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塔露拉失神的在刚刚搭建好的营地外走着，她甚至有些感知不到自己的腿在发力，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啪。

她坐倒在了地，白发早就不像之前的那般神采飞扬，面容也早没有了那种严肃认真，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无限悲伤的痛苦。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这一次，源语夜错了！他甚至错的离谱！

塔露拉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坚强，甚至他的离去让这个肩负重担的少女更加迷茫，如果说撕开塔露拉严密心房的是背叛感染者战士的血，那么源语夜的燃烧就是一把插在她心里的剑。心灵的伤口撕裂的她几乎疼痛到无法忍受。

“哈~哈~哈~”

她在大喘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惜连一点点用处都达不到。

咚！

塔露拉猛然一拳锤砸在空无一物的地面，血顺着她的手指缓缓流淌下来，身体的疼痛她连感觉都不曾拥有了。

她思考着，她愤怒着，她怨恨着，

对象是谁？

假传消息的密探？突然挥刀的背叛者？阴谋策划的集团军？强行托付意志的源阁下？造成一切不幸根源的这片土地？还是说......她自己？

“你早该知道会有这种时候。”

沉闷的声音从塔露拉的心里响起，好像是塔露拉剧烈的感情震动惊醒了这样一个存在一样。它的声音雄浑而有富含哲理，它的意志微小但又好像无处不在。

“我的女儿，塔露拉。你该想起我说过的话，用恐怖摧毁恐怖，用性命统治性命，用牺牲引导牺牲，用无知培育无知，用痛苦制造痛苦。”

“但是现在看你的样子显然那些被你赋予期盼的人们并不能回应你的期望呢，塔露拉。”

它是谁？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塔露拉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住嘴！你这条卑鄙的黑蛇！我们的理念是不可能共通的！”

她在心里怒骂着这躲在她心灵阴暗处的黑蛇——也就是她曾经的“父亲”科西切。

“哦？如果不是你的恨火，我又怎么会再一次醒来呢？我有着你的记忆，塔露拉。”

黑蛇冷漠的和她对话着，如果不是真正感知到有着一些清晰的法术痕迹，塔露拉或许会把它看作自己的阴暗面。

“.........”

塔露拉没有回答，但是她仍然拒绝着黑蛇的理念与行为。

“为你而战的战士们选择了背叛，支持你的领袖选择了为你而死，相信你的友人选择了为你掩饰痛苦。我的女儿，这就是你的道路吗？”

“........”

塔露拉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她砸在地面的拳头仍然没有松手，甚至在拳头附近缓缓汇聚成一堆血潭。

“你还是这样.......塔露拉，你只有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选择后悔是吗？”

黑蛇慢慢声音高了起来，它认为自己之前的蛊惑对这个心防大创的塔露拉仍然没有任何效果。

“......塔露拉，你该庆幸，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强迫的人。哪怕你现在已经违法了我之前所说的约定。”

“那么，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意志，那么我有一项交易你愿意做吗？”

“一项现在不会让你后悔的交易。”

“........”

塔露拉依旧没有任何回话，她已经沉沦到自己的思绪之中了，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将她唤醒。

“那我直说了，源语夜，这位可是算得伟大的，但并不合乎时宜的领袖我可以救回来。”

黑蛇这样开口了。

“........”

“！！！！！”

“你.....你在说什么！”

塔露拉终于回过神来，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位阁下就算对比整个时代来说也算的人物，就当作我这个老怪物的一点善心如何？”

黑蛇带着微不可察的敬意说着。

“你.....能救回他？！”

“当然！他的力量根源来自不可接触之物，这点我并不能理解。但是按照我活到现在的知识储备而言，他只不过像是被水撑破的纸杯一样，崩溃等死而已，我们仅仅需要做到提高他的‘容积’，他就能从那破碎的躯壳里复苏。”

黑蛇用他多年的知识储备尽可能将源语夜的情况以通俗话的语言让塔露拉接受下来，它要让塔露拉明白，它的话可并不是虚言。

“......既然是交易，那我将付出什么......”塔露拉的理智仍然不能让她快速的雀跃起来。

“我会成为你！”

黑蛇认真的注视着塔露拉的眼睛，塔露拉同样感到心灵之中有人在和她对视。

“.......我同意了。”

犹豫甚至没有十秒钟，塔露拉便把自己的所有托付给了这条黑蛇，她知道它的口里充斥这阴谋与谎言，但是知识是不会因为使用者而改变的。

“那么交易达成。”

黑蛇将古老的巫术仪式传递给了塔露拉，按照现在的美好说法应该叫做法术仪式。它知道塔露拉不会欺骗它，它等待着塔露拉心甘情愿的奉献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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