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讲究集体公社。
家家户户上厕所,都是去的公厕。
即便是四九城,也不例外。
虽然是寒冰腊月,一般小便都会在自家夜壶中解决,第二天早上再去倒夜香。
但是半夜如果拉肚子之类的,还是要跑到公厕的。
三大妈最近有点着凉了,所以夜里起来上厕所。
结果一走到女厕,就听到粪坑里,有个东西在哼哧哼哧的。
下意识的,三大妈以为是什么小动物掉进了粪坑之类的。
结果拿着手电筒一照,竟然是一大爷趴在粪坑里,正仰视着自己。
三大妈猛愣了一下,当即有一种被看光了的羞耻感。
于是开始嚎啕大叫起来。
这一叫,惊动了不少的人。
四合院的人都闻声跑了出来。
附近其他院子的人,也闻声跑了出来。
……
而在粪坑里的一大爷易中海,脸上身上都是粪,手不停的在脸上巴扒,也擦不干净。
口鼻都被恶臭给堵着,外加上这冬日零下十几度的寒。
一大爷易中海被冻的直打寒颤,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说起话来,也舌头打起结来:
“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三大妈大叫一声:“你不是什么?你不是一大爷吗?你不要装了,你就是一大爷易中海,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故意跳进粪坑里,就为了偷窥我!”
“易中海,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非要砸死你这个流氓!”
三大妈说着,拿起一个硬泥,直接朝粪坑里砸了过去。
“砰!”硬泥砸在一大爷易中海的头上,当即砸破一块皮,鲜血从里面冒出来,一大爷脸上的屎尿,则往皮里面浸,又疼又痒之下,一大爷易中海挤着眼,嘶嘶直叫。
三大爷阎埠贵出来了,阎解成,阎解放,阎解娣,阎解旷,也都跟着出来了。
中院的一大妈也闻声跑了出来。傻柱也跟出来了。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二大妈以及刘光天刘光福都跟着出来了。
连睡如死猪的许大茂,在听到一大爷掉进女厕所之后,也咧着嘴,兴冲冲的跑出来看热闹来了。
贾张氏被打的全身疼痛,想起来看热闹,发现很艰难,只好放弃,在屋内咒骂起了秦淮茹。
院里其他户人家,也都跟着出来看热闹了。
来到了女厕,果然看到了一大爷卧在粪坑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时候的粪坑又大又深,加上是大冬天,坑沿上都冻的是冰块,一大爷易中海想上来,根本没这么简单。
当然,现在这个节骨眼,一大爷就是上来,也晚了。
“嘶!”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一大爷,你大半夜的,跑女厕所干嘛?”
“天啊,你不会是要偷看吧?”
“真想不到啊,一大爷竟然是这种人,真是道貌岸然呐。”
“确实确实,一大爷竟然有这种爱好,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估计都偷跑女厕所无数次了,这下终于掉进去一回,让你还能。”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不出意外,全都是嘲笑一大爷易中海的。
一大爷的威望,虽然很高,但干出来钻女厕所这事来,没有人会看得起他。
转瞬之间,这一大爷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而躲在粪坑里的一大爷,又无法解释。
他总不能说,是跟秦淮茹私会,然后被秦淮茹不小心,给撞下来了吧?
那样说出来实话,不亚于自砍三刀,一大爷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于是一大爷紧皱着眉头,开始编:“那什么……我我我我我我……”
一大爷被冻的一说话,就上下牙打结,但为了面皮,也得强撑着解释:“我走错了,我是走错了!”
“走错了,可能吗?”二大爷刘海中是个官迷,这么些年了,一直想找机会,把一大爷给拉下马,他好当一大爷,现在碰到这个机会了,刘海中当然不会放过,当即挺着大肚子,就站了出来:“我看你就是故意进了女厕所,你这样子的人,怎么能当咱们院里的一大爷呢?我建议啊,把一大爷的位置给弄下来,换有德行的人来当吧。”
“我看也是,偷藏女厕所的一大爷,这传出去,也太难听了,给他弄掉吧,换人吧。”
“对对对,换三大爷来当吧,三大爷为人不错。”
院里的人说了起来。
听到有人叫着要换三大爷,二大爷刘海中不乐意了。
当即猛一转身,对着那说换三大爷的大叫道:
“你懂什么啊?在那里咋咋乎乎的,轮到你说话了吗?”
那人被这一骂,当即怂了下来。
二大爷刘海中又道:“现在把全院的人都叫出来吧,咱们开全院大会,择日不如撞日,直接选择新一大爷吧?”
“呃,大半夜的,这合适吗?”有人来了一嘴。
“是啊,都三四点了,这么冷的天,非要现在吗?”
又有人说道。
“咳咳!”
正这在这时,不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咳嗽了几下。
这一咳嗽,周围的人,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然后,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朝这边缓慢的挪动着。
不一会儿,一个老太太挪到了人群中央。
那老太太看着众人,先是露出一个笑脸,然后开口道:
“你们刚才说什么?要把一大爷的位置给弄下来?”
“我这个聋老太太,没有听错吧?”
“你们这一群白眼狼,一大爷掉进粪坑了,你们不去救他,反倒在这里商量着换他的位置?”
“亏得一大爷平常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就这么没有良心吗?”
听到这话,二大爷不乐意了,当即说道:“老太太,话不是您这样子说的,一大爷偷偷半夜的,趴在女厕所,欲对三大妈行不轨之事,现在被抓了一个现行,我们没有把他乱棍打死,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呀?把他的位置弄掉,不就是最轻的处罚了吗?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面对二大爷一大堆的说辞,聋老太太则轻轻的一侧耳朵,问道:“你说什么?我……我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