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姐。最近店里生意好吗？”

“还行吧。”

柳青拉开收银台抽屉，找出一根彩虹状的棒棒糖给了凌俐，说道，“好可爱的女孩。是你的女儿吗？”

“这个是我亲戚的女儿，是我妹妹。”

“哦。要是菲菲还在的话，……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结婚。”

“是啊，不知道。”

菲菲名叫程菲菲，是夏有逸高中时期的女朋友。

程菲菲死后，夏有逸就再也没有了女朋友，单身到现在。

柳青是程菲菲的亲姐姐，光听两人的姓一般人猜不到，程菲菲随父姓，柳青随母姓。

柳青问，“你现在又找女朋友了吗？”她是真的关心，善意的询问。

“没有。一个人也挺好的。”

柳青看到凌俐站着看一件衣服，笑眯眯地道，“小姑娘，喜欢吗？喜欢的话阿姨送给你，当作见面礼物，好吗？”

“谢谢阿姨。我还想要这件，那件，那件，我要哥哥全都买下来。”

夏有逸说道，“没有问题。”

柳青转身走向饮水机，用一次性杯子给夏有逸倒了一杯水，“自从菲菲死后，你就很少来这边了。关于菲菲，我那阵子的确感受到了她的异常，她的死，怪不得你。我一直想对你说这个来着。”

夏有逸喝了口水，水是温的，“我的朋友，一向有些倒霉。”

“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还有，小逸，三天前，有一个奇怪的人来我这儿买过衣服。我一直想向你打听。”

“奇怪的人？”

夏有逸的心一下子像被提了起来，“和菲菲看到的一样的，那种奇怪的人吗？”

“不不不，你放心，不是那种，那天，我以为他是穿着戏服的，附近不是有个剧组在拍《异界战争》吗？我以为他是个演员。”

“嗯。”

“那天傍晚，天气太好了，我想去逛街，就想早点关门，结果有一个衣着奇怪的人正在往里看，后来他就走了进来，要我给他搭配一身‘常见’的衣服，我还问他，‘先生，你自己不知道常见的衣服怎么搭配吗？”

“他马上改口了，说他要去见一个人，是头一次的约会，让我把他打扮得帅气一点。我一下子就理解了，给他配了一身衬衫加西服。然而，却在晚间新闻里，看到那个人被人杀了。”

夏有逸听到这里，隐隐有了猜测，果然，柳青把新闻里的人头像拍了下来，给夏有逸看，“小逸，我怕自己认错，特地拍了下来，就是这个人！这个人实在有些奇怪！”

“青姐！”门外一个响亮的声音，“太阳可真大！”

门外站着崔真实，“监控显示，曹有方那天进到你店里来了。”她看了看店内，对向夏有逸点头算是打招呼，递过曹有方的照片，“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真实，我印象太深刻了，他穿着奇装异服，是来买衣服的，付的钱很特别，是金子。”

“什么？”

“他身上像是没有现金的样子，我以前在首饰店上班，认得金子，所以按市价收了。金子都在这儿。”

收银台放钱的抽屉里，和硬币放在一起的有五颗一元硬币那么大的金扣子，一共有五颗。

崔真实惊呼，“买衣服怎么花了这么多！”

“他在我这儿换了点现金。”柳青说道，“我没想太多，换了两万给他。”

“青姐，这事你得详细和我描述一下，他那天穿着什么奇怪衣服？后来奇特衣服到哪里去了？

……

车子开过本市最豪华的网吧“大富翁”时，夏有逸停了车，一拍网吧门口探头探脑的胖子肩头，这胖子是他的高中同学沈心宽。心宽体胖，名字可以说非常合他的形象了。

“想进又不敢进，你在干嘛？”

“我今天用自己写的的算命程序一算，就觉得你会往这个方向来，果然没错，就在这等你了，我真是个天才！”

“明明不是在等我。”

胖子说谎，夏有逸没有看不出的。

胖子哈哈一笑，这笑容故作夸张，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过并不成功，连凌俐都看出来他是为了掩饰尴尬，过了会儿，胖子大声道，“这网吧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反正是不对劲！”

“我看你在别人网吧门口转悠才不对劲。”

不一会儿，胖子将注意力放到了凌俐身上，“这小姑娘是谁，为何如此奇特，我看她面相，竟然看不到任何未来，这不可能，不可能！谁都有未来的，就是一小时后要死的人，我都能看到他短暂的将来。”

“这是我的妹妹。你这乌鸦嘴能不能少说几句奇怪的话？”

“你妈妈再婚了吗，又生了一个？”

“这是我亲戚的女儿，以后跟我混了。”

夏有逸带着胖子和凌俐回的是老屋。

胖子在车上一直在看凌俐，“小妹妹，你要算命吗？我给你打折。不，你面相奇特，我从没见过，十分有研究的价值，我想免费为你算命。”

凌俐嫌弃地道，“免费的不算。”

“咦？主动给钱？这消费观很好！”

“大哥哥，要给我算命，我要每次收费一千元。”

“……”

白山山做好了一桌饭菜。坐在了桌前时，胖子仍然一脸抑郁，说道，“有逸，你得帮我。”

胖子看到吃的，居然依然愁眉不展，这是真的遇到问题了。夏有逸拍拍他肩，问，“怎么了？女朋友不是追到手了，感情挺好的吗？”

“我得在你这儿住几天，幸好你这儿房子大，再住五个我都没关系。我们好好说说话吧。”

夏有逸觉得他这次，心事比较重。但是他还没开口，显然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他准备等到夜深人静时，像以前高中寝室里开卧谈会一样畅聊。

吃吃喝喝，他们一直从六点喝到了八点，白山山早就带着凌俐出去散步去了。

酒喝得差不多了，胖子眼睛开始红了起来，夏有逸知道，要说正事了。

“我失恋了！”胖子大声道，“我女朋友，她说在大公司上班，结果我这回沒告诉她去找她，想给她一个惊喜，却发现她根本没有上班，而是整天和一群男孩子去网吧上网。整天喝酒。我不在乎她不在大公司上班，可她怎么能欺骗我？”

“我感觉到这回是真的过不去了，怎么办啊……”

夏有逸安慰，“哪有过不去的事啊，还能吃能喝，能过去的，放心吧。”

“真的？你可别骗我。当年菲菲死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夏有逸没回答，将一杯啤酒喝了个精光。

迷迷糊糊中，夏有逸道，“喂，你怎么就醉了，我还有问题没有问你……喂！”

胖子一推就倒，夏有逸迷迷糊糊中拖了条毯子将他盖上，两人躺在地毯上，打了一夜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