。”
沉默了一会,林言继续问:“现在跟我说话的人是你,那他呢,上哪去了?”
“在我体内。”
“我们说话,他听得见吗?”
“你秀逗了,这种问题需要问?”
林昂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他要是能听见,那我和女朋友睡觉的时候,岂不是没有丝毫隐私可言。”
林言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林昂现在的身体情况,就像一个拥有双卡但是没有双待功能的手机。
使用卡一的时候,卡二就会进入待机状态,接受不到外界信号,反之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卡一和卡二可以经过手机,也就是身体,作为媒介,进行内在交流。
针对林昂之前的话,林言提出了一个假设:“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跟你女朋友睡觉,正到关键时刻,身体的使用权突然被另一个你夺走?”
“为什么你问的问题,让我有一种想扁你的冲动?”
林昂神色不善的看了林言一眼。
要不是看在他晚上会带自己去找马子的份上,他不介意将林言扁一顿。
林言刁钻的问题让他想起在精神病院那些日子。
当初就因为和林昂争抢身体使用权,两个人轮流掌控身体,导致整个人看上去浑浑噩噩。
林言提出的问题,正戳中他痛处。
想到自己以后找了个漂亮马子,兴之所至,坦诚相见之时。
林昂突然出现,横插一杠……
那算怎么回事?
到底是算他马子出轨,还是自己绿了自己?
林昂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