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嗣音虽然这几日忙忙碌碌,此时看着御凰影,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累,更没有一丝倦意。
被青鸾伺候着洗漱之后,便歪在床榻上同御凰影闲话。
在马车上是御凰影唠唠叨叨的问宁嗣音在墨沧国的境况。
这会儿便轮到宁嗣音问御凰影在青雀国的日常。
“好了,你该睡觉了,不许再说话。”御凰影看着宁嗣音眼下的暗影不由得心疼。
“我就要说就要说。”宁嗣音瞪了一眼御凰影,有些稚气的说道。
“好了,我知道你见到我高兴,可是你看看你,最近想来也没有好好休息吧。”御凰影温柔的揉了揉宁嗣音的小脑袋。
“我以前也不好好休息,你也没管着我啊。”宁嗣音想起最初,御凰影可是隔三差五半夜造访的呢。
“以前你日子过得悠闲,无忧无虑。如今自是不同。”御凰影耐心的解释道。
“好吧。”宁嗣音总觉得御凰影就算是管着自己,怎么自己都能够心甘情愿。
想起平日娘亲说话都没有这么好用的呢。
宁嗣音心中也不由得开始质疑自己,而后唇角便勾起了一丝笑意。
“那就乖乖睡觉。”御凰影见宁嗣音自顾自的笑着,虽不知道为何,却能看出宁嗣音很是开心。
“嗯,那我睡了,你也快回去吧。”
“是呢,要回去了,今日到为了见一面还未到天玺府邸那边去看看呢。”御凰影临走时还不往朝宁嗣音邀功。
宁嗣音眼里含着笑,并没有接话。
御凰影朝宁嗣音的额头落下一吻,又道:“快睡,睡着了我就走了。”
“你走吧,你走了我就睡觉。”
“你再不睡觉,我并不介意和你一起睡。”御凰影勾唇。
宁嗣音闻言便将小脑袋缩在被子里不理睬御凰影。
许是真的困了,并未过太久,宁嗣音便睡着了。
御凰影这才离开了宁府,去了天玺府邸。
将近日墨沧国的一切事情皆了解了清楚,其中自然是以宁嗣音的事情为重。
知晓之前西渐州的事情已经被解决。
如今裴珝一直被关在大闹之中,盛濯沐和裴珑也被囚禁在各自的宫殿里。
宫中倒还算安宁,三皇子裴珉虽然平日言辞犀利,又喜欢挑拨离间,但是眼光却独到的很,对宁嗣音倒还算友好。
宁嗣音自然也并未对其设防,只是时而控制裴万里命令裴珉东奔西走忙着各州的灾情之类的事务。
裴珉虽不大同意,不过到底还是无奈。
许是因为这样东奔西走,反正喜欢上逍遥自在的感觉。
御凰影对裴珉的事情并不关心,又询问了其他的事务,都了解清楚后,这才离开了天玺府邸,又回了宁府。
御凰影见宁嗣音睡得香甜便未打扰,看着此时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便去了宁嗣音的小书房。
到了小书房,御凰影便拿了宁嗣音的平素看得小册子看了起来。
约莫宁嗣音快要醒来了,这才又到了宁嗣音的寝殿。
宁嗣音一觉酣甜,醒来时便见御凰影就坐在自己的床榻旁。
“你没有回去天玺?”宁嗣音揉了揉眼睛,软萌萌的问道。
“回去了,但是想你了,又来了。”御凰影看起来精神并不算太好。
“你没有休息吗?”
“还没。”
“那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会,反正我一会也要去宫中了,陪不了你了呢。”宁嗣音关心的说道。
“嗯?”御凰影眸光微暗。
“你先回天玺府邸,我忙完之后去天玺找你。”宁嗣音认真的说道。
“不要。”御凰影拒绝道。
宁嗣音无奈,最终还是没能进宫,而是同御凰影一同去了天玺府邸。
宁嗣音自宗政溯归离开之后,便再未来过天玺府邸。
到了天玺府邸便见御凰颜同祁笙笙正闹得鸡飞狗跳。
御凰影将两人统统撵了出去。
“他又跟着你来了,以前你神神秘秘,行踪不定,如今看来他比你更甚呢。”宁嗣音笑道。
“如今越发贪玩了,我只怕也是管不住他了呢。”御凰影神色清淡的说道。
此时许是难得的放松,宁嗣音便懒洋洋靠在暖榻上看书。
御凰影亦清闲的陪在宁嗣音的身边,昨日夜里说不完的话,如今却都安安静静的。
如今已经是开春了,树上有嫩嫩的新芽。
偶尔有几只雀子过了吵闹两句,而后便又飞远。
这厢的安宁和谐仿佛越发映衬了边疆的兵荒马乱。
朱子国的境况每日愈下。
虽开战未过多久,只是朱子如今已经被连攻下三座城池了。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开战的缘故,还是花辞镜和花辞树被斩首的缘故,朱子国内倒是难得的安宁,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流言传出。
只是如今战乱,人心惶惶,边疆之地的百姓已经大量流失。
早朝的花想容心情并不好。
一众大臣亦面面相觑。
“报。”
“陛下,禾木城和卞下城失守,守城将士皆已投降。”
花想容思量片刻,便想起来,这两城并非是前两日传来的战报中的战中城池,而是里战中城池不远的两个小城池,虽没有大军驻守,却也有将士抵御。
“怎么回事?”
“敌军阵营有很厉害的说客,扰乱了两城百姓的心,百姓弃城而逃,愿降于墨沧。战士原本心诚志坚,只是却拿这些朱子国的百姓没有办法,后部分将士亦降于墨沧。”
花想容闻言,不由得有些烦扰。
“可知道说客为何人?”
“不知是何人。”
“但是,投降的百姓皆被墨沧优待。”
花想容从如今得到的消息来看,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慌。
若是攻打,朱子国虽胜不过墨沧,但是朱子尚能撑些时日,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若是按照如今这样的速度,只怕明日墨沧的将士便能攻到朱子的皇城了。
“陛下,如今人心已乱,只怕有了这样的先例,接下来投降的百姓越来越多。毕竟如今朱子的情况很是糟糕。”莫问神色凝重的说道。
“莫爱卿所言极是。”花想容眉头深锁。
“自古便有御驾亲征以定军心。”花想容想起旧时同花辞镜的对话,不由得说道。
“可是若是陛下亲自征战,朝堂之事却无人能处理。”
“朝堂之事有劳莫相全权处理。”花想容目光落向莫问。
“还望陛下慎重考虑。”莫问没想到花想容会如此决定。
“我确实是慎重考虑后的决定,明日我便出发,朝堂之事便拜托莫爱卿了。”
“若是我战死沙场,这皇位便交由花辞陌。”花想容冷静的说道。