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沉却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先是同御凰影聊了青雀国之事,而后,又很是关照宁嗣音。
几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花沉亦比宁嗣音想象中更加气度不凡,谈吐间亦能看出是一个有谋略,有才能的人。
只是如今许是病着,脸上多了一丝憔悴之色。
宁嗣音对花沉的好感也升了不少。
“好了,你们来朱子国,想必一路舟车劳顿,今日且先休息,改日再谈。来了此地,便当是自己宫中,不必拘束,有事便找容儿。”花沉坐了一阵子,身子便有些乏,此时已然微微有虚汗冒了出来,不由得朝御凰影和宁嗣音说道。
“谢陛下关照。”御凰影道了谢。
“陛下,请等等。”宁嗣音亦起身。
“不知道司姑娘可还有事?”花沉温和问道。
“我略通医术,今日见陛下身患隐疾,不知道可否能帮陛下看看,也算尽绵薄之力。”宁嗣音有些明白朱子国为什么能在其他三国之中屹立。
而这次朱子国若非因为联姻一事行差踏错,只怕白月国战事也不会起的如此突然。
而朱子国女帝若是能健康,说不定四国还能暂时走不到战乱的状况。
只是如今看来,定是早已有人想要了朱子国女帝的命,新帝继位根基不稳,将其一举倾倒。
宁嗣音给花沉检查后,同花沉说了其病状,同御医所医一般无二。
宁嗣音暂时寻不到其他的缘故,想着许是因体质的缘故,便不再多说。
待花沉离开后,宁嗣音和御凰影也回了花想容给她们安排的寝殿中。
宁嗣音刚回到房间,便见花想容走了进来。
“你这个贱人,还真是会装,什么司音不司音的,你以为我是瞎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朱子国的待客之道。”宁嗣音含了浅浅的笑意,目光清冷。
“你跟我装什么装,你不是死了吗?”花想容厉声质问宁嗣音。
“装什么?我一直在青雀国待的好好的,怎么会死?”宁嗣音恍若不知。
“你真的不是她?”
“你说的到底是谁呀?”宁嗣音故作疑惑的问道。
“呵,原来你不知道,看着青雀国大殿下当真是痴情吧。”
“本殿下就看在你无知的份上暂且告诉你一二,我也不管你是宁嗣音,还是司音也好,或者是其他的李嗣音,王嗣音的。其实,你也不过是个替身罢了,青雀国大殿下至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宗政嗣音,那个墨沧国前朝的公主。”
“还有你这一身衣裳,也不过是前朝公主的标配罢了,她最爱红装,谁人不知。”花想容说着,便伸手扯了扯宁嗣音的衣袖。
“所以呢。”
“你也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有什么好得意的。如今青雀国大殿下已经开始让你模仿她了吗?”
“替代品也无所谓了,反正前朝的宗政嗣音也回不来了。若说回得来,我还能有点危机感,可是她回不来了,对我来说,是不是她的替代品还真的不重要。况且,这个替代品也不是谁都想当的。而我就是因为长得像,才得了阿影的青睐。”宁嗣音扬眉笑道。
“真是恬不知耻,没人格,没尊严。这都能笑得出来。”花想容没想到,宁嗣音一点都不介意听到这些,如今不由得狐疑起来。
“你说的事情,我早在之前便知道的。而且,知道的不比你少。”宁嗣音许是看出花想容的疑问,淡淡的开口。
“你!”花想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跳梁小丑一样在宁嗣音的面前指手画脚。
“你为什么想要杀我,就因为阿影?”宁嗣音此时也不同花想容玩了,脸上透了浅浅淡淡的清寒。
“对,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如果没有你,我便会和他在一起。”
“没有我?”宁嗣音微微勾唇。
“你一个墨沧国的贱民,怎么配得上御哥哥的芝兰玉树,举世无双。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他。”花想容骄傲的说道。
宁嗣音闻言但笑不语。
“难道不是吗?”
“你爱一个人就是想要让他求着娶你,跪在你脚步臣服于你?或许就是因为你这高高姿态,他才从来未正眼看过你。”宁嗣音清冷的目光落在花想容的脸上。
“你说什么?”花想容眼中升腾起惊讶。
“你对裴珝说的,我和他都知道了。”
“你给你自己的定位太高了,你是朱子国最优秀的女子,最高傲的女子,但并非是四国最优秀的女子。当然,也许,你是四国最高傲的女子。”宁嗣音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看不来是什么意味。
“哼,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又何须藏着掖着。我就是要他跪在我面前求着要娶我,我就是要他这一辈子都臣服在我的脚下。”
“你痴心妄想。”宁嗣音目光中冷意愈盛,周身透着清冷。
“我就是痴心妄想,即便我得不到他,我也要让他这一辈子都痛苦。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扔到郎人所。”
“主子,只怕不可,陛下对青雀国大殿下和这位姑娘甚好,若是真的将这位姑娘扔到了郎人所,只怕不好交代,况且如今国中战乱,陛下还曾求助于青雀国。主子还是要以大事为重。”雪舞朝花想容说道。
花想容见宁嗣音不动声色,便勾起了一丝骄傲的笑意,“你怕还不知道郎人所是什么地方吧?”
“雪舞,告诉她。”花想容勾了勾唇。
“是。郎人所是朱子国宫中的一处禁地。郎人所中有低等罪民男子一百,凡宫中犯错的女子皆被送去郎人所。被送去郎人所中的女子,皆被强暴至死,无一生还。”
“听见了吗?那里都是同你一样的贱民,只有他们才同你最为匹配。一百够应该也够你这个贱人用了吧。”花想容笑意里带了嘲讽。
“来人,给我带走,谁再阻止,同送往郎人所。”花想容许是想到了那样的场景,不等宁嗣音说话,便朝殿外的侍卫吩咐道。
片刻之后,便又一众侍卫进来,将宁嗣音驾着朝殿外走去。
“花想容,你可要记得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宁嗣音并没有害怕,反倒是清清淡淡的说道。
“我自然会记得,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的。这是我做过的最畅快的事情,我能不记得的吗?”花想容笑意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